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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好哄的meimei,被卖掉的哥哥。

    时故转过身来,看着楚楚可怜的meimei,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话,难道要说在学校的时候我只是忘记了?还是说放学跑去那种地方搞钱去了?

    思来想去,学着昨天的成功经验,手按着妙妙的额头,眼睛注视着她的双眸:“我没有把你当外人。”

    表情认真而严肃。

    他真的已经把苗妙妙这个名字,和眼前这个女孩儿放进了自己的人生里。

    只不过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学习,该怎么样和这个meimei相处。

    苗妙妙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好像从里面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哥……”

    meimei在哥哥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低下头,脑袋顶着时故的胸膛:“以后不要把我扔在一边不管了……我说不理你只是气话,你哄哄我就好了。”

    “真的,我很好哄的。”

    感受着女孩颤抖的声音,胸前濡湿的感觉,时故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莫名的愧疚感。

    没经历过这种情况的他,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了一会儿,他犹豫着傻傻的试探道:“我做了吃的,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是专门为我做的吗?”妙妙惊喜的抬起头,眼角还挂着眼泪。

    “……算是吧。”时故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

    “谢谢哥!”meimei破涕为笑:“不管好不好吃我都原谅你了。”

    他真的不会哄人。

    她也真的很好哄。

    “这个是什么都有的,这个没有香菜,这个没有葱花,那个没有折耳根,那个葱花和香菜都没有,那个没有折耳根和香菜,这个只有香菜,还有这个,三样都没有。”餐桌前,时故向妙妙介绍着自己做的小吃。

    其实都是炸豆腐,只不过在配料的选择上有所取舍。

    毕竟有的人不吃香菜,有的人不吃折耳根,还有的人不吃葱花。

    他不清楚妙妙的喜好,就多做了几份。

    “哥,其实你做之前可以先问问我的。”妙妙看着眼前摆满了一桌子的炸豆腐有些无奈:“做这么多,我吃不完啊。”

    “没关系,你每种都尝尝就行,吃不完的交给我。”时故有些不好意思。

    他刚才是真没想到开口问这个寻常得不能再普通的cao作。

    在苗妙妙之前,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和人正常的相处过了。

    “哥你从哪儿学会的这手艺,以前怎么没见你做过?”妙妙一边吃一边问道。

    时故编了一个故事:“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听说这是他老家的小吃,想着你没吃过,就跟他学了过来。”

    “很难学吗?”

    “不难,挺简单的。”

    妙妙点点头:“哥你也吃吧,要凉了。”

    少女的小脑袋埋进碗里,嘴角勾出了好看的弧度。

    时故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这么吃东西不觉得别扭吗?

    不过看着妙妙吃的还算顺畅,他也就没说什么。

    自己拿着勺子也吃了起来。

    吃的时候他还特意记了一下,加了折耳根的几碗留的很多,看起来妙妙只是尝了几口就没再动过。

    【没想到穿越了,折耳根也还是没那么招人喜欢。】

    时故心里思考着,嘴上也没停,品尝着自己的成果。

    【虽然只有妙妙一个人尝了,样本不足,但还是可以把折耳根当做特色配料,按客人意愿添加。】

    【毕竟上辈子这种食物也只是在四川和贵州地区被当地居民普遍接受。】

    【这座城市虽然还不知道是哪,但地势平缓,没有四川贵州那么多山,风土人情应该不会很接近。】

    思索中,一桌子炸豆腐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

    “哥,我不想吃了。”妙妙放下勺子说道:“吃多了有点腻。”

    “吃不了就不吃了,本来就是让你尝尝味儿。”时故连忙说道。

    妙妙开心的笑了:“谢谢哥。”

    “你先去做作业吧,我把这些收拾一下。”

    苗妙妙自无不可。

    时故收拾好碗筷,关了灯坐在客厅,在默然的黑暗中,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上辈子那个昏暗的地下诊所。

    那会儿他被混混们裹挟已经有段时间了,正是年底快要过年的时候。

    市政已经开始在节目上涂抹过年的气息。

    那天时故本应如往常般赶在太阳之前早早起床,开始一天的拾荒工作。

    但混混们反常的在他还在睡觉的时候就叫醒了他。

    就在他以为混混们要带他去哪个大户人家偷鸡摸狗的时候,他被送进了地下黑诊所。

    混混们毫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跟黑诊所的人讨价还价要把他卖个好价钱。

    两万块,混混们心满意足的走了。

    留下时故被关进了黑诊所深处的地下室里。

    必须得说他运气很好,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没有把离家时就带着的手机卖掉换钱填肚子。

    反而是每天充满电贴身携带。

    虽然那会儿他先是住在老人屋檐下,之后又在回收站里搭了个窝棚住,别说给手机充电了,他连个属于自己的灯泡都没有。

    但学会捡废品换钱后,他会每天花五毛钱在回收站老板那给自己的手机充满电。

    手机早就已经欠费,只能拨打报警电话在内的紧急号码。

    没有人拨通过他的号码,更没有人给他充话费。

    可他还是让这部宛如砖头一般的手机保持着开机状态。

    也许只是十六岁的少年莫名其妙的执拗。

    即便那部手机对他来说就是个会亮的砖头,但他还是要让它亮着。

    仿佛这样就总有一天会有人拨通他的电话,证明他并不孤单一样。

    他的手机从没响过,他也从未在那群混混面前拿出来过。

    混混们也不觉得一个拾荒的垃圾仔会有手机。

    黑诊所的人看他一身破衣烂衫臭味满身,也没有搜他身,只是拿水管把他从头到脚淋得湿透之后关了起来。

    不得不说在时故像屠宰场的猪一样等着变成案板上的rou块的时候,他对于手机那份并没有什么用的执拗救了他的命。

    剩下的事情顺理成章。

    屠夫是不会在意角落里待宰的猪在做什么的。

    时故用湿漉漉的手机报了警。

    在煎熬中,等到了警察的到来。

    在警察局配合调查的时候时故才从警察口中知道,在他之前,那伙混混已经卖掉了很多像他这样没有户口,没有身份,拾荒流浪的黑户。

    裹挟他去厮混也只是为了确定他有没有家人,有没有朋友,突然消失会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

    用足够长的时间确定时故就是他们要找的那种死掉也没有人会在意的人之后,他们毫不犹豫的卖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