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强攻(上)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两个月的光阴在指缝中溜走。 在上次的猛攻过后,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维京人没有进攻,巴黎守军也没有出城sao扰。 在这两个月里,更多的弩箭被制造出来。巴黎人将城中能用的木板都拆了下来,搜集到一起,用于城防工事的搭建。石块都尽可能的搜集起来,用作防御的武器。 主教歌泽林和厄德伯爵一起日夜巡逻,提振士气,维持秩序。 与此同时,维京人也没有闲着。 维京战士开始成建制的洗劫巴黎周边地区,牛羊被带走,小麦被搜集起来作为粮食。农民们四散奔逃,妇女受到了可怕的侮辱。 村庄的每一个有价值的地方都被搜刮一空,随后被付之一炬。 维京人所到之处,都有无数冤魂四散而去,法兰克农民的苦难化成了维京战士奋战的力量。 随后,维京人在希腊工程师的指引下在圣日尔曼奥塞尔修道院附近挖起了壕沟和栅栏,并安排轮班哨兵日夜警戒,设立了一个设防的围城营地。 巴黎的包围圈收紧了。但是以中世纪的标准来看,维京人的举动还是不够成熟,他们仍然没有切断巴黎和外界的联系。通往巴黎的水道一路畅通,粮食源源不断的被送入巴黎,填充守军的肠胃,健实守军的肌rou。 不管怎么说,维京人还是有所进步的。巴黎的两座桥头堡从此时刻面临着被全面攻击的风险。 为了攻破桥头堡,维京人的工程师花了大量的时间,打造了三座巨型攻城锤。 这些攻城锤即使以罗马人的标准来看也堪称杰作。 它们需要由十六个轮子来推动,每具攻城锤都有实木制成的厚重顶棚,并且有着新鲜的淋湿着的兽皮着它。顶棚下有三角形的防震装置,可以避免冲撞锤由于受力而掉落。推杆上方和轮子以及攻城锤的前方也有木板来掩护,使cao作者和锤头免受抛射武器的伤害。 三座攻城锤就像三头远古巨兽,虽然行动迟缓却势不可挡。 桥头堡的守卫无力突袭,也缺乏投射火力,他们隐伏在城墙后面,准备殊死一搏。 看到黑压压的维京人,巴黎的守军反应过来了。他们将他们能移动的弩炮和投石机都搬运过来,极尽一切能力把能射出的东西都装填上去发射。 城头倾泻出了混合着石块和弩矢的雨,维京战士们被密集的火力射的错愕不堪。 弩矢穿透兽皮扎入木板发出如雨水叩击屋顶一样的声音。攻城锤的顶棚扎满了弩矢,就好像一只斑秃的刺猬。 在两个月的时间当中,维京人还打造了大量重型掩体。它们由藤条一点一点编制而成,覆盖有新鲜的淋湿着的兽皮,每个掩体能掩护四到五个人。 维京战士们在掩体的掩护下前进,两位维京的主要工程师在攻城锤后方两名战士所推持的掩体后面指导维京战士们如何推动攻城锤前进和cao作攻城锤。 掩体是厚实的,牢固的,只要躲在它们的后面,法兰克人的武器就无可奈何。 然而为了获得更好的视野,两名工程师挨在一起,露出了身体。他们相信幸运站在他们这一边,或者说,他们为了胜利和奖赏已经奋不顾身。 不幸的是,他们被杀死了。 一支大型弩箭从不知名的方向飞速射来,铁制的箭头破穿了一名工程师的脸颊,箭身碎裂,碎片又越过他的身体击中了另一名工程师的胸膛。 两名工程师流着鲜血倒下了,维京战士们失去了指导。 三座攻城锤需要正确的指引,把cao作者的力量合处使用,才能移动。一时间,由维京战士们组成的没有工程师引导的维京cao作者你用你的力,我用我的劲,攻城锤的移动停滞下来。入侵者的队伍陷入了小小的混乱。 维京首领格里辛万分焦急,他下令组织一支突击队从水路进攻。 突击者们顶着火力把维京长船开动到木制桥梁下,抛锚定住,然后开始试图攀爬桥梁底座,从后部进攻桥头堡。 再一次,守军领导者拉格纳伯爵同歌泽林主教一起,冲出巴黎城,带着二十名批甲侍从桥上过去支援桥头堡的守卫。
金属敲击着脆弱的圆盾,使持盾者的手臂感到酸麻;维京短剑才斜斜的刺击出去,就被格挡住遭受反向劈砍。突击的维京战士挡不住精锐的士兵,何况大多数突击者都没能爬上桥梁的底座;他们灰溜溜的跳上长船,收起船锚,撤退离去。 让我们把视野转回主战场吧,那里的场景才更加的惊心动魄。 攻城锤的cao作者在经过一阵短暂的混乱之后,恢复了一定的秩序。他们将三座攻城锤推动到桥头堡下,阻挡他们的是一道如同深渊一般的壕沟;它的宽度宽到没有人能够凭借双腿跨越过去,它的深度深到任何人胆敢跳下去必定伤筋动骨。 “主神奥丁在上!他一定会庇佑我们免受卑鄙的槲寄生的袭击!诺尔斯的勇士们,随我勇敢的去吧!”维京人的首领之一格里辛带头加入战场,他冒着弩箭所构成的暴雨开始设法填充壕沟。 一些维京战士们不断倒下,其它的人则亢奋的跟随格里辛。 他们将泥土,树枝,稻草,灌木等所有能找到的想到的东西都一股脑的丢进了壕沟,但是如此不起眼和微小的细物却远远不能填满它。 “把那些牲畜丢进去!”格里辛一边铲着土一边喊道。 维京战士们将成百上千的牛羊杀死丢到了壕沟里。 壕沟仍旧那样的深。 “把那些法兰克杂种丢进去!”格里辛再一次喊道。 维京战士把掳掠而来的村民们杀死,然后冷漠的丢进壕沟。 被害人的眼神透露着对生的渴望,短暂的生命被无情的剥夺。 同样很多年以后,还有人声称在巴黎郊区夜行时能听到冤魂的呼叫。 壕沟最终被填满,三座巨大的攻城锤越过壕沟缓缓向前,抵达桥头堡下,叩问着石制的底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