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多吉少
这灵体早已不知残害过多少人,并不在乎谁的死活,但此次其灭了来此调查的人,却是真正引火烧身。 一般的人哪有自己偷跑去调查的能力,就算有,也多半不至于大半夜不管主要负责人的话自己去调查。这人是有背景的。这么一个有背景的人一夜过去突然和其随从一起失踪,头疼的负责人只得先去找人。毕竟虽然此事由他负责,但他却也惹不起这个名义上的下属。 束手束脚,左右为难,这个调查员只觉头疼。 他们很快便顺着线索接近了他之前打算忽略的一个可疑的偏远村庄。 被打乱计划的他心情郁闷,本来策着妖马远远地把大部队甩在后面,可走着走着,后面的人们竟赶上来了。 他虽策马,却已经好久没有注意周围了,不知不觉他的马早已慢了下来,慢到后面的大部队都追了上来。 他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只以为自己走神让马慢下来了,于是又手动加速,可这马却畏畏缩缩,死活不肯往前加速,甚至就快要停下来了。 他这妖马灵性得很,如此异常,他也觉得哪里不对。 还不等他观察周围,发现什么不对,轻风拂过顶上的树冠,他的妖马立刻受到惊吓,一个转身便冲出去,怎么叫都不停,一直冲回了人群密集的区域。 很明显,那村子里有什么。或者至少村子附近有什么,他那下属八成已经出事了。 这下他不好交代了。头疼的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烦躁地清点人数,用极度匮乏的信息试图得到什么,结果却只在点名时发现又少了个人。 正经工作还没开始,事情先没法交代了。这都不用开始了,他已经可以开始想想该怎么跑路了。 不过至少目前他还是有机会去收集一下信息,便于他的一些私心。于是在安排好众人原地待命后,他快马加鞭向那枢纽所在最近的门处前去。 可就像他去那地方不顺利一样,这次,他的妖马又一次不听使唤,抄近道竟窜进树林深处。 这必不是什么好事。果不其然,那刚刚上位的代表此时正好出现在他面前,很显然妖马是被这人驱赶至此的。 这调查员现在只能代表自己的立场,可完全不想与谁谈合作。看到这么一个能在他神不知鬼不觉见驱赶他的马的人,他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此人说成是凶手,自己好躲过一劫。 他的计划毫无疑问地落空了,来者不善,这代表可不是来找他谈的。这是一场袭击。 帝国上面派下来的调查就此出了问题。 这个袭击的指使者当然不是他所代表的灵媒这边,而是直接由其上的商会要求。 这要求正起源于这帝国的处理问题的方式。这帝国不好拿这些宗派怎么样,每次开刀都拿各种商会开刀。此次商会间合作出问题,宗派的类似佣兵的扩张和他们脱不开关系,要是查出来,他们这些商会领头估计完全躲不开。 他们这些商会每次都是牺牲品。这帝国好像故意让他们壮大夺取利益,然后时候一到就给他们定罪,和宗派达成一致,把他们当替罪羊杀了吃,真成羊了。 现在正是商会又进入轮回中的黄金时代,他们此时正想办法突破束缚。借用灵媒夺取关键人员便是此轮中的重要手段之一。 这种计划实际上相当危险。虽然架构远古,但实际上他们的各种交流手段高效得多,调查员后面是有隐藏的监视者在的,这些商会很早就被摸得通透,哪里躲得过监视。 这方面,那枢纽中不受待见的老二就成了至关重要的一环。他没有说出全部的情况,与商会正面要更多好处,而是只说了一半,利用灵媒高一级的感知水平在完成任务的同时躲避监视,让这些断代后重组的商会们甚至意识不到哪里出了问题地被定罪抄家。 在一路跟随的监视者眼中,这个闯了祸的调查员在树林里遭到暗算,直接连带后面的树一起被打穿,直接摔倒在地上,受惊的妖马都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就走,这些被驯服的妖怪分支竟一反常态地没有救主,直接跑远了。
这监视者哪里清楚发生了什么。看着在地上挣扎爬不起来的调查员不敢出来。 他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吓跑了那妖马,好在妖马后来跑了回来,救起了昏迷过去的调查员,把人带回了安全范围。 调查组负责人的昏迷导致调查陷入了停滞。一直在暗中观察的监视者问过一遍其手下,首先初步把范围缩小到了异常的灵媒这边。 这里骨折之后很快能下地的凡人们养伤并不麻烦,重创昏迷的人很快恢复了神志。 “弄丢了重要调查员,你此生升迁无望了。” 调查员还昏昏沉沉的时候,那监视者便已经先甩出了坏消息助他回过神来。 “岂止升迁无望……我的命都难保。”这负责人倒醒的快,只是看起来仍无精打采。 “看清楚谁袭击的你没有?” 监视者并不打算和他多废话,他要预备上交情况报告了。 “没有。不过八成和最近崛起的灵媒有关系。那妖马的行为很有问题,此事恐怕……” “这种事你不用跟我说。一会你丢了人儿子的上司就来了,你和他到时候自己说。” 没拿到攻击者消息的人直接离开,丝毫不多废话。 随着其出门,录音的设备也被摘下来,随报告一并直接给到了早已到位的上司。 “你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吗?” 那上司没心思抬头,也没心思听录音,只坐在那里低头问。 “监视者的任务也分级。我没法阻止。那个去跟踪的那个人也至今没有音讯,此时也在调查此事。此番怕是凶多吉少。” 那监视者一席话把责任撇的干干净净,当场把锅甩干净了。 那人也没有追究他的说法。毕竟监视者的任务有保密,就是骗他,他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