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明悟，扭转乾坤
那风洞犹如一张巨口一般，吸取之力极大，古麟顺势疾行，张莫离在风洞口将进未进之时，被古麟一把拉住。他本想竭力使张莫离脱困，即便自己身入风洞也是无惧，但古麟想错了，等他再想回头，已是不能，越是洞口近处，吸力越大，眼看就要和张莫离被一同吸入，猛然悟得此时那聂宗源离他也不过咫尺之遥，毫无迟疑的祭出了混沌仙域。 仙域之内，那风洞仍如此前一样，并无灵力流转，古麟落在聂宗源身旁，伸手去触，一如往常，穿体而过，好似这聂宗源是魅影一般，只是虚幻，而非实物。 “钟老前辈曾言聂宗源本体必在仙域之内，那为何我却寻他不见？”古麟仙域维持时长不过片刻之间，古麟自己心里明白，三圣以及自己所有的机会就在此时，但须臾便逝，心中骤然紧张起来。 古麟站在聂宗源身前，放出神识四处搜寻，但仍是一无所获。 外有韩秋瑟再次以殒身相博，张莫离已是半身入得风洞，而自己却迟迟寻不到破解法门，古麟开始有些懊恼，不断诘问为何明明自己修为最为低浅，却要身负如此万钧重担？踌躇之时，猛然回想起当初蜀山密室之中唐九皋之言：“……你想要不被人所控，就努力去做那最关键、能决定生死的棋子，方能以你一人之力左右局势……”。 “如今之势，便是如此！”古麟竭力稳住心神，去除杂念，闭目呈冥思之态。 眼看仙域已难以维系，古麟陡然张开双眼，口中缓缓吐出一字： “风……” “无论是烈风域，还是这至阴域，还是风洞，一切以风为象，风无影无形无定。而那九尊仙法至阴无阳，以致唯有仙魄，并无仙魂。若唯有魄存，那可隐匿神识之力。混沌域内只能以神识辩物，我神识之力散出，聂宗源却无神识应对，唯留其形而不见其灵，所以我感受不到灵力附着，之所以仙体虚化，只需将灵力尽数逼出，附上仙魄化风而遁，仙域之内空留虚影便是了！” 恍然大悟！不容一丝耽搁，古麟迅速唤出黑铁大锤，合上双目，弃神识之力，将天眼打开。果然，聂宗源原本站立之处空无一物，其身后五步之外，一团模糊的人形之象显现。古麟一步跨出，执锤砸去，就觉手腕一震，古麟大喜道： “有了！” 随即收回仙域，上方张莫离跌落，古麟顺手接住，转身飞至韩秋瑟身旁。 一切在外人看来，九尊明明先前已是胜券在握，只不过转瞬之间，却见聂宗源如一滩烂泥瘫倒在地，风洞消失，张莫离被救。尤其剩余五尊，根本不知发生何事，只是眼前一花，顷刻之间，便看到了与期许截然相反的局面，各自大惊失色。身形暴退。 韩秋瑟又一次散去异光，惊奇的看着古麟，嘴巴大张，却未吐一字。钟一凡则强忍激动神色，唇须微颤，面对古麟就要躬身相拜。 古麟哪里肯受，急忙双手托住，言道： “前辈万莫如此，岂不要折煞古麟了，若无前辈相助，我岂能独善其身。况且还有五尊尚在，这至阴域还未去除，不可大意。” “哈哈哈哈……”钟一凡仰头大笑，古麟一时莫名，不知何意。 “你看那五尊，还有胆上前吗？古麟，得势失势之时，人心转向只在一念之间，我们已经胜了！” 远处的五尊见首尊已殒，已完全没了斗志，互相对视了几下后，收回拂尘，身形各自隐去，无影无踪。 玉珏峰上方的大幕也随之消散，正值艳阳高照之时，和暖阳光倾泻而下，洒在三圣及古麟四人身上。峰顶之上，阴风已尽数消散，复归如常。 古麟立在峰顶之上，深深呼了口气，环顾四周，胸中烦闷一扫而光，一种虎口逃生的畅快之感，令人雀跃欣喜。韩秋瑟也缓缓站起，走到古麟身旁，一只手轻轻拍了怕古麟的肩膀，眼眶一红，竟也凝噎无语。张莫离伤重，口不能言，双目紧闭，经钟一凡的施术调理，晦暗的面色慢慢有了稍许的红润。此时四人仿若有了默契一般，一时无人说话，都静静的感受着这和阳之暖，只有偶尔轻风划过，吹动峰顶之上的树叶哗啦作响，听起来似是仙乐声声，分外入耳。 半个时辰之后，钟一凡调理完毕，三人围在张莫离身旁，看着他缓缓睁开双眼，顿时大悦。韩秋瑟一改方才的持重，手舞足蹈，看着张莫离又叫又笑。古麟见张莫离回转有望，也是喜出望外，但眼见钟一凡仍是眉头紧锁，心知或许张莫离并未彻底脱离险境，便收回笑容，关切的望着张莫离。 “多谢了……”张莫离轻声说道，脸上漏出一丝苦笑。接着说道：“没想到这把老骨头还能扛，就是劳烦各位了。” “这哪里话！我韩秋瑟倒是不怕你先走一步，主要怕缺了酒友，只有我和老钟甚是无味。我们未升仙之时，约定同生共死，可没成想一不小心成了什么狗屁仙人，想死也死不了，只能化星，入不了轮回，还不如凡人那般，整天喝酒吃rou，找个漂亮的婆娘生儿育女，死了就再入轮回，也省去了如今这般虐心的殴斗，你说是不，老张。” 张莫离惨笑两声，并未搭话。钟一凡见张莫离暂时无虞，便接过话道：“凡人自有凡人之苦，你体会不到的。” “我知道。”古麟说道。“凡间疾苦我所体会，升仙之前，曾遇失父丧母之痛，起因于异族相残，不同国家之间连年征战，以致生灵涂炭，最终无人幸免，这种礼崩乐坏之事从未停止。在我看来，仙界尚好，尽管也有争斗，但不至于象人间那般举国相争，互遭屠戮。” “呵呵，娃娃，这个……尽管你三番两次让老夫免于自戕，但这事我还得驳你一次。仙界之争，你尚年轻，还未曾遇到，场面绝不亚于人间，多年之前，你那陨铁砧不知让多少仙人……”韩秋瑟看到钟一凡连连示意，急忙噤口不言，兀自嘿嘿灿笑。 古麟自然明白，也不追问，便接着说道： “三圣前辈，如今九尊已去，再无荆棘，何时去那仙皇宫？” 钟一凡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同九尊一战，老张伤及，我们也损去了百年的修为，目前若未得仙皇召见，想要硬闯，现在怕是有些难了！” “为何？”古麟仰望那仙皇宫已然不远，茫然问道。 “道经师三宝，没了老张，威力减半，三圣域无法唤出。那仙皇宫上仙众多，而我们短时之内也已无力再战了。” “要等多久？” “百年之后！” 古麟顿觉失落，若真是如此，那同这九尊一战似乎变的毫无意义，百年之内，若是再出个九尊，岂不又是一番苦斗？ “但，瀛洲之事却是一刻不能耽搁，所以，古麟，老夫忝为长者，对你有一事相求。” “前辈尽管吩咐便是，古麟若可担当，自不会推脱！” “老夫……要你暂时顶替张莫离，纳皈依经宝，重构三圣域。你可愿意？” 话音一落，一旁的韩秋瑟和古麟迅即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