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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和化的邪教也还是邪教。邪教不可能在保留残暴活动的同时与当前的文化环境达成兼容。

    起码照理来说是这样的。

    然而就像人们从献祭人类转换到献祭牲畜之后,兼容性直接折线上升一样,邪教确实在走近他们的生活,并快速合理化,改变人们口中的观点。

    在之前,在宇宙的一角建立生态圈,在其繁荣之后直接将之毁灭,并且通过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任何意义的法术吸取所谓的灵魂的祭典被人们认为残忍至极,而现在,蒙上一层新兴产业的皮之后,外界和他们有很明显间接关系的灭绝却甚至可以被拿出来,当做例子宣传些什么。

    这件事应该早在主世界一开始就提到过。

    很早之前,这一切的形态是串联各个高度关联的专精世界,并且利用其中的技术或产能,与发展进度受阻的皇权正面对抗。后来此法术的正统一家消亡了,邪教在他们的遗产上生根发芽。

    现在意义上的邪教与门派哪个先产生的说不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经过这么长时间,他们在棋盘上的位置已经今非昔比。

    现在,曾经那个被打的到处乱窜的邪教已经成长到可以昂首挺胸地登上台面,与和他们前身正面冲突的正统在统治高台上辩论了。

    这些东西太麻烦了,先撇开不谈。这些学法术的学生们所处的教育结构究竟如何构成才是此次问题的重点。

    统一的教育是一个超大型联系经济体稳定的命脉。如果教育受到撕裂,那整个社会就会因此产生恶性的竞争现象,绝不利于各专业人士改进他们的法术,带领人们走向进步。

    但如果再从这个角度来探讨,这个问题就会从另一个方面展开优劣,逻辑整个都会产生变化。

    仔细回想来,各个门派所属的教育体系本就不该是他们最优先的转学方向。个人实力更强的人获得更高竞争力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当时的管理制度出现严重问题,历史开始开倒车导致的。每个人都能打本来就是一个极其荒唐的发展方向,浪费了大量人的时间,淘汰了很多不该淘汰的人。

    可以说这一切基本上都是门派复合体崛起时那诅咒的印钞机引发的连串事件,是发展过程中清算不彻底导致的死灰复燃,再次点燃了房子一样的事。

    “所以说,不论是前宗派联盟留下的学院,还是这些被门派扭曲了发展方向的旧学院,其实都是打击的方向?”

    那弟弟做梦想不到他们有朝一日竟然不得不和邪教集团与各个门派可能不得不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此时他只觉严重不适。

    “这不是打击,是清算。”

    原本暂时出名的兄弟俩经过一段时间已经基本上从大众眼界之中消失,只是他们可从未变弱半分。作为领头羊的大哥一路上仍旧在加深自己的理解。

    “你觉得,这些聚合起来的乌合之众,面对正统有半分胜算吗?”

    那弟弟一时没有明白为什么没有。

    其实很好理解。在之前,他们的高中教育并没有多少老师。教职工大面积扩张的起始时间正是那被称为朝闻道的高中课本全一册被移出课本内容的时间。

    这主世界的教育体制很不一样。其整体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高中以前,各个分类等级都是用来稳定新生代,增强新生代的各项基本素质,使得学生们经历这些时间的学习之后,变得可以使一整个车厢落针可闻的阶段。这个阶段看起来应该相对比较熟悉。

    从第二阶段的标志开始,从高中教材全一册开始,整体结构就产生了非常大的变化。高中教育开始利用朝闻道这个媒介对所有学生施法,使不同的人开始向不同的方向前进。兴趣被法术引导cao纵,有一定法术基础的人约等于对自己释放了催眠,使人对某种东西突然非常感兴趣,并且天赋莫名其妙地开始提升。

    这里看起来想要分类不同的天赋好像比较困难,其实完全不会。上面认为人与人的区别有限,这种东西没必要分得很清。分班本身就已经利用完全随机的方式给不同人的未来区分了专业发展方向,这些天赋不同的人与其说是被辜负了,更多的应该算是成为了更大一盘棋中的棋子。他们完全随机的实际天赋实际上是为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专业牵线搭桥的媒介,是真正重要的源动力。

    这里就不难看出,高中之所以被盯上,就是因为这里的高中是用于给不同人的未来指定规划的节点,想要抽取大量人才并且为各个门派输送利益,自然要从这下手。

    这么看来,邪教这边倒像秋后的蚂蚱,高中的结构过于简单,职能所需人才相比之下少的夸张,夺回教育实在太简单了。

    现在回想从门派控制下的学院九死一生出来却是顶包的那些人,只能感叹他们生不逢时,再过几年说不定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如此简单的架构几乎是自行组装的,恢复起来太简单了。

    不过如此过于积极,很可能会高兴的太早了。

    邪教是各个门派之间联系起来的纽带。大量门派一日不灭,邪教就会更改教义之后再次长出来。邪教与野蛮毫无关系,其是各个门派们非常传统的工具。

    从这点来看,邪教这种被压得死死的东西甚至远比可以通过继承法肢解的宗派要难缠得多。这一次邪教能站在正统的体制内一闪而过,下一次可能真正的危险就彻底降临了。

    幸运的是,正统建立的体制有专人研究如何解决此事,不幸的是,这场对抗实际上已经从很久以前拖到现在,直到此时都没有可以解决问题的苗头。

    邪教被打了又出,出了又打,其中最大的难点无非是这些门派作为历史遗产,其中的传承人都是合法公民。曾经正统的部门尝试过将其维持教义的法术抽离出来,成立新兴产业,使其架构产生变化,可却只是养出了更邪教的组织。

    这方面的对抗恐怕还有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