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惊变始末（4）
展虹雪的话听起来像是临终遗言，这让莫白很慌乱，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展虹雪对他的照顾没有一丝怠慢。 在落雪峰的这几天，展虹雪每天都会下山去找农家的母羊或母牛挤奶来给莫白喝，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先把莫白哄睡了自己才睡下。 此时听到展虹雪的“临终遗言”，莫白不免有些难受，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展虹雪来到识海中央，右手掐诀，左手高举，身周开始有片片雪花环绕。 “为了一点功德，浪费老娘三百年道行，破虚，这帐咱慢慢算！” “天道悠悠，无量功德，弟子展虹雪愿祭道行三百载，以牵鬼秽，入地府之门。” 展虹雪话语一落，以她为中心，一阵巨大的吸力向四周蔓延，而头顶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似要将世间一切吸入其中。 周围的黑气被巨大的吸力吸向展虹雪，渐渐的，以展虹雪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高耸的黑色气旋，并被不断的吸入空中的黑色漩涡。 莫白看着这一切，既震惊又着急，他努力的在那黑色的气旋中寻找展虹雪的身影。 此时，识海中突然响起一阵轰鸣，而后是一阵阵似鬼似兽的低吟声，在那黑色漩涡一旁，金光大盛，一到模糊的身影从中显现，看不清长相，只依稀可变其穿着，似是一身宽松的长袍。 “呵呵，我当是哪位大神的高徒，原来是一只散修豹精。”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也罢，念你是行善之举，本尊就帮你一次，不过，你也要跟我走一趟，也好跟那四脚兽解释一番。”说罢右手一挥，识海中所有黑气便被他卷入黑色漩涡中，而后朝展虹雪虚握手掌，揣入袖中，转身重新走回金光中，消失不见。 莫白愣愣的看着发生一切，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憋出一句：“卧槽！” 狂剑门山上的黑气渐渐散去，山脚下的众人都纷纷回来看还有没有活人。 长孙琉璃怀中的莫白眼珠转了转，奶声奶气的说道：“剑池，雪姨和陆老头。。。陆伯伯还在那里。” 众人纷纷朝剑池的方向赶去。 待来到剑池，发现陆文杰正对着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展虹雪磕头跪拜，一边磕头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 众人纷纷走上前来。 “掌门，你没事吧？”齐轩辕率先开口问道。 陆文杰一声不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拔起地上的长刀，只见在刀柄上系着的白绫上写着三个字，斩红雪。 “展虹雪，斩红雪。。。” 陆文杰默默收起长刀，转身看着前来的众人，几个长老都在，剩下的都是些娃娃，大的也才十岁的样子，小的有三四岁的样子。 “只有你们这些人了么？” 几位长老都低下了头，脸色暗淡。 “掌门，大部分弟子都死了，剩下一小部分也遣散了，我们狂剑门遭此无妄之灾，怕是再难崛起了。”莫长河很是悲愤的说道。 陆文杰打量着这些人，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 先稳定下来，对这世界还不了解，有点复杂，有点危险，对陆老头这身体掌握的还不是很娴熟，另一个更是没长开，还是个婴儿。 莫白想了想，道：“也罢，我狂剑门自今日起，关闭山门，休养生息，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说，泄秘者，杀无赦。” 众长老一愣，杀无赦？掌门怎么说这种话？ 虽然有些疑惑，但也只能纷纷应声答应下来。 “雪姑娘为救老夫，牺牲了自己，是我狂剑门的大恩人，必须厚葬，她临终前跟我说要将她的遗体葬在落雪峰上，轩辕，这事你来处理。” “还有，这孩子，老夫要收做关门弟子，诸位要好生照顾。” 莫白看着长孙琉璃怀中的自己郑重其事道。 这事其他长老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事展虹雪抱着的孩子，既然人家展虹雪都为狂剑门牺牲了，照顾一下人家孩子，也是理所应当。 接下来的日子，几人将满山的弟子尸体抬到后山一处空旷的地方埋葬，立碑，祭奠，这将是狂剑门史上永远的痛。 由于山上到处是血迹，只有落雪峰还算干净，几个小辈的孩子便被安排在此处住下，由长孙琉璃来照顾。 从此莫白，过着两种生活，一种是身为婴儿得生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另一种是狂剑门掌门得生活，每天要听几位长老得各种唠叨，生计，发展，还要去后山剑池去研究陆文杰这一身几十年得功力，至于记忆，倒也算继承了一部分，为什么说是一部分呢，因为他只记得关于功法得内容，其他可能都被黑气腐蚀了，所以只能在长老们面前装高人，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是一副老神在在得样子。 长老们对其得解读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哎，掌门师兄应该是受打击太大了，偌大的门派就剩咱们几个老东西，哎。” “对对，应该给他一些时间，走出悲伤。” “嗯，琉璃师妹说得有道理。” 几个长老你一言我一语得窃窃私语着。 “咳咳，本掌门从今日起要一心钻研剑道，以后门内所有事物由齐长老代为管理。”莫白说完便起身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 狂剑门自此封山二十年，不再收门徒，也不见任何外人。 这十七年，莫白每天研究得最多得就是“内力”，陆文杰体内得内力他可以自如得运用，施展高超得剑术，但是他自己得身体却只有花架子，没有任何内力的影子，若论实力的话，那也就比一般市井混混强点。 回到现在。 会客厅内莫白半躺在座椅上摆烂，陆文杰则来回走动，这俩是一个人，可说是一体双魂，也可说是一魂双体，互不影响，但是思维又互通。 要说这是一种能力，倒也算，但是又不能自如的进出某个身体，目前他就相当于是困在了陆文杰的身体里，如今这身体已经七十六了，他就想知道当这个身体年事过高，嗝屁了，自己会怎么样。 可偏偏这身体还挺棒，老当益壮，毕竟几十年的浑厚内力摆在那，一般的小病小灾还真奈何不了他，甚至是根本不会得什么病，十七年了，连一场感冒都没得过，为此他还特意在冬天穿着单一，跑后山剑池去打坐，冷是挺冷，就是没得病，小小得发烧都没有。 张天和莫长河还特意观察了一阵，还嘀咕。 “这掌门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看不像，兴许是在练什么新得功法？” 后来长孙琉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拿了一件厚实得大衣来给他披上，完了走得时候还回头叮嘱道：“师兄，别着凉了。” 莫白一脑袋黑线。 至此，他算是彻底放弃了给自己找病得想法，若是让他举剑自刎，他还不敢，毕竟，死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陆文杰可算是一代宗师，一身的本领，可惜他学不来，这是一件很心痛的事情，一度让他闷闷不乐很久。 现如今，朝廷来征兵，自己屁本事没有就要上战场，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捐躯了，再者说，他对现在所处的这个国家没有任何感情，犯不上头脑发热、一腔热血的为了国家上战场。 “这事必须回掉，大不了老子下山混迹江湖，小命要紧。” 莫白下定决心，起身往落雪峰而去，陆文杰则朝着饭堂走去。 当莫白来到落雪峰时，正见蓝依依拿着各种绫罗绸缎在梦雨彤身上比划。 “师姐，你看，这个蓝色多好看啊，跟你的气质很搭的，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也不错啊。” 这是卖了妖纹玉，买了一堆布料回来，打算做己身新衣裳。 莫白走到院子中央，看着石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布料，无奈的摇摇头。 “六师姐，我是让你买一身成衣，不是买料回来自己做啊。” “买料做便宜啊，这些布料才花了十五两银子，很划算的。”蓝依依嘟嘴道。 梦雨彤挑着各色的布料，也是一脸欢喜，毕竟现在狂剑门太穷了。 “算了，你高兴就好，对了，我们狂剑门可能要被征兵去战场了。” 听到莫白的话，蓝依依和梦雨彤都是一愣，放下手中的布料，同时看向莫白。 莫白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调整了个姿势。 “别看着我，师叔们正和那个将军谈呢，没准真要上战场，毕竟是朝廷亲自来征兵，公然反抗的话就是叛逆之罪。” “不过咱们狂剑门也没几个人了，那李将军有点良心的话应该也能放我们一马。” 莫白无奈的解释道，但凡是个人都应该会放过狂剑门吧，人都没几个，再去上战场，那真就后继无人了。 梦雨彤美眸微蹙，看着莫白担心道：“小白，如果真要上战场，师兄师姐们护你离开，我们可以上战场，但是你不行，你去只能是炮灰。” “我怎么就不行了？好歹我也是个男人好吧，怎么可能逃跑呢，再者说了，谁规定一定要武力高才能当兵的，我可是熟读兵法三十六计得人，额。。。三十六计？徐老师三十六计？” 莫白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