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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那条叫做咚咚的金毛(一)

    
第一百九十二章那条叫做咚咚的金毛

    许庭生开的课有点特殊,叫“一科一个点”,每次每科选一个要点讲。这样避免了乏味,再加上许庭生本身的身份和功底,报这门课的学生不少。

    对于从一对一家教,到坐在一群同学里听许庭生上课,这种感觉最初让小项凝觉得兴奋和特别,因为许庭生的形象似乎变得更高大了,就像他真的是自己的老师。

    然后还有骄傲。

    许庭生除轮回之外的身份信息,比如互诚老板,比如见义勇为,比如发现曹cao墓,这些几乎都是公开的,神奇而且充满吸引力,然后,他的授课方式幽默温和,也很受学生欢迎。

    有时小项凝坐在课堂上看他,或者在课间课后听同学们议论他,尤其是听身边的女同学和其他学校的女生们不停的谈起他,夸他,想办法跟他说话,……

    她会觉得骄傲,好像心里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讲台上的这个人,你们想跟他说话却还需要绞尽脑汁想借口的人……是我的骗子大叔呢。

    在苏楠楠等人之后,越来越多人开始知道许庭生是项凝的家教,只教她一个人。

    这份幸运让很多人羡慕,孩子们回家和家长说,家长们开始不断打电话到互诚询问许庭生还接不接家教工作。

    互诚一概婉言拒绝,然后其他同学越是郁闷失落着,小项凝就越是偷偷得意——这是一种由“专属感”带来的快乐,那么多人,他只教我,宠着我。

    苏楠楠甚至有一次怀疑许庭生就是轮回,因为那天她送吉他上台,在很近的距离见过许庭生……她觉得很像,神秘兮兮的来问项凝。

    小项凝好想说:就是他呀,而且校庆那天,他其实来给我庆祝生日的。

    但是那天大叔说:“嘘,秘密。”

    所以,不能说。

    小项凝一直在等着许庭生穿那件衬衫来学校,但是一周,两周,三周,还是没等到。她打电话问许庭生,许庭生说他最近都穿t恤。

    “我听同学说你现在很有钱了,是不是那件衬衫太便宜了,只要0块,所以你不穿?”小项凝说。

    她不知道,那件0块的衬衫其实被当作最宝贝的东西,层层包裹,仔仔细细的保存着。

    “那你开学以后还来给我做家教吗?”小项凝说。

    许庭生说:“忙的时候别人替我,不忙了,我就来。”

    小项凝说:“那你会很忙吗?”

    许庭生说:“可能会。”

    小项凝说:“可是你上个学期都不忙。讨厌你。”

    骄傲慢慢变成了失落,小项凝发现大叔对她似乎跟其他同学并没有两样,没有特别的关心,没有给她买海鲜面,买煎饺,甚至没有多说话,……

    他抽她回答问题的时候很少很少,哪怕她已经主动把手举得那么高。

    小项凝开始赌气,不再主动找大叔说话,看谁先服输。以前上课的时候,要是大叔凶了她,她也赌气,然后大叔总是会服软,会哄她。

    这次大叔一直没服输。

    ……

    许庭生的克制其实很难。

    比如,他其实依然期待每周的那两堂课,期待看到她。他把每堂课都设计得尽量幽默有趣,因为那样她会笑,像以前那样清脆的咯咯的笑,一点都不淑女,却那么可爱。

    但是他每次回家,apple就像是望眼欲穿等待丈夫的妻子终于等到丈夫回家,满足和快乐。现在的她,把许庭生当作一切。

    所以小项凝问他,跟他赌气,他没办法哄她。

    “她还是小孩子。”许庭生每次都这么安慰自己。

    许庭生在周末下午陪apple种花的时候接到项凝的电话。

    “唉哟,看来不赌气了。”

    心头的那种甜蜜感是不由自主的,许庭生跟apple说了一声,出门接电话。

    “咚咚闯祸了,他们不让我们走。”

    “咚咚”是项凝家的那条金毛,项凝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在哪?我马上来。”许庭生说。

    项凝说了她在的地方,市区一处公园。

    “apple,我要出去一下。”许庭生说。

    apple很少见到许庭生这么紧张着急的神情,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学校那边的一个兼职老师找我。”许庭生撒了谎。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一会打个电话,叫余晴来陪你。”

    “嗯。你去吧。”

    许庭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apple的不安,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耽搁。

    在出租车上,许庭生先给余晴打了电话,让她帮忙去陪apple,然后开始不停拨打项凝的手机,……

    原来,项凝今天和苏楠楠一起去公园,顺便带了“咚咚”出去,然后有个女的牵了一只吉娃娃经过,小不点吉娃娃其实很凶,朝着比它大那么多的金毛咚咚一直狂吠。

    当时牵狗的苏楠楠没拉住,咚咚往前扑了一下,然后牵吉娃娃的女人摔倒了,胳膊肘和膝盖什么的都磕出了血。

    “咚咚咬着人了吗?”许庭生问。

    “没有,可是要赔钱,他们不让我们走。”小项凝说。

    “嗯,你等我。别怕,就跟他们说家长马上来,我们会赔的。”

    “嗯。”

    “别哭,没事的。”

    “嗯,大叔,你快点。”

    “好。”

    打过电话,许庭生反而稍稍放下心来,听项凝这么说,对方无非就是因为受了伤,想让家长过来商量赔偿医药费,扯来扯去也就几千块钱的事。

    但是因为项凝在哭,在怕,许庭生掏出钱递给出租车司机。“师傅,帮忙快一点,罚款算我的,双倍。”许庭生说。

    许庭生赶到公园,往项凝说的位置跑。

    眼前出现的情景跟他预料的全然不同,一边有四五个染着黄毛的十七八岁的小混混,另一边,站着一男一女和他们身后十几个彪形大汉。

    项凝和苏楠楠坐在一旁,互相紧挨着哭。

    许庭生走近一点看了看。

    先给岩州晚报陈建兴打了一个电话。报社离公园挺近,陈建兴说他马上就到。

    然后,许庭生打电话给方余庆。

    “余庆,你帮忙叫点人来一下河滨公园,抓点紧,不过过来先别冲动,我就是防备一下万一对方不好谈。”许庭生说。

    “对方什么等级?”方余庆问,许庭生现在的身份,他觉得一般不可能闹到叫人的份上。

    “现场有十多人,然后我看了看,那人手上的表超过十万。”许庭生说。

    “明白了。”方余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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