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请辞

    清晨，徐少州徐少言俩兄弟还是同以往一般早早的来到偏堂，等着塾师蒋夫子前来讲课。

    现今兄弟二人的经义早已背的滚瓜烂熟。馆阁体亦写的规规矩矩。但徐少州总觉得他的字少了些什么。

    蒋夫子还是一同往常的满脸平淡，不苟言笑。“你们兄弟二人跟随我学习已有些许年头了，你们的经文背诵，吾是知晓的，也不甚担心。今天就考校一下你们的字罢，今日不写馆阁体，你们肆意书写。”

    徐少州徐少言异口同声道：“好的，夫子”

    徐少言望向大哥道：“大哥，夫子不让咱写馆阁体，是为何呢？不写馆阁写甚么呢？”

    “哈哈哈，夫子此番要求定有深意，二弟随意发挥吧。”徐少言内心表示俺也不知道呀，夫子此番为何。

    待得兄弟二人好一番鬼画符之后，夫子评价道：“你们兄弟二人在我看来是颇为聪慧的，是知勤奋的，现如今你们二人的馆阁体应付科考已无大碍，但需知馆阁体写出千篇一律，没有自己的意境在内，而字的神韵，我却教你们不得，切记要跳出馆阁体，你们可多出去走走，见见山川江河，君子胸中当有沟壑。”

    “如今你们的经义，书写我也教不了你们了，南直隶定有名师大家，你们兄弟二人可去请教一二，吾今日过后便不再来啦。你们兄弟二人当好生努力。”

    徐少州虽早已厌倦了包本法，但此刻听闻夫子要离去，心中大抵还是不舍的。遂道：“夫子要教我们的还有很多，我们还有很多要向夫子学习的呀。”

    徐少言亦道：“是呀，是呀夫子，少言还没有吃到夫子奖赏的糕点呢，夫子可不许走。”

    蒋夫子看到俩兄弟的不舍，板正的脸上终是露出一丝笑容：“痴儿，天下之大，至善贤师之多，不缺夫子一人，然夫子之学问只能送你们于此了，后面的路还长相信你们能觅得真正的贤师，再会时，吾希望你们亦是功名在身了，后会，哈哈哈哈。”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兄弟俩知晓夫子去意已决，遂叩首拜别。这一天，夫子走了，其是知晓已教不了兄弟二人甚么，为人清正古板的他再领着徐府的束脩觉得受之有愧。

    竖日清晨，兄弟俩还是同往常一样来到偏堂背书写字，夫子虽然离开了，但兄弟俩养成的好习惯却留下了。

    赵氏绉氏此刻在偏堂外看着兄弟二人能够自省的念书写字心里颇为欣慰，她们已知晓夫子请辞一事，然短时间内想求得名师却是很难，只好后做打算。

    此刻我们的少州同学还在思索昨日夫子说的跳出馆阁体，字当有之韵味。记得明代大书法家李东阳曾说过：“效古人书，在神而不在形”。历代书法家讲结字原理，都必先讲平正。所谓平正，讲的就是“四面停匀，八边具备，短长合度，粗细折中，气宇融合，精神洒落”的完整稳定感。

    而行书、草书的结构布局，则比较自由，游离于“可识之字”更远一些，但是能够接受。间架疏密、虚实、粗细、长短以及方圆等对立的审美因素，交织形成的变化美感，肆意洒脱，神变无穷，介乎具象、抽象之间，给人以感官触动。需要指出的是，好的草书无论怎样参差变化，整体上也绝不失稳定感。

    徐少州觉得莫不是要写一写草书，而后又否定了这个结论，字要有其意，有其神，非不得写草书，后世不少名家曾言：写字当观山海，山静则字宏而浑厚，海急则字险而飘逸。

    徐少州悟了，emmm，读书不能死读书读死书，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

    遂即拉上了徐少言出了偏堂。

    可怜我们的少言同学还在摇头晃脑之中便被拽了出来，弱弱的道：“大哥怎的如此之急，莫不是有甚大事？”

    徐少州嘿嘿笑到：“言弟，大哥悟了，要想学业进步，咱还得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那外面有好吃的吗？没有的话我可不去。”徐少言痴痴道。

    看着大小就聪慧的二弟，徐少州笑了，“大哥什么时候唬过你，走，大哥带你抄，不会挨飞刀。”

    俩兄弟还没出得府门便被赵氏拦下。赵氏满脸笑容的问道：“你们兄弟二人此般想去干嘛呀？”

    徐少言还没来的及回话便被徐少州捂住嘴巴，徐少州连忙说道：“回娘亲的话，我和弟弟二人想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给娘亲带回来，孩儿看娘亲每日cao劳，想给娘亲一点惊喜。”

    赵氏满心欢喜的说道：“你个小滑头，为娘还不知道你，再等等吧，还有五六天你爹爹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出门，我买了些你爱吃的咸食和少言爱吃的糕点，放在厅堂了，快去吧。”

    徐少州闻言只好作罢，旋即拉着少言去厅堂了。

    厅堂里，徐少言吃的好不欢快，徐少州看弟弟吃的如此开心，原本有些许郁闷的他也被感染了开始大口吃起了东西。

    俩小子也在飞速的成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