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斜
想利用货币收割一个组织的财富,最核心的一点在于,纵使其汇率出现极其严重的波动,也有一批人无论如何都要仰赖这种货币生存。 那摧毁了那个城池,带着限位螺旋离开的人很快离去了。其并没有在这似曾相识的建筑风格的废墟中久留的意向。这灾难就像一个噩梦,来去如风,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 镇守一方的皇族在其力量下根本没有反抗的欲望。他们甚至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谁,只能回去对这不安的人群说些狠话,不了了之。 不同的王朝没有再沿用很早以前的通用货币制度。不是不想,而是每个王朝的地方势力把持产能,为了防止他们联合在一起,产生巨大威胁,因此各个王朝都严格管制货币制度,之前无人区带出来的信用货币被大力推广。 一夜之间手中的钱变得一文不值的往事历历在目,这种货币自然是完全不受信任的,但局势如此,他们最终不得不接受了这种制度。 这种制度加剧了地区割裂,每个地方的生产相对独立,地方的旧产业势力各自继续负责地方的供求,在外部的贸易活动受到严重限制,同时也养大了地方势力。 这些养大的地方势力怎么看都是这些貌离神合的王朝们不想看到的。但他们的壮大也是有原因的。如果加强这些原本孤立势力之间的合作,他们以武功取得的地位在相当和平的年代的权威只会急剧衰弱。 如果想不把自己辛辛苦苦取得的大权逐渐拱手让人,除了亵渎自己的战果,自然只能想办法把这些他们的短板也重新发展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先抑制离目标更近的势力。 各个王朝的经济活动被各自圈起来,各自经营,公平竞争。每个皇家都在自己的范围内cao纵财富,建立自己的产业,把境内把握产能命脉的势力逐渐扼杀。 他们的核心目的是制造一个拥有着奇迹般经济力量的超大型势力,至于过程,他们并没有那么多想法。 这些王朝说是公平竞争,实际上就是允许互相吞并,至多是在对皇族的处理上多留些体面。运营得强盛了,相应的王朝自能吞并其他的王朝,逐步推进他们制造一个超大型组织的核心目的。 上行下效,他们这些互相之间看起来和和气气的王朝都互相吞并,把各个皇族的交情当作一般的棋子,下面的这些势力在跨王朝合作的时候自然也毫不留情。如此一来,他们更加难以互相合作,走向融合。 各种各样的货币变成了他们相互攻伐的武器。没能在竞争中取得优势的王朝很容易直接导致货币信用崩溃,即使在自己的王朝内,强制只能使用相应的货币进行交易的地方,其也会变成废纸。 崩溃的是货币,又不是货物。本地的旧产业势力把货折价卖到外面,宁可放坏也不在崩溃的王朝里亏本销售。王朝内的人流离失所,如何生活下去。 这种情况在一定条件下正合一些王朝的心意。一些剑走偏锋的王朝故意让货币崩溃,然后将锅甩给外部的旧产业势力,并且大肆宣扬本地旧产业势力的行为,紧接着招募流民,进入皇家的产业之中,发展自身。 只有人力,没有技术积累也许生产的效率不够,生活条件始终不如外界,但作为这么一个基础生产不需要资源支持的世界,他们好歹可以完成自给自足。他们可以非常顺利地完成转型,随后和外面互相争斗的旧产业势力合作,借此改进技术。 总体而言他们各有各的道路。有些皇室就没有自己组织生产发展的打算,而是直接走吸纳招安路线,招安之后将他们的技术和人才进行整理,直接服务于他们的产业改良。 不管哪一种道路,这些旧产业势力都是砧板上的鱼rou。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虽然想要反抗的人不少,但他们的抵抗能力有限,无法整合力量,根本没法抵抗蚕食的过程。 但在这次事件后就不一样了。一个曾经隐藏自身的秘密组织变成了他们进行整合的桥梁。天命重出江湖,并且验证了他们的预言,这横跨多个王朝的组织自此成为了这些旧产业势力的救命稻草。
钱本身没有价值,有价值的是使用他们的人。当资金流向组织生产的这旧产业势力时,他们将这些钱用于扩大生产,当钱流向普通人的时候,他们将钱流向各种各样的产业。 当钱向普通人流得太多的时候,通货膨胀,钱不值钱,到头来人们不会变得更有钱,更富有,而当钱过度流向少数人的时候,由于他们不论如何消费能力有限,再怎么奢靡都会抑制流动性,导致通货紧缩,他们手里的钱却变得更值钱。 这些钱只是没参与流动,也不是消失了。因为市场调节的滞后性,他们即使大量投资,这种影响的扩散也要时间。不会很容易产生通货膨胀。 作为发行货币的王朝,他们要用钱时可以大量发行,让旧产业势力竭力提供产能,而有组织性的旧产业势力则开始变得与往常不同。他们将挣到的钱大量憋起来,使得超发带来的编织迟迟不出现。相应的王朝不明情况,只觉得他们的产业潜力依旧充沛,完全不打算停下超发的脚步。 他们有组织的喂养养大了一个以整合他们的力量把握生产的王朝,以大力支持这王朝的扩张进程。很显然,这个王朝饮鸩止渴而不自知。 随着该王朝货币越来越具有权威性,留在这旧产业势力手上憋着不用的钱也越来越多。这么多钱在手里,实际上他们想做什么都变得轻而易举。 旧产业势力都是过去式,以培养实力超然的个体为中枢的组织与这旧产业势力逐渐完成融合。当锚定权力的实力天平逐渐彻底倾斜,这些王朝也不免最终走向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