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鳞空间
定了定神,谢海伸手探查痴儿的鼻息。呼~幸好这位还活着。 虽然是个痴儿,毕竟是位女娘,谢海只好将她用斗篷一卷,扛起来把她挪到屋中。 屋里所有的火炕都是冷冰冰的,刚才查看房间的时候,谢海就发现:整个清净居,只有柴房一角有个小火炕,里面烧着几坨干燥的牛粪,余有一点残留的火星。 想来痴儿这几日,就是靠这几块牛粪,才没给冻死。 谢海皱着眉头,赶鸭子上架,将两根手指搭在女道士的脉搏上。没办法,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时谢棠常常生病,大夫上门多了,他也学了些皮毛。 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女道士的手心突然亮起一个金黄的图案,图案金光闪闪使人不能直视,谢海迫不及防的猛然被金光射入眼内,顿时眼花缭乱,头脑一阵眩晕。 待他再次张开眼睛,已经被这颠来倒去的世界作弄到麻木。这他喵的还能不能好了?敢不敢让我在同一个地方安静的待上一会儿?! 呃......神、神仙!眼前这位全身笼罩着淡淡金光的神仙,只是看了一眼,就足以让他魄荡魂摇。 这位神仙容貌昳丽到令人不敢直视,散发着柔光的面容仿佛天下最美的容颜,令人心驰神往,但越是使劲看那容貌就越是模糊,而又时刻勾魂摄魄,让人欲罢不能。谢海只觉得似乎有无数烟花于脑海中轰然炸开,一时间思绪纷纭神魂颠倒。 幸好他向来不是道德败坏之人,心里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恶念,做人做事始终保留有属于自己的底线。死死抓住紧绷的最后一股清念,他艰难地克制住自己低下头来不敢直视仙颜,同时收敛心神不要胡思乱想。 “呵。”耳边只听得好似自悠远的地方传来一声轻笑,谢海眉头一跳,只觉得一股暖流注入眉心xue,整个人便从善如流的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谢海是被人打醒的。 “喂!谢大郎!醒醒啊,快起来!”言语急切却又有气无力。同时谢海觉得自己的面颊被人啪啪的拍打着,烦死了,正所谓打人不打脸!哪个家伙这么不讲武德? 挥挥手赶走烦人的苍蝇,谢海不耐烦的推开上方那人。 “哎呦喂!”被这一推,那人貌似柔弱的跌倒在地,发出雪雪呼痛的哀嚎。 太假了罢!谢海无语,自己分明轻轻一推,才用不到半分力气,哪有这么严重? 这鱼精就是侨情!没错,清醒的谢海自然分辨出如今摊倒在地的那人,就是刚才消失的鱼精。只不过这鱼精似乎换了身装束? “你搞什么鬼?”谢海皱眉质问道,环顾四周,方才自己就晕倒在柴房冰冷的地上。他往炕上一看:“哎,那女道士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唉~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呜呜呜~谢大郎你、你总算醒了,有没有吃的,我好饿!”鱼精趴在地上不肯起来,虚弱的喃喃自语,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 昨夜本想在白云观过夜,便没带干粮,此时他也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好吗。 谢海无语的翻个白眼:“有人rou,可要?” “啊~这个、也不是不能接受,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鱼精奋力仰起头,苍白的小脸满是对食物的渴望。谢海一阵恶寒,玛德果然是妖孽! 不知道她突然发什么神经整这一出,也没空陪她玩闹,还是先把女道士找出来。她神志不清,不会跑出去了吧?话说那女道士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来着?似乎记得最外面套着的,是件鸦青色的棉斗篷。 鸦青色,谢海凝眉搜寻着窗外的雪景,一个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瞥,晃眼间看到地上一抹鸦青色。哦,原来在这儿:鸦青色斗篷!鸦...... 谢海一脸怪异,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鸦青色斗篷,内里一套半新不旧的道袍,脚上一双普通的高筒黑色棉鞋,完全是一副女道士的打扮。应该是那痴儿女道士没错。 但她脸上的几道黑灰,遮不住那俏丽的模样儿。圆溜溜的杏眼似只猫儿,长相倒是恬静柔美。但那偶尔咕噜一转的眼神,就透出一股古灵精怪的秀灵气质。是那鱼精的模样儿没错! 夺舍!首先在他脑海里冒出来的,就是夺舍二字。民间关于妖魔鬼怪附体的传闻,谢海自小便听到耳朵生茧。不过众所周知的妖鬼附体,是会杀死人类的灵魂,取而代之占据人类的rou身,并不会改变人类的容貌。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海陷入沉思,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梦里,隐约有经历过这种情形? 哦,不是梦,他隐约回忆起来,是刚刚昏倒时的奇遇!他记得当时他们处于一个灵异的空间,女道士也晕倒在他身边,神仙说女道士这种情况是什么平行世界的灵魂归来! 意思是女道士虽然行走坐卧与常人无异,其实体内并无人类的灵魂。而鱼精、咳,她是平行世界的平凡人类,却有着和女道士一样的命数。其中的术语谢海听不懂,就勉强理解为转世投胎吧,也就是说她是她的转世,如今只是回归前世躯体? 正因为女道士的灵魂回归,让两个世界的时空有了交叠,从而使神仙感应到两个平行世界的锚点。呃,太深奥了,谢海光是回想都把自己脑袋撑得涨疼。这些学问不是他这个境界可以理解的。 他就了解到,其实昨晚自己遇到的,相当于女道士的生魂。想到自己一直误会她是鱼精,谢海有些惭愧,连忙上前把她扶到炕上躺下。 此时李娘软绵绵的半睡半醒,只偶尔虚弱的张口,吐出一个“饿”字。想来也是,女道士被遗弃在清净居,生活不能自理,三四天没吃饭,已是饿得奄奄一息。若是无知无觉的痴儿还好,此时灵魂回归,rou体如此虚弱自然承受不住。 这可怎么办?虽然下山就有吃的,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而清净居里面,更是连一粒米都未留下。外面冰天雪地的,就算可以打猎,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得的。 情急间,谢海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向自己手臂上一片金色鱼鳞。 没错,谢海这个人类的左手小臂内侧,不知何时长了一片拇指大小的金色鱼鳞。如同精雕细琢的金饰一般光滑坚韧,却又自然得像是从rou里长出来的皮肤一般,无论是看是摸都毫无违和之感。 谢海心神一动,刷的一晃眼,人就进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这是一间古朴的房间,仅有二十平方米大小,屋内没有家具,三个布满格子的大木柜靠墙而立,占满了三面墙壁。屋子中间只一个蒲团,再无他物。 进进出出琢磨几次,谢海摸清了空间的cao作。因为担心李娘在外遇到危险,干脆拉住她的手,带她进入空间小屋,屋内温暖如春,总比外面冰冷的土炕要好得多。 咕噜咕噜,是谁的肚子在叫?谢海沉默的摸摸肚皮,勒紧了裤腰带。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前去,在空间小屋的房门上敲了一下。 一行墨色的字迹凭空逐渐显现在门上: “请试炼者选择试炼模式:一、单人模式;二、组队模式。” 谢海沉着应对,直接点击单人模式。墨色的字迹瞬间消失,又再出现另一行字迹: “请试炼者选择试炼内容:一、动物类;二、灵异类;三、人形生物;四、随机。” 呼~果然找到了,谢海自从得了这枚鱼鳞,就对这个空间小屋有了大致的了解。在他脑中出现了一篇《空间试炼游戏说明书》,对如何使用空间小屋有详细的解释说明。 如果选择动物类试炼,打开小屋房门,门外就会出现灵兽。如果击败它,有几率掉落可食用的rou类。谢海对自己的身手还算有信心,此时两人饥肠辘辘,正好试试这空间是否灵验。 点击选择动物类试炼内容! 这回字迹消失后没再出现,房门缓缓打开,金灿灿的阳光带着彩色的光晕,自门外照射进来,铺洒了一地金黄。
没等谢海享受片刻冬日难得的暖阳,屋内产生一股排斥之力,瞬间将他推至门外。 小气!他暗自腹诽,身体却很诚实的,朝屋外的小路走去。 屋外倒是天高气爽,自房门前生出一条砂石小路通向未知之处。路两旁种满了高大的灌木,而这些灌木具备了神奇的能力,谢海看不到灌木之后的东西,也不能走进去。也就是说他的活动范围,仅被限制在这条路上。 小路曲折弯曲,谢海拐过第一个弯道,路前方出现两个脑袋大小的水蓝色圆球。两球弹性实足,像水滴似的在路上滚来滚去,不时发出稚嫩的“嘤呜嘤呜”的叫声。 呃,有点可爱呀怎么办?下不了手打它,总觉得像是欺负小动物?谢海好奇的走过去,抓起一个球拿在手里。手感不错嘛,弹弹的,身上很光滑,冰凉凉的,还十分柔软,一捏就变形,放手又弹回来,捏着很治愈很舒服。 即使是酷男谢海,都忍不住手痒的将它捏来捏去。水球被捏,不爽的嘤呜大声直叫,它头顶的“水精宝宝”几个黑字瞬间变成红色。这时谢海突然感觉膝盖一痛,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另一只水精宝宝跳起来对他直撞。 每当圆球撞到他的身体,谢海看到旁边就跳出“-1”的红字,被撞击的地方也像受到腐蚀似的,火辣辣的疼。 这个“-1”应该就是血量减少了一点,自己的血量是多少点,目前还不清楚。他刚开始玩,新手模式看不到人物面板。若是血量见底,就是挑战失败。 谢海一挑眉,保险的办法就是不能让水球攻击到,谁知道这场挑战后面还会出现什么动物,还是残忍的将这些水精宝宝消灭掉吧。 他狠心将手里的水精宝宝往地上一摔!“Duang~Duang~Duang~”水精宝宝QQ弹弹的,像皮球一样直接弹走,分毫不伤。 “咻咻~咻咻~咻咻~”水球上裂开一张小口,咻咻的朝他直吐口水。那口水黏糊糊的,沾到皮肤上就甩不掉,不断的侵入谢海的身体。虽然没有把他的皮肤腐蚀溃烂,但接触到粘液的皮肤变成蓝色,主要是疼得厉害,比它直接撞过来要疼得多! “-1”“-1”“-1”......谢海狼狈的左躲右闪,谁知道人家水精宝宝比他更加灵活。而且它们还会呼朋引伴,“嘤呜”的叫了一会儿,逐渐引来六个一模一样的蓝色水精宝宝,蹦蹦跳跳的向谢海发起围攻。 啊!谢海恼羞成怒,直接拔出腰刀,对着水精宝宝就是一顿狂风暴雨的输出。他学过刀法,拿的还是自己炼制的精钢腰刀,“唰唰唰”招式娴熟,身法飘逸,水精宝宝们被砍得满地乱滚。谢海得意的扬起眉头,呵~老子不发威,你当是病猫? 将水球全部拍飞,谢海利落的将刀插回刀鞘,潇洒的一回头。 呃!貌似没什么用啊,八只水球分毫无伤,貌似还长大了些! 欺宝太甚!水精宝宝气得浑身发抖,集体发出“嘤呜!”一声大叫,它们瞬间膨胀起来。“啪!”的一声,气愤的它将自己的身体炸成了两半。 (“▔□▔)谢海顿时傻了眼,八只水球分裂成了十六只小一号的水球。虽然个头变小了,它们的攻击力可没有减弱。别问谢海是怎么知道的,他也不想懂的,可是火辣辣的伤口阐述了这个无情的事实。 咻咻~小.水精宝宝口水吐得飞快,谢海抵挡不过,掉头就跑。 或许是新手模式,小路有保护机制。总之当谢海跑过了弯道,水精宝宝就没有再追上来。可这一出也把他累的够呛,现在不但肚子更饿,还火辣辣的浑身发疼,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