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摊牌
“苏经理说你犯了两个错。一是不经过他的允许就弄零售。二是耽误经销商出货。两个错加起来不止坏了销售部的规矩，还有可能严重影响公司声誉，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 叶爱国小声的说道，估计是有点不好意思，也有可能是被赶鸭子上架，他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着秦沐风。 “然后呢？” 秦沐风点燃烟吸了一口，感觉无所谓的样子。 “苏经理说你只是大四实习，现在离开也不影响你再找一份实习工作。” “我要是不离开呢？” “叶哥，这事你就别掺和了，我心里有数，谢谢你的提醒。”秦沐风把只吸了一口的烟在垃圾桶上杵熄，对叶爱国点点头，直接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敲门走了进去。 进门的一瞬间，三道目光就注视在他身上。 汪铭，汪妍，苏楠，办公室里三个人。 “汪总好！” “苏经理好！” 先是给汪铭问了一声好，秦沐风直接走过去主动拉住苏楠的手握着：“苏经理，我是销售部新来的实习生秦沐风，以后请你多多关照。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 秦沐风脸上带着笑看着苏楠，手却没有松，一副握住了就不放手的样子。 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就变得诡异起来。 苏楠的表情很难看，汪铭只静静的看着，也没出声。 只有汪妍走了过来，一把拉开秦沐风的手说道：“哈哈，秦沐风，苏经理又不是美女，你抓着人家的手不放是几个意思啊？” 秦沐风看了一眼汪妍，松开苏楠的手，却又顺势就抓住了汪妍的手：“我和苏经理一见如故，就像我和你一样，也是一见如故，一见钟情。” “哎呀，你说什么啊！谁和你一见钟情了？秦沐风你乱说话，晚上必须请我看电影道歉，哼！”汪妍动作夸张的挣脱秦沐风的手，白了他一眼。 “哥，我走了，你们慢慢聊！” 打了个招呼，汪妍转身就走，只是在转身的时候脸上笑开了花。 “滴！” 秦沐风手机响了一声。 汪妍的短信：秦沐风，你欠我一个人情。 秦沐风抬头朝电梯口看去，就见汪妍拿着手机朝他摆摆手，蹦蹦跳跳的进了电梯。 “小屁孩！” 念叨了一句，秦沐风嘴角上扬，笑了。 这或许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刚才秦沐风故意抓住汪妍的手，还说什么一见钟情，目的就是要在苏楠面前点明他和汪妍的关系不一般，好让让苏楠行事有顾忌。 秦沐风没想到的是汪妍竟然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完美的配合了一下。 其实汪妍也是在告诉苏楠，你看，我和秦沐风都在约着看电影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你懂吧？ 汪妍离开后办公室依旧安静。 秦沐风也没再主动说话，而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摆弄起茶具泡起茶来。 今天这种情况，秦沐风明白一点，第一次和苏楠见面，自己的气势绝对不能输，更不能露怯，这关系到汪铭的决断。 几分钟过后，秦沐风把泡好的铁观音倒在杯里，给汪铭和苏楠面前各放了一杯。 “汪总，你这里要是没事，我就去关外看看，刚才我打电话问了一下，今天苏全他们卖得比昨天还好，卖货的人也多了不少。” 秦沐风说这话就准备往外走，顺便还看了苏楠一眼，心里想着：既然苏楠还在琢磨着权衡利弊什么的，那自己就不奉陪了。 “小秦你先坐着，我有事和你说。” 见秦沐风说要走，苏楠脸色变得更难看，终于是憋出来一句话。 “苏经理你说。” 回应了一句，秦沐风走到沙发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这样的……” “来，抽支烟，听我慢慢说。” 苏楠开口似乎有点犹豫，说了几个字，突然从桌子上拿起烟递了一支给秦沐风。 “小秦，你才来厂里，人又年轻，很多事没有经验，你可能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对厂里影响有多大。” “万能充才上市没多久，我们这个时候就该抓住时机把全国的渠道铺开，抢先占领市场。这个时候我们厂里应该做的就是保证经销商的货源充足。等渠道销量上去，我们再来慢慢做本地市场是不会晚的。你好好想想，是鹏城一个市场大，还是全国市场大？” 果然，有了和汪妍的那个插曲，苏楠一开口的语气很柔和，倒是没有咄咄逼人，和秦沐风记忆里的苏楠不大一样。 “所以，苏经理的意思是把零售停下来，继续以渠道为主？” 秦沐风回应了一句，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苏经理，我其实有点疑问，厂里和经销商签的合同里面是不是有一条注明说，经销商的货没有卖完可以退货。” “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一个月，甚至更短的时间里，其它厂家的万能充上市后打价格战怎么办？” “那问题来了，一旦价格战开始，经销商都退货怎么办？” “苏经理有出现这种情况的预案吗？” “哦，对了，昨晚汪总也说了，他收到消息说最多十天半个月的样子，就有好几家厂家的万能充要上市。那我们还要继续用目前的价格接经销商订单吗？” 既然苏楠要说，秦沐风就直接提出了问题，一点弯没绕。 不等苏楠说话，秦沐风的目光又看向了汪铭：“汪总，据我所知，好几个厂用的生产材料成本比我们的材料成本低了一半以上。” “所以，如果因为产品价格战经销商退货，我们会不会出现巨额亏损的情况？” “当然，这不是我一个实习业务员该考虑的事，你们先忙，我等着通知就行，我这边随时可以让苏全他们停下来。” 秦沐风说完就起身告辞。 其实进办公室之前秦沐风还想着争辩一下的，只是现在问题已经提出来了，他觉得争辩好像没有意义。 这事确实不是他能做主的，毕竟人微言轻。 再一个，本来做这事的目的就是争取到汪铭的信任。 现在看来，不管此时汪铭的态度怎样，最快十天，万能充市场就会给出答案来证明自己对市场分析能力和嗅觉的。 既然摊牌了，那大家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