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
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但不完全对,不过至少也保护了他自己。 对方的攻击手段与光没什么关系,只是具有一定的趋光性,并且能在光照的影响下快速生效,而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下则弱的多,只会让人们感觉浑身瘙痒。 这进攻者确实是打算温水煮青蛙。利用雨让大军不知不觉被完全影响,之后在他们发现并且逃离这细雨,在他们自以为逃出生天,晾干自己之后,致命的毒性才会爆发,短时间内就可以让这军团溃不成军。 没有点实验数据还真不好发现这种隐藏的攻势。 现在,往自己身上泼水的那心灵过敏者很明显已经发现了一半的破解方法,已经发觉了水可以抵抗攻势,这要再下去,让他发现降温可以显著抑制毒性,那这边的攻势毫无疑问就会全线崩盘。 那攻击者发现高光处的反常,马上坐不住,就想出手去解决他。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从隐蔽处站起来,便被身边的人一搭肩拦住了。 “别去。暴露了就不好了。” “可让他把消息传出去就更不好了吧?已经有个人凭空消失了!”那攻击者见此情形好像全身有蚂蚁在爬,根本坐不住。 “被破解了也照样有用,但要是你被抓住就不一定了。”那拦截者头脑非常清晰,“我们的底牌还有的是,犯不着这么被牵着走。不要忘了,我们的对手拥有着我们只听过传说的拷问手段,像你这样的知情者是绝对不能被抓走的。” 那人犹豫了,但很明显还是很难站住。 “我知道,不同提供底牌的人手里往往只有一个底牌,很难完完全全为我们的新生政权付出一切。但你要清楚,这恰恰就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威胁。”那拦人者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会用我的价值保你的。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那人徘徊一会,终于镇定下来,乖乖准备再次回到掩体后藏好。对于他们这些全家就指着这么一门绝技翻身的人来说,这种连接实在太脆弱了。这劝告者也不禁可怜自己这队友,为其往后而担忧。 不过担忧注定不会持续很久,因为已经到了他们为轻敌付出代价的时刻了。 那人还没来得及重新坐下,刚才山脚下的高光便在一瞬间穿过整条山路,当场击穿了那正在往下蹲的人,余威甚至通过真气吹息强拉了他体内的护体,让他瞬间好像震爆弹在眼前爆炸般,短时间内失去了视觉与听觉。 那高光之前出现的时候是走的传送,没有路径,他们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那高光实际上是刚才扫过整片树林的炮弹。 在模糊中,他感觉到了面前从那身体之中好像钻出了什么人,瞬间出现在了危险距离,但迫于视觉与听觉的丧失,他完全无法确认目标是谁。 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的位置是怎么暴露的。这从山下到山上,且不说距离,刚才他的这个队友应该就算站起来也完全处在死角之中,对方拿什么锁定他们的距离? 他有些怀疑这入侵者的身份,怀疑是自己人反水。不过不论是谁,他的计划都不至于出什么变化。高温强风刮向那来者的所在方向,这是在利用同样的剧毒在反击。 但反击很快失效了。对方在他睁不开眼的感知中越来越大,很快让他的努力变得如同蚍蜉撼树般毫无意义。 当然是那个心灵过敏者发动的反击。他当然不想长时间一直用水来保护自己,于是在利用布下的磁感应感受到不正常敌方走向之后,便立刻杀了过来。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能够有什么收获。对方完全冒雨和他们一样处在同样的地方,完全是把自己当做了活体仪表盘。对不知道怎么解的人来说这是温水煮青蛙,对知道的人来说,这种程度顶多算是温泉。 想要找解药,他恐怕还得深入敌营。 没有办法,他只能先把用水抑制以及远离高温源的这两点先传回去,避免出现更严重的伤亡。 但正在他打算用随身携带的木牌把写下的情报传递回去的时候,却突然有什么他完全没看清的东西击穿了木牌,同时划伤了他的伤口,瞬间一种好像过敏发作般的由内而外的瘙痒好像爬上了他的血管,让人几乎无法忍受。
血管内可没法像往身上泼雨水般这么简单的解决。现在他完全没法完成接下来的抑制了。 可伤口分明早就有了,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开始全身过敏? 而且还有一点,他手上的木牌激活了传送,这种时候应该不论怎样的攻击都无法损坏那牌子才是,除非一种情况。 “果然,传送完全没有缺席。这种公开教授的东西,怎么说都是没法避免外泄的。” 对方就这么逃离了他的控制,自己自以为完美的解决却反而让对手处于了暗处,让他处在了不利之中。 现在,全身过敏的他已经没法像之前一样用直接的雨水保全自己了。 “投降吧,这次你可没法耍小聪明来拯救自己了。要是不投降,你今天很可能会交代在这,我可管不着。” 面前也有一个会用他私藏的传送法的人,他已经逃不回去了。现在,他已经无路可走了。毕竟,就算逃回去,他也不见得能等来医生救他的命。 他抬眼看向招降之人,眼中却没有一丝示弱:“我当着你的面解决了你的一个队友,你就这么不当回事,可以平常心地招降我?” 那招降者牙都要咬碎了,但还是吐出了完全违心的一句话:“替我挡枪本来就是他剩下唯一的价值。打起仗来出事是无法避免的,一切要为大局着想。” 那心灵过敏者一听,笑了。那主炮再次从他手里钻出,猛扑向面前之人。 这人自以为这主炮必然与这心灵过敏者的移动方式有关,但他猜错了。他防备错了方向,被从背后抓住,一把长剑同时从他身前刺穿了两个人的身体,他耳边只剩那心灵过敏者的低语:“那就不必了,我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