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中探幽知深谷。
“文先生，那天的大雨，让我们的药材损失不少，应该及时采购！”李泽整理完药柜，把损失的药材记录，交给文先生。 他现在是药房里的学徒了，不用去干那些苦力活。 “采购个屁，那来的银子去采购！”文先生啐了一口老谈，吐在地上，端起茶碗漱口。 李泽看见地上的老痰，头皮发麻，拿起一张草纸，默默的过去擦掉，这才松了一口气。 文先生斜眼看着李泽的动作，撇了撇嘴。 李泽什么都好，就是太麻烦，来了三天，把他的家具都擦秃噜皮了，黑漆漆的桌子，生生擦成原木色。 “这门派穷的还不如土匪，哪里来的银子买药材！”文先生骂道。 没有正当营生的无量剑派，也确实穷，况且还有东西两宗明争暗斗，能维持门派不散就不错了。 这几天，李泽听多了文先生的叫骂，大概也知道了文先生的身份， 原本，他是大宋的一个穷秀才，外出游学的时候，遇到了土匪劫道。 为了不被土匪杀，他就说自己看过医书，会治伤病。 郎中在这个时代可是个稀罕玩意，尤其是在偏僻的民间，比县老爷还尊贵。 文先生就凭着给十个土匪治伤，活下来五个的战绩，成了土匪窝里的活神医。 打家劫舍的土匪经常受伤，文先生一边学，一边靠这大量的伤患，硬生生磨练出一手治疗跌打损伤的绝活。 最终他凭借不凡的医术，把得了痔疮的大当家治死了。 二当家和三当家发出冲突，他也趁机逃下山，机缘巧合，来到这无量剑派。 “先生，我陪你一起上山采药去吧！”李泽看向文先生，思索着机会有多大。 机缘在无量剑派的后山，只是刚刚入门的李泽，连出入无量剑派都受限制，更何况是上后山。 “呸！”文先生突出一口茶叶沫子，斜眼看着李泽。 “老夫都多大年龄了，你还想让老夫上山采药，想害死老夫啊！” “你不是说你家世代炮制药材吗？采药的事就交给你了！” “啊！”李泽惊愕，看着文先生发呆，实则心中惊喜。 他眼波流转，感觉到老家伙的试探，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文先生，我虽从小炮制药材，可采药却不曾做过，我这如何能采到药！” “那就不是老夫的事情喽！”文先生悠哉游的喝着茶。 半天时间，文先生见李泽还在哪里纠结，目中光芒一闪，没有说话。 傍黑天的时候，杀猪的声音传来。 “来活了！”文先生放下手里的书。 “杀猪也归咱们管啊！”李泽听到嚎叫，疑惑的问道。 “少废话，去把白纱布拿来！”文先生命令到。 “好来！”李泽也意识到不是猪叫，连忙跑过去把白纱布取来。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无量剑派的弟子，被抬进来。 “文先生您快来看看，刘师兄被剑伤了大腿！”还没进门，抬人的弟子大声喊人。 文先生不语，阴着脸过去看了看伤势。 李泽也跟了过去，看到这个刘师兄伤口不小，血流不止。 “小子，把凉白开端过来，给他洗洗伤口！”文先生吩咐完李泽，自己也去拿工具。 “哦！”李泽做出害怕的样子，小心的靠过去。 他端盆子的手都在抖，回头看着文先生。 “看什么看，还不快给他洗！”文先生看着李泽惊恐的样子怒喝到。 “哦哦！”李泽回头，小心翼翼的把凉水淋到伤者的伤口上。 “嗷！我要杀了你！”伤者猛地嚎叫，挣扎着爬起来，要打李泽。 李泽像是受到了惊吓，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躲过了伤者的巴掌。 “你们几个没长手吗？把他给我按住了！”文先生对那几剑派的弟子喝到。 “小子，给他洗，洗干净！” 李泽脸色还是恐惧的样子，心中却听出了文先生的意思。 伤者的伤口还在呼呼冒血，怎么能洗的干净。 李泽也装作不懂，哆哆嗦嗦的洗他的伤口，哆嗦的指甲，不断的刮过刘师兄伤口里的rou碴子。 “嗷呜！”刘师兄发出惨烈的大叫，嘴里的咒骂不停，要杀了李泽全家。 就在此时，文先生拿着针线过来了，推开李泽，动作麻利的把伤口缝上。 拿来了一包配好的白色药粉，倒在伤口上，接过李泽手里的白纱布给他缠上。 刘师兄也恰好晕过去了。 “抬走把，隔三天来换一次药！”文先生吩咐着，已经在白开水里洗手了。 如此严重的外伤，他居然处理的这么快捷，李泽看完整个过程，大为震惊。 文先生的技术，除了消毒不合理，其他方面已经不必现代技术差了。 就是不知道他配的药如何。 这里是大理国，彩云之南，难道配的是云南白药？ 文先生洗完手，挪了个地方继续看书喝茶。 李泽心中百念飞过，脸色仿佛还有惊恐没能化去，默默的冲洗地上的血迹。 文先生看书的空闲，偶尔撇一眼李泽，暗暗点头。 李泽比之前那两个蠢货强多了，那两个蠢货，看到伤口血迹，只会吱哇乱叫。 这小子虽然也很恐惧，却能强忍着，完成他的命令，有学医的天赋。 若收他做个徒弟，既能传下这跌打手艺，也能有个养老送终的人。 下午，李泽趁文先生没注意，吃了口药，把自己弄得脸色煞白，装作反胃，没有吃饭。 第二天，勉强喝了一点米粥。 换来文先生一句关心。 如此过去几天，李泽动作麻利，药房被他处理的井井有条。 老家伙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他究竟想干什么？ 不行，得离开。 李泽打定主意。 第二天一早，背起药篓，拿起药锄。 “文先生，药柜里的防风没有了，我去山上看看，你老有经验，给指个方向？”李泽背着药篓子来请教文先生。 “土风坡有！”文先生抬头看了一眼李泽。 “带上捆绳子，遇到危险好自救，还有别去后山禁地！” “多谢先生指点。”李泽拜谢，找来一捆绳子，放在药篓里出门。 药房学徒的身份，让他有了许多便利，进出无量剑派也不再受限制。 他问清土风坡的位置，摸摸怀里偷偷配置的毒药，心中稍定。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李泽每天早早的背着药篓出门，中午回来，慢慢摸清了山谷的位置。 禁地的位置，只是能看到剑湖玉璧，禁地之外的地方，也能下谷，只不过道路崎岖，山壁陡峭。 离门派比武还有两个月，李泽决定探探山谷。 这一天他和往常一样，背着药篓和绳子离开，步伐和平日里一样，直到走到山中无人的地方，才转到陡峭的山谷处。 他已经在这里藏了两捆绳子，加上今天又带来的这捆应该够长了。 李泽把绳子接好，系在一颗大树上，小心翼翼的滑下去。 山谷很高，也很陡峭，幸好李泽准备的绳子够长，片刻功夫，李泽落地，吐出一口气。 他抬头，看到垂直的绳子。 还剩两个月剧情开启，应该足够他学会神功。 李泽眼神坚定，用力一拉副绳，系在上面的绳子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