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巧取豪夺
..连始作俑者,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说话的杜心武都纳闷了,这小子怎么就答应了下来? 可随即,王学谦却对伍德说道:“他们可以回去了,把钟文豹留下来。” 奉上香茗,陈群等人就更糊涂了,可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问吧?也不知从何说起。 只好低着头,无形的喝着极品龙井,却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反倒是王学谦笑了:“对于我来说,钟氏三兄弟虽然可恶,但有误会的成分在其中。而且,他们不过是棋子。” “棋子?”陈群不解的反问。 “没错,就是棋子。”王学谦自嘲的笑道:“回国不到一个月,却发生了很多事,原本我回国是来处理家事的,但是总是有些人在背后,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让我不胜其烦。有人甚至把手伸得太长,惩戒一二也是需要的。” 陈群咕咚一下,吞咽了一口口水,太急躁了,差点把自己呛着。 原来,张啸林是不开眼,被惩戒掉的。 反倒是对洋人恨之入骨,却丝毫不为其的对王学谦多一些赞赏,要知道,王学谦的强势,多半是靠着洋人才显露出来的,即便知道其中缘由的人,比方说美国驻沪总领事埃德温,法国驻沪总领事魏尔登,都知道王学谦的实力惊人。但在国人的眼中,王学谦跟买办没多大的区别,最多比一般的买办高上那么一截而已,是靠着洋人吃饭的商人。 “那么……你准备怎么处理钟氏三兄弟?” “这个人留在我这里也没用!” 王学谦轻轻的一句话,顿时让杜心武惊的哑口无言,这位的性情,似乎跟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放人,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是据我了解,钟氏三兄弟这些年犯下的事可不少,不仅帮派中的人对他们恨之入骨。在政府中也是备案在录的,难不成你们有办法让他们再次活在阳光下?” 王学谦的质问,与其说是一种毫无商量口吻的质问,还不如说是一种招揽。 总是带着皮维,伍德这个样的洋人保镖,招摇过市,确实让他很难融入上海滩的名流之中。有时候,他也暗叹,有点像是当年宋嘉树,宋子文的父亲在上海滩的境遇。 国人把他当外国人。而外国人却把他当国人。 于是乎,就变得里外不是人。 想要摆脱这样的尴尬境地,确实需要招揽一些江湖保镖在身边。 虽然,在大部分富豪,财阀的眼中,江湖人上不得台面。原因很多,主要还是武术家的地位很低,大部分都出身草莽,很难获得信任。但在另外一个方面。武者因为出身的问题,对权力的热衷程度,甚至比寒窗苦读的学子更加迫切。 招揽国人保镖于是在王学谦的印象中变得可行起来,而钟文豹的情况。如果王学谦能够帮着将钟氏三兄弟身上的案子化解,就等于有恩于三人,再谈招揽,就会变得很容易。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李存义都感觉王学谦这个人不错,在座的,要说唯一对王学谦敬而远之的。或许只有陈群了。 不过,他早就被人忽略了。 李存义一拍大腿,爽快道:“王先生,您要是信得过老朽,就放心吧。只要钟氏三兄弟身上的案子能够摆平,我就做一回主,把这三兄弟的命卖给您了。” “这位是?” 耳畔都嗡嗡只想,心说:说话的这老头的嗓子可够响亮的,不会是聋了吧?一开始还没注意,以为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没想到老人似乎也是说一不二的主。 但是老人似乎跟钟氏三兄弟颇有渊源,这引起了王学谦的好奇。 “老朽愧对,是钟文豹的师父,不过在俩年多前,我把整个弟子开革了。不过请王先生放心,这孩子有一点我还是能够保证的,我的话他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要是这小子不地道,老朽把自己的命赔给您。”李存义掷地有声的回答,让钟文虎听傻了。他虽然渴望阳光下的生活,但老师为了他们兄弟都把命给赌上了,似乎也不太值当,忙喊道:“老师。” “跪下!” 钟文虎还真听话的跪倒在地上,不过李存义却气得一脚踢了钟文虎一个跟斗,骂道:“谁让你给我跪的,给王先生跪下。” 钟文虎无奈,面对王学谦跪倒在地上。 说话间的功夫,皮维带着两个人和钟文豹从花园的侧门走进了客厅,钟文豹看到跪在地上的二哥,顿时扑过来,脸色冰寒的看向王学谦,道:“小子……” 还没等钟文豹的狠话说全呢,后脑勺就挨了一棍子。 瞪眼准备出手的钟文豹,嚣张的吼道,突然看到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的师父,想来刚才那一棍子是出自李存义之手:“那个小王八蛋……咦,师父!” 李存义老脸一寒,冷冷道:“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别看钟文豹瘦了不少,但是也没受多大的苦,不然这么多天了,早就站不稳,立不住了。哪里还能底气十足的在房间里大吼大叫的。 “师父,您老怎么来了?” 李存义不说话,反倒是钟文虎低声的在兄弟耳根边上说道:“快跪下。” “呵呵,二哥说的对。弟子钟文豹给师父磕头了。”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存义却拿捏了起来,脸色冷道:“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师父,都怪弟子当年荒唐,这些年,弟子天天都想着能在师父的教导之下。” 七尺多高的一个汉子,却像是一个小孩子般的在李存义的脚边苦苦哀求,说话间,泪眼朦胧的,这让王学谦感觉很奇怪,难道师徒之情真的堪比父子? 要知道,钟文豹这个莽汉,当初被捕的时候。枪抵在脑门上,都不曾说过一句软话的主。 难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李存义虎着脸,也不搭理钟文豹,过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现在有一个机会。” “师父,您说,弟子豁出命去,一定不让您老失望。” 李存义点头道:“这位王先生需要保镖,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不如跟着他,将来也好谋个出身。” 钟文豹脸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王学谦,低声道:“师父,这小白……哦,不是王先生,身边根本不缺保镖,还是让弟子跟在您左右吧?师兄他们不在,您老身边也需要一个使唤的人。” “我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可是用我的性命给你打了包票。你小子要是胡来,一拍屁股走了,老朽我只能跳黄浦江了。” “我……您老不是会游泳吗?”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这个师父,您老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兄弟的名声有些不太好听,恐怕没人愿意请我们当保镖。”钟文豹小心的偷看了一眼李存义,好在老头并没有发怒的迹象,让他松了一口气。 “这些都会有人给您解决。” “师父身边也总该有个人吧?” 李存义也被他这个逐出门墙的弟子惹的有些心烦意乱。看到地上跪的规规矩矩的钟文虎,说:“你二哥不是在上海吗?让他住我院子里,总该可以了吧?” 钟文豹点点头道:“二哥婆婆mama的。倒是适合。可是师父,您老能不能把我在师门传承上重新添上我的名字,这些年弟子……” “我答应了。” 说完,钟文豹蹬蹬的跑到王学谦的跟前,引的皮维等人一阵的紧张。 “那个,啥。我已经答应了我师父,给你当保镖,反正你放心吧!要是有人杀你,保证我死你头里。”钟文豹说话瓮声瓮气的,丝毫没感觉这么说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气得王学谦心想,这小子不会怀恨在心,万一真要遇到过不去的刺杀,拉他当垫背的吧?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李存义毕竟当过钟文豹的几年师父,知道他的这个徒弟在外惹是生非,多半是坏在了这张嘴上,抱歉道:“王先生,我这徒弟不太会说话,您别介意。” 王学谦摆摆手,道:“没事。” 扭头对皮维说道:“给法国总领事打电话,让他在法租界消除这几个人的追捕令,另外公共租界的话,让德怀特跟领事馆说一声。” “是的,先生。” 陈群不会法语,没听明白王学谦说些什么,但看似王学谦并没有将这三个江洋大盗身上的案子当回事。想着自己呆在王公馆显得尴尬,于是站起来准备告辞,好在结果还算尚可。 “陈先生,想必你知道段公子的联系方式吧?” “您有什么吩咐?” “帮我约一次段公子,地方让他定?” 原本陈群还以为自己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想到王学谦临走还给他送了一份大礼,到时候在段宏业跟前好好的表现一阵,说不得三根金条的生意最后还真的能成。 陈群起身起来,按理说,作为引荐的杜心武也该离开了,但让陈群奇怪的是,杜心武像是长在沙发上似的,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打算,却突兀的问了一句:“王先生,你还招保镖吗?” 陈群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门口。一向心高气傲的杜心武,怎么可能突然自降身份,给王学谦当保镖。要知道,连孙中山多次召唤,杜心武都没有搭理。 王学谦好奇的看着杜心武,这个人很陌生,他一时不能下决定:“你要是告诉我,刚才你给我断的面相有何根据,说不定我会考虑。” 杜心武一时间进退维谷,刚才可是他胡乱说的,王学谦的面色有些苍白,这不是大毛病。很多乃年轻人,尤其是读书人,太阳晒的少,又缺乏运动,加上熬夜,身体难免会出现这样的不适。 比方说,头晕,脸色昏暗,皮肤干涩等等 可这个看相可没多大的关系,反倒是更适合看医生。 “这个……其实……”杜心武支支吾吾的,也不知如何开口。 反倒是王学谦兴致盎然道:“连自圆其说都不行吗?要是能说出一个我信服的理由来,你这个保镖我就招了。” 这段对话,吓的陈群立刻落荒而逃。一来,是觉得杜心武脑子坏掉了,果然不负‘疯颠教授’的名头,整天说胡话;二来,王学谦真要是把杜心武纳入门下,已经在白道无人能敌的地位,加上黑道通吃,这份能量,将来在上海滩谁能制约的了他? 杜心武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其实对王学谦非常好奇,总觉得这个年纪只有他一半的年轻人,身上拥有让人猜不出的神秘和自信。似乎这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而这种自信和很多‘国党’人展露出来的自信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自己说是投靠,其实是想在王学谦的身边看看,这个年轻人如何在群魔乱舞的时代中,闯荡出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空的。 对于王学谦提出的‘难题’,杜心武没有迟疑很久,就开口道:“看你的眼圈和双颊,我能看出来,你经常睡不好,习惯熬夜,而且还有轻微的眩晕。” 王学谦心中暗暗吃惊,仅凭rou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体状况,这难不成?随即想到,望闻问切,这不是中医的诊断方法吗?想着身边要是有一个名医在,或许也是一件好事。他的身体自己知道,亚健康,上辈子是如此,这辈子似乎也没有逃得掉。于是,点了点头,沉声道:“然后呢?” “早晨醒来的时候,腿脚酸软,身体特别虚弱的时候,甚至会有惊厥,耳鸣的出现……” 王学谦已经认定了,面前的这个老家伙,就是一个医生,刚才还冒充武当道士来吓唬他,自己还差一点,着了这老头的道。 都怪自己慌不择乱,差点失了分寸。 王学谦反问:“难道这既是你所说的面相?” 杜心武尴尬道:“没多大关系,但是跟身体有关。” “然后呢?” 杜心武揶揄道:“你确定想要听?” “笑话,你就姑且一说,我大可姑且一听。有何不可?”王学谦大方道。 杜心五见王学谦不反对,这才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病,可能是旅途劳累,加上常年缺乏锻炼,休息的少,导致肾精亏虚,症状已经很明显了……” “停,你被录用了。” 王学谦几乎是黑着脸,走进书房,留下李存义等人不知所措的看着杜心武,心里头为这位江湖大佬担忧不已。 “今日请大家来就是要议议铜资源短缺的事情,大家有什么主意都提提!”吃饭的功夫,盛字号的另外两位长老都赶到了园子中,赵柽待他们坐定便说道。 “二爷,要想保证铜的供给,咱们最好能有自己的矿场专门供应工坊!”郑禄想了想说道。 “现在大宋的几个矿场都已经是达到了最大的产量,产品也大多给了咱们工坊,可是杯水车薪,只能寻找新的矿场提高产量,再者铜关系到国家的命脉,暂时是不会交给民间打理的!”赵柽摇摇头否定了他的建议。 “现在只有提高铜价,以阻止铜的流出!”郑寿又提议道。 “提高价钱,提高多少呢?”郑福笑问道,“扶桑对我朝所贩物资主要是硫磺、木板和黄金,但其制造的铜器尤精于我国,但其少铜。便在不设市舶司的沿海诸州登陆向当地百姓高价广收铜钱回国铸器再贩回获利十倍、百倍;同样交趾、爪哇等南洋诸国贸易金、香料,约定必以小平钱交换,而其国小平钱徐如不许出,他们便以货易铜,归国再以铜易货,往返间获利十倍之!” “是啊,如此暴利,铜价上涨几分根本无用,而上涨过度则会伤害我们自己,使成本上升到无法承受的地步!”郑寿这下不用别人说,自己就否定了自己,他叹口气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再依赖铜铸炮,那样我们便不再如此费心了!” “嗯?!这个主意可以考虑!”赵柽突然伸手制止了他们继续说下去。陷入了沉思,后世有许多铁炮流传于世,自己因为起初考虑的是便于加工和成功率而选择了铜炮,却忘记了铁也能铸炮,使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现在我们铁的产量和质量如何?”赵柽思考了片刻问道。 “二爷,自从您提出的以煤烧制成焦炭后,再用之冶铁,质量和产量都有所提高。而其更容易成钢!”郑禄马上回答道。 “好,令工坊用铁代铜试铸铁炮!”赵柽拍了下桌子兴奋地说道。 “二爷的主意好,如果我们能试铸铁炮成功,便不会为铜少而受制于人,而且重量也会下降许多。”郑禄点头道,众人也觉得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二爷,我们即便以铁炮代替铜炮,但是子弹、连珠枪和炮架上也需要大量的铜,这也只能缓解当前的紧张。从长远考虑还是短缺。”兴奋之后,郑寿苦笑着说道,他又想到了这些。铜是制造子弹的必须品。发射后不能回收,别看一枚子弹用不了多少,但是所耗数量巨大,北伐一役便消耗了近千万发子弹,积少成多,算起来也不是小数目。而以后随着势力的扩张子弹的消耗量只会多不会少。 “大理国多铜,我已经让礼部和他们商谈开采,一旦成功我们缺铜的情况可以从根本改变,你们也要募集工匠和工人做好准备,达成协议后便前往大理开采!”赵柽说道。 “那样最好。可大理方面能同意吗?他们的国王说话好像不算数,是由国相掌权的!”郑禄有些怀疑地说道。 “呵呵。二爷想要的东西哪次得不到,别说小小的大理,就是金国二爷想跟他们要什么也都得乖乖地献上!”郑福笑着说道。 “当然,二爷跟他们商量已经是给了他们面子,如果不识好歹大军一动顷刻灭了他们的国家,到时候都是咱们的!”郑寿也跟着言道,此刻他们已经不是当年三两条枪、百十个人的时候了,处处看人眼色的小商队了。 “嘿嘿,你们真是乌鸦嘴,现在谈判还真是不大顺利,弄不好就得再起刀兵了!”赵柽听着三个老头吹捧自己,咧着嘴笑道,“那边事成也需时日,咱们也不能任由那些投机者将咱们大宋的铜倒腾出去,得想个办法给他们点教训。”… ……… 再有两个月信风将起,各个海商都在忙着备货装船准备,当然铜钱这种硬通货都成了各家要准备的必需品,但是今年听说皇帝下令严禁出海,违者将受到重罚,可大家并不在意,这种话不知道多少个皇帝说过,到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抓几只小虾米砍头了事。 东南、江浙那些大商们不是财力雄厚,便是和有官府勾结,抓住了也是花点钱免灾,谁也没放在心上。按照惯例他们又派出手下收集铜钱,现在国家以交子和银币代替铜钱,并已经停止铸造铜币,所以铜钱是日渐稀少,价格看涨,都要早些下手,可是这次他们派出的人很多都是空手而归。 细一打听,原来现在出现了一批人以高出市价两倍的价钱收购铜钱,比之官价高出了三倍。这些大商们起先并不在意,都认为这不过是个噱头,因为这么高的价格收到铜钱后利润会降下来很多,只是为了吸引人将钱送过去,等到人多了就会将价格降下来,因此他们都沉下心来等。 十多天过去了,不仅那些人没有收手,却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一些小贩子不惜跑到消息闭塞偏远的地方高价收钱,然后再以更高的价格卖给那些人,甚至有些人收到钱后囤积起来,等待价钱再涨。因此铜钱的黑市价格不但没有降下来,反而有再升的趋势。眼看信风到来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商船就要出海,而蕃舶也要靠港,可硬通货还没有到手,他们不免着急了,可还是想等一等看收钱的那些人有多少本钱。 但这次这些大商们又押错了宝,铜币的价格又长了两成,且此风迅速蔓延到了沿海各州府,一些人家将以备饥荒的积藏也都拿了出来兑换。大商们坐不住了,他们开始怀疑高价收钱的人的目的不止是想收到更多的钱,而是想垄断市场,吃下蕃舶贩来的货物和海外市场,断了他们的财路。 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些大商们再也坐不住了,联手加价收购铜币,而这时的铜币价格已经在原来的基础上又翻了一番,可此时他们已经没了后路,倾尽所有资财也在所不惜。结果还是不错,他们还是‘笑’到了最后,没有人再敢跟他们抗衡,铜币源源不断的流进了他们的手,持续了两个月的铜币收购大战以他们胜利告终。 羊毛还得出在羊身上,蕃商们的船队靠岸后,突然发现自己的货物不值钱了,手中攥着大把铜币的宋朝商人们集体砸价,想要铜币就得付出更多的代价。正当蕃商们傻眼的时候,救星出现了,他们采用以货易货的方式与蕃商交易,但价格自然要便宜一些,走投无路的蕃商们也只能割rou了。 这下轮到大宋的那些海商们傻眼了,自己的钱都压在了铜币上,自然没有余资采购货物,但他们依然不肯降价,将希望寄托在走私一途上,他们算过铜币虽然已经涨了五倍之多,但是如果贩运到各个藩国仍由两三倍的利润。就是转卖给那些逃避关税而泊在海上不入港的蕃舶也是有赚头的。 正当大商们退而求其次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水军和各州府巡检加大了查缉铜币走私的力度。原来的部队尽数调防,各州府的巡检也换成了镇抚司禁军的执法队,这些人水泼不进根本无法通融。当他们想通过官府的内线走私时,却发现这条路也走不通了,御史们已经将其控制起来押往京师问罪。 坏消息接连传来,据说水军对泊在港外的走私蕃舶展开了围剿,凡是船上发现大宋铜币者一律将船只货物没收,人员扣押,有发现苗头不对逃跑的遭到水军炮舰轰击,结果是船毁人亡,片板无回。紧接着各府根据线索开始追查参与走私的大宋商人,不少人落网,轻者没收所得流放,重者抄家斩首。 铜币不能交易,市价开始迅猛的回落,官价兑换也跟着调低。而这时官府也发布通告,由于铜币已经退出流通,各交子铺和钱柜将停止兑换铜币。此刻大商们典当、抵押的房屋、田地将要到期,可收购的大量铜币降到市价都没有人肯再接盘。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将铜币赶在官府停止兑换的最后时刻出手给官家! 大商们欲哭无泪,濒临破产,细想之下明白自己是遭人算计了,可即使知道坑了他们的人,自己也无力去报复。因为能有如此大的财力收购铜币、指示商队与蕃商们交换大量货物、再调动军队查缉走私、动用御史清除官府中的蛀虫的人,在大宋只有一人——皇帝! 大商们对皇帝是又敬又恨,这次行动不是仅需要财力和权力就能办到的,还需精通其中的门道,要有缜密的心思和对形势、时机的把握,行动任何一环出现纰漏都会导致失败,且蒙受巨大的损失,这使他们不得不佩服皇帝的商业头脑。可恨又恨不起来,皇帝在最后一刻放了他们一马并未赶尽杀绝,收购了他们手中的铜币,虽使他们受到巨大的损失,但使他们免于倾家荡产、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