第三十一章:仙人掌与梅花沙龙!
“那个该死的医生,他居然让我割掉?” “庸医,蠢货,这个该死的家伙,我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怎么,你还没割吗?” “哇噢,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冷静,亚伯,这对你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你只是初期症状,早割早好,它至少能让你多活几年的……” 曼哈顿,麦迪逊大道。 在一排排的银行,当铺,证劵公司当中,夹杂着一座堪称豪华的理发店。 罗马式的拱门旁边,摆着经典的红蓝白三色灯柱,窗台上摆着几个透明的玻璃碗,碗中盛满乌黑的血浆。 窗户的玻璃上,绘着几只蚂蟥,以及一把手术刀,一把剃须刀交叉的图案! 门楣下方,挂着霓虹灯制作的招牌灯箱。 ——仙人掌与梅花沙龙! 沙龙当中,和所有的理发店一样,墙壁上挂着华丽而一尘不染的镜子,舒适的真皮躺椅,柔和的水晶吊灯。 这里面躺着的, 也全是一些衣着光鲜的绅士,丽人。 亚伯.史密斯,一位华尔街的国债经理人。 他嗓音粗壮,体型肥胖,除了脖子上大片大片的红色痂痕之外,精神状态还挺不错的,躺在椅子上不断的抱怨。 “那就是个蠢货,你可千万别相信这种治疗方法,亚历山大,病毒会让你痛不欲生,而割掉会令你尊严扫地,我宁愿死也不这样做。” “关键他有效么?” 隔壁椅子上的纺织工厂主,亚历山大.罗恩,已经是一名资深患者,二期的症状令他脱发,鼻头溃烂,也为这个犹豫不决,转过头问道。 “效果还挺不错。” “失去它,你将失去很多快感,也将失去很多烦恼,你有子嗣吗罗恩先生?” 一把尖细的嗓音响起, 来自年迈的理发师伯恩。 他正将一条吸满了血的澳洲蚂蟥,从维纳兹大法官的耳朵上摘下,小心翼翼的放进脚边的铜盆子里。 “有,我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那你还是割了好一些。” “你看我,我已经割了10年了,这10年从没复发过,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和正常人无异,而且它不会再次传染,就看你能不能狠下决心了。” 每一次,伯恩说起自己的抗毒经历,都会引来阵阵赞叹的掌声。 这一次也不例外! 沙龙中,几名患者都是轻轻鼓掌。 内科医生罗伯特,心情十分复杂的说道。 “我十分佩服你的勇气,可这样的决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至少我不行。” “那你妻子呢,对你的选择支持么?” 罗恩十分动心的问道。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还是别提了。” “割吧,我的建议也是早割早好,这病千万不能拖,它会让你的喉咙和骨髓发烧,骨头和关节疼痛,不停的流泪,畏惧光,到了晚上必须用绷带把眼睛缠上,活得像个吸血鬼一样,直到内脏和骨骼腐烂,在悲惨中独自死去,毫无尊严。” 来自英国,一直不曾说话的豪森爵士也插嘴说道。 “我就后悔割晚了,遭受了很多痛苦折磨……” “不用再说了,我是绝不会屈服的,我宁肯明天去跳楼,也绝不会割的。” “浴室准备好了吗?” 病情的讨论,总是令人绝望,令人心烦意乱。 唯独一场水银汗蒸。 能带给他们短暂的愉悦。 “稍等,先生们,还需要5分钟时间,还有谁需要水蛭来放松一下吗?”伯恩提溜着一条蚂蟥说道。 这时, 沙龙的玻璃门,被嘎吱一声推开。 满头白发,却身姿挺拔,容光焕发的老萨利走了进来,在靠门的椅子上坐下。 “萨利,你这个老不死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这么久没来了?”关系最好的罗恩笑着说道。 “琳达,为萨利先生准备一个桶位,一把刮刀,一份蜂蜜药膏,一杯红酒,一份泻药。” 伯恩熟练的吩咐。 作为一个理发店主及兼职外科医生,伯恩熟知每一个顾客的喜好,从上衣兜里抽出一根Colaba雪茄,剃须刀咻的一下削去茄帽。 “不用!” 老萨利接过雪茄,点燃吧唧了两口说道:“愚蠢,肮脏的疗法,以后我再也不需要这些东西了,留着你们慢慢享用吧,我已经痊愈了。” “嗯?” “完了,老萨利已经进入三期症状了,开始说胡话了。” “你没事吧萨利?” “还是割了吧,萨利,你这么大年纪了,也没这方面的需求了,拿着已经没用了,你的病情已经侵入脑膜,再拖下去会让你癫痫,痴呆,剩下的几年只能在精神病院度过了。”伯恩好心的劝道。 老萨利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话。 “去死,我宁肯一头撞死在墙壁上,也不可能把他割掉,你们所遭受的罪孽,已经与我无关了,自己看吧。” 咚! 老萨利身体后仰,一抬腿,将自己的右腿放在了理发柜台上。 下一刻, 所有人都惊呆了! 老萨利的一条右腿上,原本有两个拳头大的硬下疳,状态可以用恐怖来形容,每次汗蒸的时候,让病友都觉得恐怖异常,服饰她的女佣都得额外给上5美金才会为他服务。 而此时, 老萨利的一条右腿上,只剩下两团乌黑的印记,表面的症状竟然全部消失了。 “上帝!” “这是什么情况?”
“你真的痊愈了?” “上帝啊,圣母玛利亚,耶稣,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惊人的好转,我是不是看错了?” 震撼的话声,从伯恩的口中传出。 “什么?” 轰的一声,罗恩激动之下桌子都踢翻了,酒瓶和玻璃杯碎了一地。 盯住老萨利右腿的一瞬间。 罗恩震撼了,双膝一软,竟然站都站不稳,扑在了萨利的腿边,用手去触摸老萨利的乌黑痕迹,嘴唇都在微微发颤。 “上帝,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没有红肿,没有液体,我甚至感觉不到凸起的边缘,你真的好转了?” 整个沙龙当中。 瞬间沸腾了。 缺乏“卧槽”的加持,令他们的语言能力十分匮乏。 可不阻碍他们每个人陷入狂喜之中。 “上帝啊,这究竟是什么神迹,我患病二十一年,远去过奥地利,芬兰,拜会了世界上最为出名的内科医生,从没有人能达到这样的治疗效果。” “你到底怎么治好的?” “萨利,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医生?” “我求求你了,萨利啊,你再不说我会杀了你的,我向上帝保证快告诉我!” “我不用割了?” 亚伯看清楚之后,兴奋得头晕目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的背部呢,你的背部是最严重的,也一起好了吗?能给我看看吗?” 所有人之中,理发店主伯恩的震撼是最深重的,患病二十一年,他久病成医,对梅毒有着卓越的研究以及无比清晰的认识,在整个纽约都享有盛誉。 虽然割掉了,暂时控制住病情,可伯恩却十分清楚,他的病情只是暂时的控制住,随时可能复发,再次复发将是毁灭性的。 他已经10年不曾复发了。 一旦复发,后果将比一般人严重得多。 他见过太多了,和死神赛跑的滋味并不好受,他每夜都会被噩梦惊醒,设想过数百种自己的凄惨死状! “你们太不礼貌了,要不是看在我们多年好友的份上,一个绅士,绝不会当众脱掉他的衣服,可为你们的健康,我不介意展示一下。” 老萨利也是豁出去了。 慢条斯理的解下衬衫的纽扣,将衣服一掀。 整个沙龙中,全是狂吞口水的声音,以及疯狂的赞叹! “痊愈?” “哼,这只是一个笑话!” 隔壁的女宾房,几位衣着华丽的上层贵妇,叼着细长的烟卷,听着外间的嘈杂,只感觉莫名的好笑。 这个病,几百年了,是不可能治愈的。 “他们好像很激动呢,我们去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