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落脚点
边吃边聊，李木才知道外号章记的男人，全名叫做何永章，是一个做了十几年的老警察。但是做了十几年，都还是个警员，事业不顺，家庭破裂。几杯啤酒下肚，章记就把李木当成了好兄弟，什么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招了辆计程车，李木把章记送回他西贡的家。将醉醺醺的章记扶到床上，看到他睡得跟死猪似的，李木打开阴阳眼，盯着章记床头的一缕黑色阴影，说道：“出来吧，不用躲着了，这里没外人。” 瞧着眼前的家伙死不现身，还以为他李木神经病犯了，李木右手正气大量输出，在这昏暗的房间里，犹如白色火焰一样耀眼。 也许是感受到火焰灼热的温度，章记脸边的黑色阴影一阵颤抖，才慢慢显现出一个脸部残缺的女人。在生化末世见惯了各种怪物，女鬼的这番表现，李木没有半点吃惊，一脸平淡地质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缠在章记身边干嘛？老实交代，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 要不是章记身上正气十足，李木都要怀疑是不是章记杀了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让这女鬼大白天缠到街上。 跟生化末世各种妖魔鬼怪相比，眼前的这团黑影凝成女人的样子十分吃力，就像电视信号太弱，导致女鬼图像抖动个不停。 似乎听不懂李木的话，这女鬼没现身多久就崩溃了，化作一团黑影又想缠上章记。李木哪能坐视不管，右手一股正气打出，变成一个圆形薄膜包裹住，投入一个笔筒封上。 奖励世界居然有鬼怪，还缠上了警察，李木倒是来了点兴趣。第二天，章记一起床走出卧室，就看到李木居然已经做好了早餐，一边吃着一边等着他。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了，要你送我回来，而且现在又给我做了早餐。”给菜头和葱头倒了狗粮，头发乱糟糟的章记，牙也不刷就拉开椅子坐下吃饭。 “那都是小事，我还要谢谢你收留我，给我个住的地方。我才从外面回来，房子还没找好。” “不会吧？昨天看张sir和那院长都在巴结你，你会没钱？” 昨天认识李木的时候，看李木穿着，章记还以为李木真的是街头混混，无业游民。但是到了防疫站和仁爱医院，平时那些眼睛长在头顶的各种领导可都围着李木转，章记这才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也不是钱的问题。你也知道，像旺角、深水埗、铜锣湾等地方，游客又多又吵；而浅水湾、山顶这些地方，熟人太多懒得应付。我难得回来，就是休假的，不想在这些地方住，只想找个吃喝方便又比较安静的地方，所以一直都还没决定住哪儿。” 天命给的身份，李木在港岛的住所不少，但是在生化末世习惯了与世隔绝的生活。李木还真不习惯住在闹市里，所以这番说话也不是忽悠章记。 “要不这样，你住我这里好了。反正我老婆跟人跑了，房子这么大，房间留着也是空着。而且大家这么谈得来，房租收港岛均价的一半好了。” 难得和李木相处得这么融洽，而且李木还救了他的狗狗，又和他一起喝过酒。章记越发得看李木顺眼，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那就麻烦你了。昨晚你睡了后，我又看了看菜头和葱头，经过我的调理，它们两个以后也不会有事了。” 菜头的狂躁，葱头的忧郁症，其实都是昨晚女鬼负面能量引起的。狗狗比人类更敏感，看到的更多，收拾了女鬼，这菜头和葱头的精神一下子就好多了。 “说起来，木头，你不是外科医生吗？怎么兽医的活也会？而且我这菜头和葱头平时都很凶，看到外人能不叫唤都不错了。没想到它们第一次见到你，居然就跟你这么亲近，都让我有点嫉妒了。” 瞟了眼钟摆已经十点了，这章记吃过早饭就打开电视悠哉地看肥皂剧，一点上班的迹象都没有。李木看了看电视柜上的笔筒说道： “别看我这样，做外科医生之前，其实我是个兽医。狗狗们的习性我很熟，它们不会无缘无故惹是生非，总是因为人们错误的行为，激怒了它们。 不过，昨天听那女督察说，你是请假才没去上班。今天呢？你有什么安排，如果没事的话，带我到港岛转转吧。我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这里真是一年一个样，变化很大啊！” “那正好，我今天还得请假，毕竟我昨天受伤了嘛！怎么说也该修养嘛。”章记这吊儿郎当的样子，难怪十几年了都还是小警员，真是想尽办法休假。 李木和章记慢悠悠的吃完早饭，临近下午下班，李木才陪着章记到西九龙警务总部来申请假单。 现在整个警察部都知道李木居然住在章记家里，张sir和章记的上司难得爽快地答应，临走时还高兴地嘱咐章记有什么假尽管请，重要的是一定要带李木吃好喝好玩好。 看到张sir满脸笑容地将李木和章记送进电梯，同一楼层的重案组和扫黄组两组队员那可是相当不爽。自己的头平日里可是刚正不阿，就算处长级别来视察，张sir也不见得这么殷勤。 瞅着以前的组员不满的样子，张sir难得没有把他们教训一通，而是眼神热切地说道：“我这么殷勤，还不是为了你们的破案率。这李木可不是一个医生这么简单的，即便国际刑警的头头见到他，那态度比我还客气。那是因为在他面前，什么犯人都跑不了。你以为你们这么快破了三尸凶杀案很了不起，还不是有他的提醒。” 张sir话一出口，重案组的头头梁小柔，立刻回忆起昨天李木临走时说的话，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他昨天说我，犯人在面前都抓不住。难道他才看了一眼，就知道我们这起案子的凶手是谁？” 在两组队员震惊的目光中，好像一眼认出真凶的是他似的，张sir意气风发地说道：“我们警务处的钱可不是白花的，他能来我们西九龙当顾问，真是比中了六合彩还令人激动。只要跟他处好关系，没有案子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