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5章 不可能通过的考验
从与唐真人的交谈之中，江枫得知，即便考验失败，他仍旧是能够获得一定的修炼资源。 但是那般修炼资源的获取，更像是一种施舍，注定不会是一件令人感到愉悦的事情！ 何况，江枫无比清楚，对他而言，普通的修炼资源，根本没法满足他的需求，他所追求的，是那最为顶级的修炼资源。 而要想获得最为顶级的修炼资源，通过三道考验，进入荀家核心，则是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这三道考验，无论他在哪一道止步，都是注定，会极大的悖离初衷，那绝然不是江枫想要的结果。 可是，通过三道考验，到这时候，江枫发觉，自己的信心正在流失…… 这不过是第二道考验罢了，难度就是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可想而知，那还不曾到来的第三道考验，又该如何。 事实上，江枫目前所面临的问题，近乎于无解，在江枫自身的理解而言，这第二道考验，完全就是一道不可能通过的考验。 如果说进入刑殿的第一道考验，虽说甚为奇巧，但也并非没有空子可钻的话，这第二道考验，则是几乎堵死了所有的路。 江枫只能一步步登山而上，除此之外，基本上什么都做不了。 “不……不对！” 忽然之间，江枫反应过来。 既然设置考验，那么重点就是考验二字，成功或者失败，只是一个结果罢了，那么过程呢？ 江枫认为，过程必然同样重要，而不仅仅是为了让他失败那么简单！因为，失败是是一种结果，成功也是一种结果，唯独过程，具有唯一性！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江枫就是有了更多的思绪。 “咔嚓！” 前行之中，江枫的修为境界，又是发生跌落，而今是化神中期的修为。 修为的不断跌落，让江枫前路变得更为艰难，但因为顿悟之故，江枫的思绪，反而是变得更为清晰，也更为理智，不再像是一开始那样的迷茫！ 因为，在这之前，江枫太过看重考验的结果，却是忽略了，这般考验的过程，其实一样重要。 这样的过程固然江枫很难做到去享受之类的，可如此一来，江枫慢慢的，去关注那些从一开始，就被他所忽略掉的细节。 “灰袍老者说，我的目标是山顶，且对此，一再强调，按道理说，此事无需可以强调。”江枫轻语道。 灰袍老者极为冷淡，唯独在这件事情上甚为上心，殷切叮嘱，先前江枫没感觉有什么，这时候细想，就是感到古怪。 “圣道压制，我的修为境界一再跌落，最后将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可是这般圣道压制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江枫又是说道。 …… “咚……咚……” 江枫每一步前行，都是传出一道沉闷的声响，与此同时，那厚实的土地之上，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呼……呼……” 江枫呼吸急喘，汗如雨下，一滴滴的冷汗滑落在那地上，转瞬蒸发。 终于，随着时间推移，江枫不断虚弱，到那最后，境界全失，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确切的说，是连凡人都不如。 这是由于修为跌落的过程之中，不断损毁江枫的根基之故，普通的凡人，至少有着健全的力量，而江枫并没有。 江枫所承受的圣道压制，在这时候，也是几乎消失不见，但江枫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太虚弱了，休要说行走，便是迈出脚步，都是变成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如非是凭借那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早就倒了下去。 然而，视线前方，连山顶的影子都看不到，江枫暗自苦笑一声，他静下心来丈量，发觉自己终究还是高估了，到目前为止，他应该还不曾走到三分之一的高度。 以江枫的体力而言，他最多还能坚持数百息的时间，可是，数百息过后又该如何，莫非眼睁睁接受失败？ “心境？力量？”江枫若有所思。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认为自己似乎在登山以来，就是一直都在走弯路，且是毫无必要的弯路。 所谓心境磨砺，无疑是过于想当然了，这里更非考验他的力量，他的力量在圣道压制之下，有如蝼蚁，不值一提。 这也正是江枫会认为自身在走弯路的原因之一，毕竟，从登山开始，江枫就是在凭借自身的力量硬抗。 但是他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蚍蜉要想去撼动一棵大树，该是何等天真的行为？江枫目前的行为，却正是蚍蜉去撼大树！ “我明白了。”脚步猛然一顿，江枫没在着急前行，有所顿悟，整个人都是有着一种幡然醒悟之感。 “从接受第一道考验开始，我就太过在意最后的结果，浑然忘记了，既然考验是为我而设置，那么我才是考验过程之中最为重要的因素！”江枫喃喃说道。 孟如意曾经也接受过考验，但与江枫所经历的考验并不完全相同，这就是表示，考验的过程，对于二者而言，都是具有一种唯一性！ “我担心自身修为跌落，到那最后，变成凡人，但却是忘记了，我本就是凡人！”江枫又是说道。 无论前一世在天元大陆，还是这一世，自地球走出，江枫的起点，就是凡人，境界跌落，不过是回归起点罢了。 如果，连这一点都不能去承认的话，岂非是忘记初心？ “初心，是这样吗？” 江枫更进一步顿悟，联想起一句话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当这句话联想而出，当即化作一道大道宏音，在江枫的耳边，轰隆隆炸响…… 紧接着，江枫视野所及之境，骤然发生变化，山体消失了，圣道压制的力量也一并消失了…… 他还是合体后期的修为，这一点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变化的，是面前这座山。 根本没有山，有的是一个小小的土坡，那土坡的高度，甚至不足一米，江枫低头，盯着那土坡看了又看，脸色怪异不已。 “原来，真的是障眼法，从出现在这里之后，我所看到的，全部都不是真相！”江枫默然说道。 这是场域的力量，不知不觉间，影响一切。 “我被灰袍老者误导了，他给我设定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目标，没有山，谈何登临山顶。”江枫缓缓说道。 此刻终于明白过来，灰袍老者再三强调的用意，那是误导，潜移默化之中，影响了江枫所有的行为。 实际上，到这一刻江枫也是知道了，自身的猜想是正确的，这第二道考验的结果毫不重要，看重的是过程。 他本濒临失败，可一朝顿悟，考验的结果瞬间逆转，由死向生！ 低低一叹，不得不说，哪怕结果已经出来，江枫都是深感心悸，这是新圣的手段，不可思议之极，谁能想到，考验的用意，竟是初心！ 江枫又是有所怅然，毕竟，若是他能够一开始就明白这点，也不至于狼狈如斯。 “江枫，你很不错！” 灰袍老者突兀现身而来，那一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罕见的流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明显是对江枫有所赞许。 “多谢长老指点。”江枫说道。 “哦？指点？”似笑非笑，灰袍老者脸上的表情甚为玩味，不知是懂了还是没懂江枫这话的含义。 江枫是诚心致谢，如果不是灰袍老者再三强调的话，某些细节，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或许灰袍老者并非是有心指点，却也是成为，他打破眼前迷局的一个关键因素。 “收获如何？”灰袍老者笑眯眯的问道，也不去问江枫为何要感谢他。 但江枫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询问道：“第三道考验何时开始？” “三日之后！”灰袍老者简短回应道。 江枫点点头，有着三日时间缓冲，想来也是够了，他今日里所承受的冲击太大，若是第三道考验的时间定在明天的话，江枫很难保证能够成功。 “以后有什么疑问，大可去找我，我叫荀墨。”灰袍老者说道，飘然而去。 “荀墨？”江枫说道，他对荀家的内部情况目前并不清楚，不过这荀墨必然在荀家之中，拥有着极高的地位。 江枫倒是意外，会获得荀墨的好感，不过荀墨既然说了这话，江枫自然不会客气就是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江枫就是返回外院的小院。 “第一道考验和第二道考验，都匪夷所思的很，不按常理出牌，若是过于注重表象，注定会以失败告终！” 那略显昏暗的房间之内，江枫思索着，整理了两次考验以来的得与失。 之前，在荀墨问江枫收获如何的时候，江枫之所以没有回答，不是傲慢，更非不满，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因为，江枫自身都难以确定，到底有着怎样的收获。 以江枫的理解而言，两道考验的设置，都是以他为本，这是针对性的考验，有的放矢，只要他能够突破迷障，就算是通过考验。 这更像是一场精心设置的解密游戏，从那千头万绪的线头之中，寻找出真相。 想到这点，江枫不由哑然失笑，对于即将到来的第三道考验，就也是多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