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侠客岛上风云变
张三李四带了石小玉,向南而行,一路上不断给他输入内力,并且以药草为他洗髓伐骨,同时也传授行功之法。石小玉年级虽小,幸好甚是聪颖,学得极快。此后数月,竟然渐渐将体内毒质克住,假以时日,便能将烈火丹与九九丸的毒性练化,以为已用。张三李四见了,欣喜不已。 以张三李四的武功,一个阴柔,一个阳刚,走的是两种极端,以毒酒增加修为,功力进境事倍功倍,自是好事。只不过烈火丹与九九丸之毒非同寻常,两人也不敢多饮,更不敢同时服用两种药酒。只是在十年之前,遇到石破天,内力怪异,竟能同时饮两种毒酒,而且以本身内力将毒性练化,内力大增。两人见了,唯有惊异和羡慕而已,自己却是万万不敢尝试。 没想到十年之后,六七岁的石小玉误饮两种毒酒,幸好喝的不多,而且又得张三李四以解药解下,再以内力驱毒,这才得以不死。两人看在石小玉酷似石破天的份上,收他为徒,以内力输入他体内,又以药草洗髓伐骨,令他小小年级,竟已有不弱的内力,这却是石小玉极大的机缘了。 一路走来,直到十二月初五,几人来到南海之滨的一个小渔村中。 李四长啸一声,不一会儿,便有一只小舟荡了出来,撑船的是个黄衣汉子。 那汉子向张三李四行礼,看向石小玉却颇有些好奇。张三李四也不解释,带了石小玉,登上小舟。 小舟离岸而行,船上扯起一张黄色三角帆,北风微寒,向南进发。入夜之后,转向东南。在海中航行了三日,到第四日午间,屈指正是腊月初八。遥望海岸,张三笑道:“徒儿,那便是侠客岛了。” 远远看见岸边有好大一片沙滩,石崖下还停泊着十多艘大大小小船只。显然还另有人前来侠客岛。 石小玉跟着张三李四,上岸走过沙滩,前面是一座大山。山中森林茂密,一条山径从林中经过。行了数里,前面又有一条岩石嶙峋的山道,左临深涧,涧水湍急,激石有声。 转了两个弯后,只见一道瀑布从十余丈高处直挂下来,看来这瀑布便是山涧的源头。 张三李四微微一笑,取出一件油布雨衣给石小玉穿上,然后携了他的小手,一跃穿过瀑布,两人全身布满内力,滴水不沾。落身之处,却是一个洞口。 沿洞口前行,穿过几处石径之后,但听得钟鼓丝竹之声,眼前突然大亮,只见洞中石壁上点满了火把,宽大的石室中竟然摆了二十来张桌子。十数名黄衣汉子一旁侍立,每张桌后,都有一人端坐。 张三李四一进到洞中,乐声便即止歇。 满座宾客纷纷站起,都是面带笑容,齐起道:“拜见赏善罚恶二位使者。” 张三李四拱手道:“各位英雄群聚于此,侠客岛不胜荣幸之至。今日腊八粥之会,所邀皆是高义之人。我等先饮一碗腊八粥,然后便是答疑,为所有宾客解释武学上的难题,此举便是赏善。至于罚恶么,那些作恶多端、胡乱杀人的门派,接到罚恶令牌的,早已被我二人铲除,因此各位不必担心来到岛上,会有什么不测。” 座上宾客,皆是接到赏善令的武林高手,有名门大派的掌门,也有独行江湖的义侠。自从十年之前,侠客岛上数十年不归的武林豪杰突然回到中原,江湖上登时轰动,大家才知道,原来侠客岛上有秘学秘诀,被赏善罚恶令请到岛上的人,其实大都健在,而且是在精研极高明的武学,登时由原来的惊恐之极,变作羡慕不已。何况从岛上回来的高手,略一施展武功,都是前所未见,高深至极,更添武林中人艳羡之心。 虽然侠客岛上,两位岛主突然仙逝,但张三李四却秉承遗志,仍以替天行道、维护江湖正义为已任,十年之后,再次踏入中原,大邀群豪前往侠客岛上共饮腊八粥,以此记念侠客岛龙木两位岛主,以及损毁的二十四道石壁经文。 接到赏善令的豪侠,都被告之,若是到了岛上,饮过腊八粥,便可以向侠客岛询问一个武学上的难题。侠客岛能答则答,若不能答,也会另赠一路高明的武功,以为报答。这样一来,众人大喜,以能接到赏善令为荣,若是没接到令牌的门派,反倒极是失望。 侠客岛上,虽然两位岛主的弟子众多,不过一直是张三李四在cao执世俗之事,因此此次腊八粥之会便以二人为主持。其余诸人,大多不在岛上,或在名山大野中归隐,继续精研武学。 此次来到侠客岛上的武林群豪,有少林寺监寺大德长老,武当派长徒上官云飞,青城派掌门道玄子,峨嵋派掌门玉清师太,逍遥山庄的听涛主人,山东八仙剑的掌门温仁厚,中原镖局的金刀刘令公,五虎断门刀的新晋门主贺大勇,侠盗云中鹤等等。虽然此次邀请的规模不如从前,但能得到赏善令的人物,又岂是寻常人物,几乎包括了中原武林最有名的门派,声势也颇为浩大,算是这一年武林中最大的盛事了。 当下张三李四与群豪一一见礼,寒暄一番。山东八仙剑的掌门温仁厚更是曾在侠客岛中,钻研太玄经十余年,此番旧地重游,仍是兴致盎然,笑道:“侠客岛上,群侠毕聚,正是武林盛事。我等以粥代酒,敬二位使者一杯!” 张三李四笑道:“多谢各位赏光,虽然侠客岛上,两位岛主仙逝,但赏善罚恶的宗旨,永远不变。此后每过十年,咱们侠客岛都要派出使者,到江湖之上巡查,有善当赏,有恶当罚,与各位武林同仁一道,维护江湖道义,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都道:“这是好事,我等自当遵从,并且约束门中弟子,行侠仗义,惩恶扬善。” 张三李四大喜,当下举起碗来,与武林群豪一道,将腊八粥一饮而尽。石小玉还小,自然没有资格喝腊八粥,只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之间,却见宾客之中,五虎断门刀的门主贺大勇啊哟一声,抱着肚子,皱眉道:“为什么肚子好痛?我……我……不行了,啊!”一声惨叫,一口黑血喷出,仆地便倒,竟是死了。 众人大惊,刚要上前去看,但紧接着好几人都是腹中大痛,只叫得几声,便倒地而死。侠盗云中鹤指着张三李四道:“你……你们侠客岛好狠毒……竟然想出这种毒计,来害我等……”话未说完,便已气绝,仍是圆睁双眼,显然死不瞑目。 张三李四也惊呆了,奇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腊八粥里面,当真有毒?” 回过头去,想要找几个黄衣汉子问个明白,不料却见刚才还侍立一旁的十几个黄衣汉子,竟然都东倒西歪,都是嘴角有血,显然也中了巨毒。 饶是张三李四经历世上惊险之事无数,此刻也大觉惊慌。侠客岛上都是自家师兄弟,若是被人下毒,天底下又有谁有这等本领,能让众人毫无知觉? 正自惊疑,忽然腹中大痛,不禁脸上变色。二人以毒酒练功,原本就对世间寻常毒药有了抵抗之力。但此时症状,却显然中了奇毒。而片刻之间,石室中的武林高手尽数丧命,可见毒性之猛,实在非同小可。 张三李四惊骇之极,急忙盘膝坐下,运功驱毒,想要将毒素排出。但此毒非同寻常,两人头顶白气盘绕,功力发挥到了极致,但效用不大,气力越来越弱,显然抵挡不了多久。 却听石室深处,传来哈哈大笑之声,跟着两人走了出来,一男一女,外面罩着侠客岛上面的黄色衫子,只不过两人一走进石室,便将黄衫取下,掷于地上。显而易见,这两人扮做侠客岛的仆役,混了进来,并伺机在腊八粥中下了毒药。 张三喝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混入侠客岛中,乱杀无辜?” 那男子不过四五十岁模样,但驻颜有术,白衣飘飘,腰悬长剑,仍是丰姿玉立,淡淡笑道:“赏善罚恶两位使者,别来无恙?可还记得,三十年前,你二人大撒赏善罚恶令,只因逍遥门不肯接令,你二人竟然将门中上下百余口,尽数杀光?” 李四沉着脸,向这男子点了点头,道:“逍遥门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听,但却必有可杀之处,又不肯接赏善罚恶令,自然该杀。想必阁下,与那逍遥门有旧了?你要报仇,尽管找咱们兄弟就是,为何要连累无辜?” 那男子冷笑一声,道:“不错,我自然跟逍遥门有旧,不但有旧,而且区区在下,姓肖名远,正是逍遥门主之子。哼,那一年我不过十七八岁,恰好出游在外,这才逃了一条性命。此后游走江湖,苦练剑术,谁知后来你们又找到我,又给了两枚赏善罚恶令,我自知不是你二人的对手,这才到了侠客岛上,精研那狗屁不通的太玄经。一住就是二十年。哼,我这一生,可就全被囚禁在这破岛上啦。” 张三摇了摇头,道:“原来如此,哼,不管你是谁的后人,只要接了赏善罚恶令,我也就不再杀你。到了岛上,进洞室之中,修练壁上武功,全是出于自愿。你若想走,也没人拦你,怎能说囚禁二字?” 肖远哼了一声,道:“这才是你侠客岛用心险恶之处,用一个狗屁不通的太玄经,将天下英雄诓来。大家误入岐途,偏又乐此不倦,却不知最后什么也得不到,难道这不是一个最大的骗局,又是什么?” 李四怒道:“胡说八道,谁说太玄经上的武功没用,当世之中,就有……”张三忽然咳嗽一声,打断了李四的话。李四这才醒悟,急忙住口。他可是侠客岛龙木两位岛主的心腹弟子,当初炸毁壁上经文之时,便已知道,经文上的武功,已被石破天破解。但这是当世最大机密,两位岛主临终之前,一再告诫,不得泄漏这个秘密。 肖远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子,也是四五十岁年纪,想必内功深厚,得以驻颜不老,容貌仍是清秀之极。也是一袭白衫,飘逸若仙。她察颜观色,料知李四言下必有所指,当下说道:“远哥,侠客岛上,一定还有秘密,看来须得着落在这两人身上。” 肖远点了点头,抽出剑来,指向李四,说道:“你适才想说当世之中,有人练成壁上经文中的武功,是也不是?” 李四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肖远料知他必不肯说出实情,当下长叹一声,道:“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无人解答。你们二人若能答出,我便取出解药,饶了你们性命。那壁上诗文之中,有一句道是‘吴钩霜雪明’,注解上道‘吴钩者,吴王阖庐之宝刀也。’不知吴王阖庐的宝刀,与别人的宝刀就有不同?或是另有别意?” 张三李四望着肖远,眼中颇有嘲讽之意。 肖远却一脸怅然,显然若是不想通这句诗文,只怕终生也不得安心。喃喃地道:“当年在石室之中,面对这句诗文,耗费我多年心血。我也曾想过,吴钩者,或是取其弯曲转折之意;但壁上注解又道:‘吴越春秋云:阖庐既宝莫邪,复命于国中作金钩,令曰:能为善吴钩者,赏之百金。吴作钩者甚众。而有人贪王之重赏也,杀其二子,以血衅金,遂成二钩,献于阖庐。’有人贪吴王百金之赏,竟然杀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肖远说到这里,看了那女子一眼,又道:“当年傅妹言道,或许这句诗中的真正精义,便在于‘残忍’二字,出招之时,须当下手不留余地,纵然是亲生儿子,也要杀了。” 张三李四面面相觑,见肖远和这称作“傅妹”的女子,两人都是清姿飘逸之人,但说到杀害亲子之时,竟是全无恻隐之心,都是心中一寒。又想到二人曲解诗文,果然是误入岐途,竟不如石破天的误打误撞,数天之内轻易破解了太玄经,让天下英雄数十年的苦心孤诣,付之流水,念之也不禁可悲可叹。 第五回幽谷有隐者 那姓傅的女子却叹了口气,说道:“远哥,那句诗文,现下想起来,我们都解错了。唉,十数年光阴,就如此虚付,当真令人好生惋惜。” 肖远点了点头,忽然脸有怒色,看向张三李四,说道:“总而言之,你们若不交出真正的太玄经中的秘密,我就让侠客岛声败名裂,从此在江湖之上,永远抬不起头来。” 张三李四冷笑道:“我二人纵然一死,又有何惧?侠客岛除了我们,还有许多武功高强的师兄弟,他们都不在岛上,将来自会替我们报仇。” 两人正说着话,恰在此时,石小玉在后面洞室中玩得闷了,跑了出来,来到张三李四身后,叫道:“师父,你们在做什么?” 张三一惊,低声说道:“小玉,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石小玉一脸犹豫,看了肖远和那女子一眼,缓缓走到张三身边。张三低声说道:“你沿着刚才玩耍的洞口,一直向里走,最后会见到一片悬崖,然后你就跳下去。小玉,你不要怕,要相信师父的话。你跳下去之后,自会另有奇遇。” 石小玉怔怔听着。张三又接着将洞后的秘密说了一遍。李四知道他是在安排后事,当下提起全身精力,如果肖远在此时出手,他便舍命抵挡。 那姓傅女子看了石小玉一眼,吃吃笑道:“这个小孩子,倒是长得怪惹人爱的。你的两个师父,不久就要丧命,你不如换个师父,给我当徒儿吧。” 肖远却哼了一声,手中剑指着张三,说道:“你若不肯说出太玄经的秘密,我便杀了这小子,让你二人的一身武功,再无人继承。” 张三已将话交待完毕,与李四互看一眼,忽然齐声大笑,叫道:“玉儿快走,记住,赏善罚恶令,十年之后,再现江湖!” 两人聚了半天的内力,此刻尽数迫出,一跃而起,分别攻向肖远和那女子。这一击是两人毕生功力所聚,厉害无比。肖远和姓傅女子不敢怠慢,各出长剑,以逍遥派中的精妙剑招拆解。张三李四以掌力逼开剑锋,欺身直上,掌风已袭到两人胸口。 肖傅二人大惊,急忙飘身后退,以避其锋芒。张三李四仍是飞身进逼,忽然之间,身在半空,两人身子一顿,却同时摔落。肖远和姓傅女子见了,惊疑不定。过了片刻,见二人仍未动弹,这才走近,却见张三李四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但肤色铁青,肌肤僵硬,竟已毒发身死。 威震江湖的赏善罚恶二使,竟在侠客岛上中毒而亡,虽然已死,仍是虎虎有威,以肖远二人武功之强,竟是许久不敢近前。 而石小玉早已由石室秘道之中,跑得远了。 肖远料想石小玉年级幼小,就算学了几招侠客岛上的武功,也是有限,不足为患,当下也就做罢。对姓傅女子一笑,说道:“傅妹,咱们的第一步棋已然得手,接下来,就是第二步了。” 姓傅女子点了点头,道:“嗯,咱们回到中原,就邀请武林名宿,前来侠客岛,让大家看看这里的惨状,把侠客岛意图将中原武林高手骗到岛上加以杀害之事揭穿,相信此后,中原武林自会与侠客岛结下不共戴天之仇,说不定拚个你死我活。咱们逍遥门重振声威,指日可待。远哥,你这一箭双鵰之计,果然妙不可言。”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石小玉钻入秘道之中,果然一股劲向前跑,穿过许多大洞*,来到一片悬崖之上。只见岸下云雾茫茫,深不可测,不禁有些害怕,但又想师父决不会害自己,当下鼓足勇气,向崖下跳去。 只因石小玉年级尚小,又极是相信师父,这才敢跃下悬崖。若是换个年岁稍大的,不免胆怯,未必敢跳。但若不跳下悬崖,自也不会再有机缘巧合了。 虽然如此,石小玉身在半空,仍是吓得要死,尖声大叫,只觉耳旁风声呼呼,吹得喘不过气来。也不知崖底究竟有多深,只是一个劲的往下落去,心跳得似乎快要跃出胸膛。若是一直落下去,岂不是摔得粉身砰骨?但就算此时后悔,也是晚了。 忽然之间,双脚猛地触到一件软绵绵的物事,跟着一股大力弹起,反将他身子弹得抛了起来。石小玉一声尖叫,身子又再落下,却觉得躺在一张网床之上。 他睁眼一看,却见身在峭壁之间,竟有一面大网,四角系在岩壁之上。石小玉这一落下,正好落入网中。他心中大奇,当下爬起来,沿着绳网爬到峭壁边沿,翻身上岩。走前几步,却见原来岩后另有洞天。 群峰之中,竟有一片谷地。谷中尽是野草奇树,颇为幽雅。 石小玉离开绳网,茫然向前而行。转过一片山坡,却见几棵松树下面,有两个发髯皆白的老人,一穿白衫,一穿青衣,仙风道骨,神情怡然自得,对着树下石桌上的棋盘,正自下棋。 石小玉心中怦怦直跳,走上前去,拜倒在地,说道:“老伯伯,我的两个师父,让我来这儿找您。”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取出赏善罚恶令。 那两位老人听言,转头向他看去。白衫老人惊道:“你的两个师父?是不是张三李四,他们怎么样了?” 石小玉将岛上发生之事说了一遍。白衫老人沉吟片刻,喃喃地道:“原来如此,天意,天意。张三李四已死,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二人的徒儿了。” 石小玉当即拜倒,道:“弟子拜见师父。” 那白衫老人点了点头,道:“你记着,我的名字,叫赵一。你的另一个师父,叫钱二。我们两人,是张三李四的师兄。” 石小玉道:“是,师父。” 赵一淡淡一笑,说道:“我和钱二,在幽谷中闭关不出,是为了参祥太玄经中的武功。当年闭关之时,我们向师父发誓,若不能武功大成,绝不出谷。虽然,后来师父传话,太玄经已被石破天破解。不过,我们从经文之中,却又另行参悟出一套奇异的武功。说不定数年之后,便能悟透。你这孩子,进得谷中,正好传授你我们参祥出来的太玄经中的奇门武功,将来与石破天比一比,瞧是他悟透的武功利害,还是咱们侠客岛参悟的功夫利害。” 石小玉站在一旁,怔怔地听着。他年级幼小,自然不知道赵一所说的太玄经有多了不起,不过想到可以学到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心中也自欢喜。 钱二却站起身来,走到石小玉跟前,伸手拉住他的手,探了探他的脉门,点了点头,笑道:“嗯,不错,张三李四这两小子,真的舍得本钱,给你服了九九丸和烈火丹的药酒,又用药草替你洗骨伐髓。不错,不错,再加上咱们老哥俩的*,将来想不做天下第一高手都难,哈哈。” 从此之后,石小玉就留在侠客岛幽谷之中,跟从赵一钱二两位师父,苦练武功。 当年石破天来到侠客岛,无意中破解了太玄经,令龙木二位岛主震惊不已。只因石破天不认得字,并不去参祥那些诗句和注解,却凭着本能,从笔划中感应到内息流动,龙木二岛主这才知道,原来这篇‘太玄经’也不是真的蝌蚪文,只不过是一些经脉xue道的线路方位而已。天下无数英杰,都破解不出的秘密,竟然被一个不识字的小子破解,当真令人扼腕叹息。 赵一钱二身为侠客岛长徒,已得龙木二位岛主的真传,武功远在张三李四之上。只是两人最早精研太玄经,又发下毒誓,今生若不能参透太玄经,便决不出谷。因此江湖之中,只知张三李四,却无人知道赵一钱二。 若不是侠客岛突生变故,石小玉也不会听从张三之言,跃下悬崖,遇到当世中两位武功深不可测的隐者。 只因太玄经中,除了以图谱和文字标出经脉xue道的运行线路之外,其实还另藏着更大的秘密。石破天所悟到的,只是行功之法,以及一套神奇的掌法。相对太玄经而言,只是冰山一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