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道门论奇谈
皇帝倒也不算小气，默然除了正式赐封为玄易国师外，还赏赐了一座国师府，并特别恩赐剑履上朝，见君不拜，另外还赏下了黄金万两。张真人在开国时就已经赐封了护国天师，这次更是加封龙虎护国天师世袭罔替，龙虎山永不赋税，赐天师府一座，恩赐剑履上朝，见君不拜。 本来恩赐一个见君不拜也就是了，却弄了一个剑履上朝，其实默然和天师两人身上谁也没有带宝剑，不过皇帝这么赐封了，大概也是荣宠的意思，只好笑纳了，说不得以后也弄个宝剑带上，这次要是有把宝剑说不定就不会吃这么大亏了，默然大有把自己武装到牙齿的意思，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阿，不过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事后默然提出希望可以翻阅皇家藏书，最好能够随时出入皇家书阁，皇帝想了想又给他封了守藏柱史这么个大有来历的官，并且赐了一块玉佩为凭证，可以随时查看皇家藏书。天师倒是没有什么要求，只是淡淡地谢了恩。皇帝则要求天师留在京城一段时间，理由是左道妖人入宫为祸，为防这些妖人再次来犯，希望真人可以帮助皇室度过这次关卡，实际上这也是为什么皇帝花这么大本钱赐封真人的本意，真人本来与皇室就大有渊源，也就答应了下来，甚至答应传书龙虎山，以后会安排一人常住天师府。对于默然，已经是国师了，况且还要查看皇家藏书，暂时一定是走不来了，所以皇帝倒没有什么要求。 忙完了这些琐事，默然辞别皇帝和天师后回到了自己的国师府，既然有了府第了就没有必要再住聚福楼了。回到府里的时候，南叔和四个小家伙早已接到消息来到了国师府，而且多出了好多佣人仆妇，这些南叔都安排得很好，默然吩咐了南叔几句，然后让四小护法，找了一个静室疗伤去了。这伤是一定不能拖得，尽管已经好了七八成，但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有意外，现在这个时候万一有人来报复，带着伤肯定吃亏，弄不好还要吃大亏。所以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疗伤。 幸亏有真人的龙虎归元丹，默然并没有在静室里呆多久，但也用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才彻底痊愈恢复到高峰时的状态，身体状态似乎经过这次过分使用，在痊愈之后也变得结实了很多，至少现在有一种精力过剩的感觉，这不，他一个人在院子里打起了拳，而且是很费力气的罗汉拳。不过这罗汉拳在他使来迥然不同于市井流传的罗汉拳，虽然招式一样，但是拳拳之间气度庄严，或怒目，或喜乐，或愁苦，或威严等等不一而足，而每一个拳式对应的状态更如一尊罗汉演世，似有降魔之威。南叔和四小在边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平时默然很少挥拳动脚，更多的是说，这个套罗汉拳以前也和他们说过，取佛门降魔慈悲之意，只有对佛门罗汉来历及济世佛学有一定了解，才能演出着罗汉拳的真髓。以前也不过就说说，却没有演练，这次正好可以观摩学习一下。 几人正是，一个打拳打得认真，几个看拳也看得投入，浑没有觉得身边多了一个人。 一套罗汉拳终，默然似乎进入了状态，急转之间就使出了武当七星归元剑法，何谓七星归元，七星者，北斗也，北斗再如何运转斗勺所指只有一处，那就是北极，而这所谓七星归元就是取此意而演，道家法度井然莫测，只见默然手作剑指发出森森剑气，在北斗七星之间转圜腾挪，剑剑直指北极之位。这在武当也是一种比较平常的剑法，但是却不平凡，先辈收藏这本剑谱的时候就是感觉它暗合奇门，所以使这种剑法需了解北斗运行的规律，及七星与奇门相合之处，方能显出奇妙，否则也就无法见其真髓了。 默然一连使了七套不同的拳法，掌法，指法，剑法，甚至刀法这才收手而立。 “高明，实在高明，这几套武学被无尘你使得真是出神入化。仅就武学论贫道自愧不如！！”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真人到了，真人不同于一般人，道家高人，存身之时自然天人合一，所以就算默然也没有觉察出真人什么时候来的。 “前辈来了，真是怠慢了，南叔赶紧上茶，前辈我们客厅说话，也让这几个小家伙拜见拜见你。” “呵呵，无尘是不是又打老道的主意了！？这个几个是你的徒弟吧？不错，好好调教一下定可大放光彩。”真人不再自称贫道，而改成比较亲昵的老道，显然感觉上和默然更亲近了一层。 “是啊！你们几个还不拜见前辈，见了真神居然不知道礼数，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快给真人前辈见礼！” “小子周经参见前辈，愿前辈早日得成仙道！” “小子周史参见前辈，愿前辈早日得成仙道！” “小子周子参见前辈，愿前辈早日得成仙道！” “小子周集参见前辈，愿前辈早日得成仙道！” 四人再次异口同声，除了名字不一样，其他内容一模一样，而且动作也一样，很整齐的拜了下去。看得真人一乐，这几个小家伙真是有意思，人一样，说话一样，动作也一样。 “都起来吧，回头老道看有什么合适你们的小东西给你们准备几样，现在还真没有，被你们师傅难住了。不过放心好了，老道不欠账等回去了就给你们找找看有什么适合你们的。无尘，你不是说到客厅再拜吗？怎么提前了啊？是不是乘热打铁好敲诈老道我啊？呵呵！”真人玩笑道。 “嘿，您是前辈吗？”默然也和真人玩笑的说道。 “噢？无尘啊，老道想了，咱们还是平辈论交，反正你我又没有什么师门渊源，你就称呼我老道好了，我就称呼你无尘，这样比较好，免得老是前辈来前辈去的麻烦。如何？老道没有高攀吧？” “啊！看您说的，是晚辈高攀才对，既然您这么说了，晚辈就不再矫情，就以老道称呼您了，以后也不再自称晚辈。” “好，这才是真性情，不过无尘你可要小心了，老道龙虎山可是子孙满堂，你这个做长辈的可要准备了，哈哈。” “好你个老道，一点也不吃亏啊，原来在这里等我呢啊？不过我也不惧，其他的没有，黄白之物还是有些的，每人一两纹银，任你龙虎山多少徒子徒孙。” “哈哈，无尘不亏是小神仙，这账算得也太精了吧！” “嘿嘿！” 说话间他们就来到了客厅，宾主坐下后，佣人奉上了皇帝御赐的香茗。默然现在可是荣宠之极，他疗伤的这段时间皇帝隔三差五的让人给赐下东西，当然多是一些吃的喝的，还有一些珍贵药材。帝王之家豪富之家，拿出手的东西当然不会太差，不过这些默然都不知道，都是南叔处理的。 “无尘，这四个小家伙是不是四胞胎啊？看资质，体型，容貌，动作几乎都是一样，可以给他们练习一些合击之技，想必效果一定很好。” “嗯，这四个家伙是我在淮阳捡来的，现在练习的是我教授的一套合击武技，老道要是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好的合击之法不防给我个建议。我也正愁他们怎么发展呢？” “好，老道替你想着这事，回头也让龙虎山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练习方法。不过从道家而论这适合四人学习的道法还真不多，老道映像中也不多，而且还记得不是很清楚，回头弄明白了再告诉你。” “对了，老道说到道家，我正好有些疑问想问问你呢？” “没有问题只要老道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看来真人还有一点好为人师的脾性。 “老道你能给我说说法器是怎么回事吗？”默然问出了困惑很久的问题。 “法器？可以这么说吧，其实法器就是经过修道者用道法修佛者用佛法修魔者用魔法修妖者用妖法炼制过的武器，和你们武林中人用的刀剑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上的区别。只不过控制方法和威力不可以道里计。一般修道者常用的有飞剑、令牌、八卦、镜、印之类的，当然也有很多修道者会用随身物品炼制成法器，比如什么酒葫芦，玉瓶，拂尘等等不一而足，当然也有用刀，扇，罩，鼎之类的，总之各种各样，具体什么样子就看使用者的心情了。比如老道我用的就是先祖传下的天师印和自身所炼制的拂尘。这些法器一般独有特定的使用方法或者口诀咒语，要是没有这些方法或口诀咒语鲜有能用的。当然能用的或者是一些不入流的法器，再或者就是威力惊人的法器，比如传说中的仙器，灵器，神器一类，但是却是可遇不可求的，说等于没有说。无尘你将来要是有缘法遇到了一件半件的，一定让老道长长见识。” “嘿嘿，说到这个，我这里还真有几件法器，等会老道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对了老道这法器是怎么炼制的，能不能教教我？” “教你？可以啊，你拜老道为师，老道我传你我龙虎山一脉道家真法，然后等你练出三昧之火就可以自己炼制法器了。怎么样无尘？想不想学我龙虎真法！？然后自己炼制法器，老道也可以传你几样先祖传下来的法器。”真人开始蛊惑了起来。 “拜师？还是算了，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龙虎真法看来和我无缘了。不过老道你是不是可以把炼制法器的法门给我说说，我就不信了，难道非要修道才能炼制法器，什么三昧真火难道比天地之间元火还厉害不成？”默然说的天地元火其实就是五行之中火行之力，天地万物构成的基本元素不就是五行元素吗？难道火行之力这种天地之间至正至威的火之源头，反而不如所谓的三昧真火，默然是不想拜师学什么道家真法的，要是想学这个，那曾经看过传自上古的师叔的玉石道书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来只要仔细研究一下应该是可以修习的，可惜默然一心想在易道上探个究竟，他一直认为易道一定也有超然之道，越这么想就越坚定自己探索易道的决心，当然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免得被认为狂妄，毕竟易在那些道家的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些辅助的方法而已。 “呵呵，就知道你不会拜师，是不是怕吃亏，凭空比老道我矮一辈，要是这样，老道作主可以代家父收你为徒！”真人说得很诚恳，看来真有想让无尘入门的想法。 “不是，不是，对于学识我从来没有高下的想法，只是我志不在此，也许我可以从另外一条路上找到同归之处。毕竟道修万途非为只有道家可以超脱，我就曾看过一册唤作《天机演》的卷册，其中就论述了以武入道以易入道的思路和想法，很受启发，我想在这个方面探索一下。倒不是觉得会吃亏，老道不要多心了。” “原来这样啊！你有这样想法可是要大毅力大智慧的，还需要耐心和刻苦，老道只有祝福你了，但是老道相信你，你一定会让人吃惊的。好，我就把法器的炼制方法给你，等下次你去我那里我给你卷册。真希望早一天看到你用元火炼制的法器，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可以掌握元火，更别说用元火炼制法器了。而道家三昧者，乃由心而发，道行到了自然就能生发，这天地元火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无尘真是有心了，老道也只能希望你成功了。”虽然这么说，但是显然不是很乐观。 “呵呵，老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对了，老道，你再和我说说那法术是什么道理，前段时间我也曾研究过符录之术，效果却很差，不知道道理何在？是不是也有什么特别的决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