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童试案首
一众考生伏案桌前，奋笔疾书，两日的考试很快过去。 徐怀逸也和其它学生一样，回到家中，翘首等待放榜。 ...... 深夜，堂邑县衙。 此刻县衙中灯火通明，林县丞跟樊师爷带着几名书吏正忙着批阅试卷。 他们需要将这上百份试卷做一次甄选，淘汰一部分有错漏、字迹潦草的试卷。 然后，对剩下的试卷，还需根据文采排名，做好排序工作，等待县尊大人过来阅卷。 忙碌的一夜很快过去。 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樊师爷揉了揉酸痛的腰，长舒一口气，“唉，总算忙好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一旁的林县丞也是累的不轻，喝了口茶道“所幸赶在县尊来之前弄好了，今年这些学子文采素养比往年高了不少，不知能出几个童生。” 樊师爷笑了笑“这堂邑县在县尊大人和县丞大人的治理下，自然是一年强过一年，林大人敬请放心，以我多年经验，这次达标的童生一定不少，您和县尊大人今年的考评，一定是上上。” 林县丞听得大笑，戏言若是得了上上考评，一定要县尊大人请客吃酒。 抬头看了看时辰，樊师爷开口道“林大人，我估摸着县尊大人也快到了，不如咱们去迎一迎？把这好消息跟大人说上一说。” 林县丞点头同意，两人刚出内堂，就瞧见县尊带着小厮正快步走来。 “东翁！好消息啊，今年的学子比往年强了不少，看来这童生数量也少不了。”樊师爷快步迎了上来，欣喜地说道。 县令顾鸣皋一听也是脸色一喜，宽慰道“师爷、林县丞辛苦啦。” 一通寒暄下来，三人心情皆是不错，谈笑间回到了内堂。 方一落座，樊师爷便取来一叠试卷，呈到了顾县令面前，“县尊大人，这是本次童试拟定的前十，还请大人过目。” 顾县令点点头，拿起了最上面的第一份试卷，刚看一眼便赞叹道“好字啊！这字竟有一丝大家之风！” 樊师爷作为顾鸣皋的师爷，自然知晓自家东翁的爱好，笑道“呵呵，县尊大人，这是我等几人评阅的第一名，基础扎实，文采不凡，尤其是这字，更是灵气斐然。大人您是师从松涛先生的书法大家，这字还得由您过目点评。” “哈哈，这书法大家，师爷可是谬赞了，不过这字着实不错，观其字迹，华美中不乏骨力，秀逸中吐清气，已然得了一丝书道真意，未来说不定能在书道上超凡脱俗。” 樊师爷、林县丞几人颇为吃惊，想不到顾县令竟给了这般高的评价，要知道顾鸣皋的老师可是大虞朝的书法大家松涛先生，眼界颇高。 顾鸣皋又是查看了其它的几份试卷，满意道“不错，这其余几份质量也是不错。” 一想到今年的质量说不得能多出几个童生，考评功绩上添上几笔，屋内几人心情都越发愉快起来。 顾县令看完了试卷，从怀中掏出了官印，说道“文采字迹虽好，能不能录取还是要看气运如何，就让我看看本届究竟能出几个童生。” 说完顾鸣皋催动文气，激发了官印，一股无形的波动笼罩了桌面的试卷。 “嗡” 一道道象征着气运的光芒在试卷上方亮起。 绝大部分试卷散发的白光都不足三尺，意味着他们都不能录取为童生。 只有二十余份试卷的气运白光超过了三尺。 其中顾县令面前的那份试卷最让人惊讶，散发的白光竟高达九尺！ 顾鸣皋也吃了一惊，仔细一看，正是刚才文采字迹都得到肯定的那份试卷。 “师爷，这是谁家的子弟？” 樊师爷未曾想到这第一名的气运这般惊人，欣喜地回道“大人，是徐氏的徐怀逸！” “好啊，这徐家是要出个人物了啊，九尺白运，都快要够到秀才的门槛了，哈哈，英雄出少年啊！” 樊师爷笑道“县尊大人，除了这第一，其它符合标准的人加起来足足有二十人，往年不过十四五人，这是双喜临门啊。” “哈哈哈！”顾鸣皋大笑，“不错，师爷说得好，的确是双喜临门。” 一时间，众人都是欢声笑语，屋子里洋溢着愉快的气息。 很快，今年的童生录取榜单就确定了下来，立即差人放榜。 ...... 今日是童试放榜的日子，堂邑县县学门口早早地就围满了人。 众人都在等待衙门前来放榜。 徐怀逸也跟着家族的人一道前来。 虽然很有信心，可这科举考试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谁也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气运究竟够不够，徐怀逸也没有万全的把握，临到头来，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来了，来了，衙役来了！” 突然听得有人高呼。 只见两位身穿灰袍的衙役一阵小跑，很快来到放榜处。 一位衙役唰的抖开榜单，利索地张贴在了墙上。 另一位衙役拎起手中的锣鼓，铛的一声敲响，高声喊道“本届堂邑县童生试共录取学子二十一位！第一名案首徐氏徐怀逸！贺！”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人群后面的徐族长激动的不能自己，一把抓住旁边人的手，“我没听错吧！？怀逸中了案首？第一名是我们徐家的？” “族长！没听错，真的是咱们家族的怀逸啊！” “太好了太好了！” 徐怀逸被家族的人围着，心情激荡，竟感觉几份不真实。 中了案首？ 什么情况！？ 前两日我还担忧考不中，为了几分气运搏命水潭，今日怎么就成了童试头名？ 是天妖的气运加持？ 还是我小看了自己的气运？ 恍恍惚惚间，已是跟着众人回了家族。 族长激动地跟众人宣布，徐家这次童试，大获成功，徐怀逸、徐怀仁都中了童生！ 尤其是徐怀逸，一举中得县案首！ 家族一下子热闹起来，族长也不含糊，立即安排酒席庆祝。 席间徐怀逸成了绝对的主角，一通中了童生的徐怀仁成了背景板。 后来族长跟徐怀逸解释了几句，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依科举惯例，中了县案首的人，基本是铁板钉钉的秀才，鲜有意外。 他徐怀逸中了县案首，那就是未来的秀才公，家族将来的顶梁柱，无怪乎族人们这般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