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临凡小神仙
那日默然想了很久，觉得只有小孩子才会让人不知不觉的降低防范意识，产生亲近的感觉，所以也只有孩子才能更好的旁观这个世界。因此他决定就以一个小孩子的面目游历江湖，可是该给这个小孩子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呢？略微想了一下，最终决定扮演一个小道士，原因很简单，就是最快的让江湖中人注意到自己，试想一个十一二岁的小道士，文会天下，同时铁口神断，武艺超群那是什么样的效果，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况且自己的幼年因为天生暗疾的原因也确实没有怎么玩过，这次正好玩一把。 千机百变果然神奇，默然走出奇门的时候已经是一个道装儿童了，十一二岁的样子，动作眼神都和一般儿童无二。千机百变要求，形到行到，神意由心，所以默然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破绽，背上背着一把长剑，红扑扑的小脸蛋，灵动顽皮的眼神，得体的道袍，整个一个仙童下凡。默然很满意自己的扮相，现在估计就算师傅在自己的面前也不会认识吧。 默然慢慢的走在官道上，仔细地体会着一个儿童的感觉。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个村落里，看着稀稀拉拉的十几户人家，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他走进了村落。村口一个老大爷在晒太阳，看来年龄有六十多岁，默然走上前打了一个问讯。 “无量天尊，老施主，贫道有礼了” “小道长，不用客气，快请屋里坐。”老人家让到 “多谢老施主，贫道有些口渴可否讨些水喝？” “有，有，屋里坐，屋里坐！”老人家很热情 “小道长要不要来点吃的，家里穷没有什么好吃的，今天是老汉六十岁生日，儿子打了些山货去城里卖了钱买了些米面和猪rou，还有一些山里的野味，小道长要是不嫌弃就将就着吃点。”山里人确实纯朴，把自己一年不知道吃几次的东西拿来招待他这样一个陌生人。 “那就多谢了。”默然也没有客气 吃完饭后，老人的儿子也从山里回来了，一副很憨厚的样子。 默然打定主意帮这家人一把，于是问道。 “老施主您儿子还没有娶亲吧？” “是啊，山里人穷啊，没有人愿意嫁过来，山里的姑娘都想着往外嫁，不愿意留在山里。所以，唉，难啊，小道长”老人感慨道 “如果相信贫道，贫道可以为这位施主谋划谋划，年内应该可以娶上媳妇，不过施主要保证贫道今天说的一切不对任何人说。” “小道长有什么办法？只要能够不违良心，让木儿娶上媳妇我们保证不对任何人说。”看来老人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这也更加坚定了默然帮他们一把的念头。 “这位木儿施主，去昨天打猎山狐的地方，然后找到一棵胡桃树，沿着胡桃树向南直走大约五百步左右，当有所获。”默然道，他看到老人的儿子面色红光冲官财位，官为贵人，因贵得财，他正好赶上了，也算顺应天意了。 “就这样吗？小道长”老人疑惑道。 “就这样，赶紧去吧，该得到的终究要得到。”默然高深的说道 老人的儿子出去了。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老人的儿子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小道长，我按你说的位置，找到了一株人形首乌！” “无量佛，这支首乌当在千年以上，施主不可轻卖。贫道告辞！” “小道长，你是神仙吗？”老人满脸热切的问道 “老施主，贫道乃普通人，贫道告辞！”默然使了一个身法，消失在老人面前 用自己所学做了一件善事，默然觉得很是开心。 既然已经是道士了，那算命应该算本行吧？于是开封城的大街上出现一个奇怪的卦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道士，面色的严肃地坐在一个长条桌前，桌子左侧立着一个幌子，两行大字，上首为‘金口绝断’下首一行略小‘不准倒贴十倍卦资’；而在长条桌子前也有一个垂下的布幔，上面也有两行字‘常人每课纹银一两，江湖武林中人十两’。 第一天坐了一天，看热闹的不少，就是没有算的，第二天默然在幌子上另外贴了一行字“前十位免费”，这下果然有人来了。 第一个 “小道长，你这卦资可够贵的啊，我现在算是不是免费啊？”一个中年人犹疑的问道。 “你是不是为能否打赢官司得回本该属于你的田地发愁啊？你且记住了，今日午时望客酒楼，有一紫衣中年当是你的贵人，你可求告于他。” 中人面带讶色的离开了，因为他什么也没有说，小道长就知道他是想问官司田地的事，这让他有了六七分希望，决定姑且试试。 第二个 “小道长，我想问丢失的玉簪是否还能找到？”一个约四十左右的妇人问道 “后院，桃树左下十步，当可寻获。” 妇人赶紧离开了。 第三个 “小道长，我把老爷的阿财（一条狗）给弄丢了，去那里才能找到？”一个家丁模样的伙计问道 “玉珙桥下，五谷轮回之处（厕所）。” 就这样，很快十个人算完了，这下又没人了，大概是卦资真的很贵，让人家连尝试一下的欲望度没有，关键是看起来还这么小，看来只有等事实说话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那个问玉簪的妇人回来了，对着默然好一通感谢，然后又给他丈夫算了一卦，问生意如何？默然回说，紧守本分，免牢狱之灾。看妇人一副了然的神色，然后施施然的走开了；紧接着是问狗的那位，也牵着狗来了；就这样到中午的时候除了那位打官司的都有回来，在一片感激声中，默然收起了卦摊，道：“明日请早！” 第二天，前十位免费变成了前三位免费。 那个打官司的中年人一早就来了，昨天在酒楼果然遇到了一个紫衣的中年人，这人正是开封知府大人，这位大人刚来开封上任，正是要走访民情，听他一说情况就接下了这个官司，当天下午就传唤当事人并实地查证事实，本来也很简单，就是这个中年人当年出门做生意的时候将自己的田托给了一个远房亲戚，并且表明他可以自由耕种，谁想中年人在外面做了几年生意并不理想就回到家想拿回自己的田来耕种，结果那个亲戚一口咬定当初是卖给他的，还出示了伪造的证明。那位知府大人也确实精明，很快就发现了破绽，下午就给了明断。所以这个中年人感激之余送来了卦资，默然没有接受。 而今天的生意也在中年人的离去开始了，人不多，但是比昨天好多了，总有人付钱算了。 随着算卦人的回馈宣传，算的人也越来越多。 半个月后，开封府到处传言，开封城来了一个小神仙，金口绝断，每算必准。 默然每天上午算卦，下午去茶馆听一些闲话，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最多的就是关于自己的，他渐渐觉得无趣，决定三天后就离开开封。 “小道士，你就是那个什么小神仙吧？看你的样子长的倒是很漂亮？”一个背着阔剑的大汉在卦摊前打量着默然。 “那个小道士，俺问你俺怎么才能找到俺小师妹？” “纹银十两！”默然道 “十两阿，那么多，钱都在小师妹那里呢？小道士你先给俺算一下，俺找到她了，就过来给钱，好不好？”看来是一个莽汉。 默然摇了摇头，指了指他的剑，然后用好笑的神情看着他，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一个武林中人还不好好的耍耍。 “剑不能卖的！这是师傅给的，离开的时候就对俺说过了，绝对不能卖。”大汉摇着头 “没有让你卖，大侠，你可以先用它抵作卦金，等你找到你小师妹了再来赎回去，不就可以了？”默然调侃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俺是大侠？俺师妹说了要低调，俺记得俺没有告诉过你阿？” 看来这个师妹也是一个精灵鬼。 “当然，大侠，你看我是小神仙，当然什么都知道了。要想找到你师妹就赶紧把剑放下，要不就找不到了。” “那好吧？不过说好了，你可不能跑，小道士，要是俺回来了你跑了，俺可不饶你，俺小师妹也不会饶你。”大汉不放心的放下了剑。 “东街花市，速速赶去，迟则不及。” 就看大汉迈开步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默然一边算着卦，一边好笑的等着那对师兄妹。 果然，没过多会，就看到大汉领着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赶了过来。 “师妹，就是这个小道士。小道士赶紧把剑给俺，俺师妹说了给你钱。” “咦，这么小阿，小道士你就是那什么小神仙吗？”小姑娘问道 “那是别人对贫道的过誉之词。”然后把剑推向大汉，又道：“姑娘请付卦资，纹银十两。” “十两？不是一两吗？我们可是普通人阿！”就看小姑娘眼珠一转道 “姑娘和这位大侠原来是普通人阿，那想来这把剑你们也没有用的，还是留给贫道防身吧。”默然微笑 “师妹，千万不要把剑留下阿，师傅走的时候说不能卖的也不能丢的！要不就给他钱吧，俺看他挺好的。” “小神仙？小道士要不你给我算算，算准了我我再给你十两，要是算不准就不给你钱了。”小姑娘转着那灵活的小眼珠道。 “恩？好吧，请说！”默然也起了玩心。 “那你就算我今年多大了？不准不给钱。” 别说这个还真不好算，不过默然还是说道：“姑娘芳龄一十四岁” “咦，你怎么知道的，师兄，是不是你告诉他的？”小姑娘转身瞪着大汉道 “师妹，俺没有阿，你说过要低调的吗，我怎么会到处乱说呢？” “这次不算，肯定是师兄说漏了，重新来，你要是能算出我姓什么我就给你钱。”小姑娘赖皮道 “姑娘姓韩！” “师妹，这下你可不要赖俺，我可没有说过！” “你，你，好了算你蒙对了，给你银子，不和你这个小孩子计较了。”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很是可爱。 其实默然还真不是算出来的，毕竟又不是神仙，只是默然发现小姑娘的腰上有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个韩字，还有一个酉字，所以自然就知道年龄和姓氏了。 “小道士你姓什么啊？”小姑娘并没有离开，而是盯着默然问道，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贫道出家人，道号无尘，姑娘可以称呼我无尘道人” “那你在哪里出家的阿？你这个算命的本事很有趣呢，好学吗？”原来是打的这个念头阿 “无量天尊，贫道出家蓬莱。”默然逗着小姑娘 “至于这个算命的本事，乃是天机术，说难不难，只要入我道门，在三清祖师座前虔心祈祷膜拜三年，然后抄写道德箴言万遍，再然后焚香沐浴戒斋三天，再然后祭告天地，再然后就没有了，等着祖师传授”默然一脸严肃，要不是那顽皮的眼神出卖了他，俨然就会让人以为这是事实。 “去你的，一看就是骗人，说谎话也不打稿子，我就跟着你了，要是你不把这个算命的方法告诉我，我就不走了。”小姑娘赖了下来，估计也就她能这么说，和语儿有的一拼。 “姑娘你这样不好吧，贫道出家之人，带着一个妇人女子招摇过市，会坏了贫道的名声的。”默然故意的调侃 “呸，我呸，还妇人女子呢，本姑娘是一个标准的女侠，怎么能和那些人比呢，再说我这不是不耻下问吗？又怎么会坏你的名声。” “低调，低调，师妹”大汉忙提醒小姑娘 “知道了，师兄，这不是没有人吗？我知道分寸的，放心，师兄” “姑娘，贫道也是人阿！” “你不算人，你是一个小道士！”什么论调。 就这样，默然多了两个尾巴，看来真是不达目的誓不干休。默然准备连夜逃跑，惹不起还不躲不起吗？ 是夜，月黑风高，我们的小神仙就在这个样的夜里消失了。 淮阳城 依然是一个卦摊，一个金口绝断的小神仙的故事，在淮阳传开了。 这天，挂摊前来了四个奇怪的人。 “小道士，你给我们好好的算，算好了，我们重重有赏，算不好，以后就不用在淮阳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