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有物混成，先天而生
默然的浩然正气终于突破了第五重，浩然正气分为八重，这几年来随着默然读的书越来越多，浩然正气也进展很快，似乎这浩然正气的长进是和读书多少同步的，默然然有的时候这么想，现在又进入了瓶颈期。但是五禽术却达到了一个奇妙的境界，五禽术是对应五脏，以五行对应身体的脏腑经脉，达到养生健体的作用，默然最近演练五禽术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一种很玄妙的意境，比如演练猿戏的时候总有一种自己也可以灵活跳跃的感觉，似乎自己的身体可以和猿一般的柔润灵活，而演练虎扑之时却又有一种虎的威猛，似乎自己那个时候具有了虎的威猛和震慑，总之每一组不同的动作都给给自己一种不同的意境，很玄妙的感觉，而身体也在这种感觉中越来越好，就连带那些很少练习的武学也更能深入神髓。 默然把越来越多的时间用在了五禽术的练习上，至于浩然正气除了每天必要的练习以外，则不用花太多的时间，爷爷说一切顺其自然，将来自然会水到渠成。所以默然就把时间用在了五禽术上，他想看看这个五禽术最后到底能到什么境界。 这天是默然正好十六岁，早晨起来后习惯性的来到溪边，练起了五禽术。慢慢的默然进入了五禽术的世界，打完了第一遍的时候五禽术似乎起了一种变化，那境界更玄妙了，练习猿戏的时候不再是单一的猿的轻灵似乎多了其他几种感觉，恩，那是属于其他几种境界的感觉，更玄妙了，任何一组五禽术都不再是单一的感觉，而是几种不同的玄妙糅合到了一起，默然赶紧抓住这种感觉练习了起来，不知第几遍的时候，似乎听到一声轰鸣，天地之间忽然宽了，似乎身体与天地之间的某种神秘被打开了，五禽顿时化生为五行，默然陡有顿悟之感，这五禽术以后再也不能简单的称之为五禽术了，大概当初华佗祖师创建五禽术的初衷就是为了达到这种目的吧。 默然闭上眼睛，停了下来，静静的体会着这种全新的感觉。他看到了自己的脏腑，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不同的器官，青色的肝脏，黄色的脾脏，红色的心脏，白色的肺脏，黑色的肾脏，还有那纵横的经脉，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这些，久久的沉浸在这种玄妙的感觉之中。良久之后，他睁开了眼睛，看着远方，看着天地，似乎自己也成了这天地的一部分，一切变得更清晰更分明了。 这就是所谓的先天吗？默然对着五禽术的描述，知道自己达到了一种称之为先天的境界，以后不用特意的按照五禽术套路动作顺序练习了，只要随心所意，一切自然即可，也就是说，哪怕他只是随便练习其中一组动作或者将五禽术的动作随意组合，再或者什么也不去练习只是静静的站着或者坐着，只要心里能找到那种境界的感觉也自然有五行生化之意，当然这些对他来说不难，不管那一种方法，是随意练习也好，站着也好坐着也好，就看他自己的意愿了。而身体也达到了全新的状态，刚刚发现浩然正气似乎随着五禽术的精进突破进了第六重。 默然也不在刻意的去练习五禽术了，只是每天早晨静静在站溪边，练习着五禽术中体会出的那种五行生化的神髓，感悟着天地自然之妙，他将这种境界称之为先天五禽，也没有什么创意了，不过也确实不用费心想什么名字。随着五禽术和浩然正气的提高，对武学的见解也越来越深，对归藏步，玄机手，甚至其他的一些武学也演绎的更加精妙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到底如何，也没有人可以让他实际练习一下。有时候想和父亲或者爷爷练习交流一下，他们也总是推说，自己只是研究学问的不善武学，以后出去了机会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默然有点跃跃欲试的想法。 默然的从来没有间断自己对易的思考，用各种方法印证着易理，从武学的衍变，到奇门的奥妙，术数的莫测，甚至各种棋谱，默然在不断的思考，也在不断的进步着，用溪竹翁的话说，默然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易学大家了，有的时候包括溪竹翁自己也无法回答默然的一些问题，而不得不和他一起探讨。溪竹翁想，自己的孙子也不能只知易而不知其他吧，于是开始对他进行另外一番教育，也就是文章词赋，琴棋书画之类的养心怡神的学问。 结果没想到，学习这些默然用的时间更快，毕竟曾经看过那么多书，而且有着几乎不会忘记的脑袋，所以默然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那些所谓文章词赋，默然几乎可以信手捏来，几有天成之妙。至于书画也尽有大家风范，可惜的是琴怎么学也无法学的很好，最多只能算不难听，至于其他则说不上，这让溪竹翁小小的开心一把，至少这让他感觉到优越，也感觉到自己的孙子还算是一个人。 默然十七岁了。 这天溪竹翁和元儒叫过默然，对他说：“默然啊，该学的你都学的很好，但是很多东西不是学会就可以的，还要会用，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该出去走走了。就去嵩阳书院吧，在三月十七号之前赶到书院，拿着这封书信找周院正，他是爷爷的朋友，你去那里学些新的东西，期限一年，学习结束后，再游学两年，行止自己决定，三年后再决定你以后的去向和发展，这是每一个孟家子弟必然要经历的过程。” 第二天，默然在mama不舍得目光下，在爷爷和父亲的叮咛嘱托里离开了生活了十七年的孟家村，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默然悠然的走在山道上，不时的看着两边的树木山林，有的时候甚至盯着一只鸣叫的鸟儿看上半天，一切似乎很是新奇，虽然山还是昨天的山，树也还是昨天的树，但是感觉似乎不一样了，默然思考着。 这是一个叫信阳的小镇，以前和爷爷来过这里，不过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走在街道上，默然好奇的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群，参杂着各种叫卖声，这个时候默然才感觉自己的不便，无法用言语交流，只能用手指着什么然后听别人解释，最后必然是在哪人怜悯的目光里走开，默然有种讪讪的感觉。以前在家里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当然这也没有让他觉得太尴尬，毕竟他早就认识到自己的缺陷了，但也失去了继续逛街的欲望，默然找了一家叫做四海客的酒楼走了进去。 拿出一张小纸条写上自己要吃的东西，在小二诧异的目光里递给了他。这是默然在出门前就准备好的，他知道自己的缺陷，所以准备了一些这样小纸条，方便和别人的交流。 很快吃的端了上来，默然坐在一个临街的窗户边上，一边慢慢的吃着，一边看着街上的人群。正在出神的时候，就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道：“小哥，搭个坐可以吧？”默然连忙站了起来，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老人坐下自己才坐下继续吃饭。 “小哥，哪里人啊？”老人搭讪道 “中南孟家村”默然用手在桌子上写道 “小哥，你怎么？”老人指着桌子诧异的问道 “老人家，小可自幼暗疾，不能言语，请老人家见谅！” “哦，对不起啊，实在对不起，小哥！”老人连忙道歉 “没有关系的，老人家。” 。。。。。。 就这样一问一答的继续着，直到吃完饭，要继续赶路时才结束第一次和陌生人的交流。默然对自己很满意，至少第一次交流很顺畅，没有任何的障碍，老人对默然的学识也很惊讶。 下午赶路的速度就明显的快了起来，没有了上午的新奇，默然用上了自己创的一种名为咫尺天涯的轻身功法，这是他在看了有关夏氏的缥缈无踪和其他几种轻功身法后以归藏步为蓝本悟出的一种奇妙的轻身功法，有归藏的莫测更有惊人的速度，默然为了这种能和归藏，玄机相配的轻身功法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因为其速度的惊人，最终定名为咫尺天涯。 默然希望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市镇，幸好没有多少行人，要不真是要惊世骇俗了，不过默然也正是看到没有多少行人才用上轻身功法的，要不也不会用的，毕竟读了那么多书，平常的道理还是懂得。 恍惚间好似听到打斗呐喊的声音，立下身来，静听了一下，确实有人在不远的山林处打斗，好像还很激烈。默然很是好奇，这些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江湖人？展开轻身功法，悄悄地藏身在树上，看向不远处打斗的人群。 五个人，一个大约六旬的老者被四个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围攻着。 “你们这些兔崽子，阴魂不散，老子欠你们还是偷你们祖师爷的银子了”老者粗声道 “你这个魔头，这么多年来残杀了武林人士，今天又杀害我终南弟子，我等岂能绕你，今天就是恶贯满盈之日。”一个中年人道 “呸，我呸，我残杀武林人士？告诉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子高应熊这么多年来共杀二百一十二人，但是所杀之人必有可死之处，而且都已一一列明，你们终南的那个小王八蛋，居然见色起意，暗害人家寡妇孤儿，你说该不该杀！！” “这些只不过你一面之词，谁人可以证明，再说就算你说的是真实，那也应该由我终南派门规处置，何用你来杀我终南弟子。”另个中年说道。 “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子不和你们理论了，总之老子行事但问良心，虽杀人众多，但是从未有昧良心之处，老子顶天立地，何用与你们这些王八蛋分说。想要老子的命就来吧！！” 老人不再言语，那四个中年人也一言不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理亏的原因。 老人江湖人称恶判官，有人说好，也有人说坏，因为不管正派邪道，只要作恶碰到他手里必然只有一个死，没有其他结果，而且把做恶人所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列举公布，弄得正邪两道很多门派非常难堪。而这四个人江湖人称终南四剑，别看四十来岁的样子，其实比老人年龄还大，是终南上一辈的顶尖高手，传说因为他们四十岁的时分食过一本成型灵芝，所以也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默然看着打斗中的五人，印证着心中所学，好似有五个顶尖高手在传授他武学的应用之道，当真受益匪浅，但很快他已经可以用自己的武学来思考双方的招式，也渐渐的发现破绽越来越多，看到最后失望的摇了摇头。不再注意场中的战斗，而是思考起刚才的那一番对话，老人的话给他很多触动，老人可以说一生杀人无数，然而就因为他杀的每一个人都有该死之处，所以他可以理直气壮，心正而气不亏，行不愧。是啊，祖训不是也说心正，行正吗？ 当默然停止思考的时候，场中战斗的人已经不在了，大概是走了吧？也不知道老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