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买消息
第二天依旧没有柳眉的消息，反倒因为张峰和暮秋做下的多起凶案被发现，令得西堡城城门紧闭，进出都需经过严格盘查，城内气氛也随之紧张了起来。 三人正愁眉不展，暮秋突然道：“小峰，我昨日看到西堡城里有天机阁的分号，要不要去找他们问问？” 张峰猛一点头，“对呀！我怎么把天机阁给忘了！” 暮秋的目标明显，法缘又是个和尚，这两人出入比较引人注目，于是便由张峰独自前去天机阁分院打探消息。 按照暮秋所说，张峰很快找到了挂着天机阁牌匾的一处临街铺面，铺面并不很大，但这多半是受限于西堡城的城池格局，看那出出进进的人流，直比对面一家酒楼的生意还好几分。 走进铺面，里面左右前三个方向都是一长溜的柜台，后面站着十几名男子，老少都有，看来这些人便是负责接待工作的。张峰入天机阁也算四年多了，但至今都没有搞清楚，这些负责具体工作的人，到底是不是天机阁弟子的身份。 张峰一眼扫过，发现每个柜台前都挤了很多人，只有右边最角落里空无一人，看了看那处柜台后无精打采坐着的一名小厮，张峰决定先去咨询一下买消息的流程。 见有生意，小厮眼中冒光，堆起笑容卖力地向张峰解释，听了张峰的来意，小厮笑道：“客官，您要找的那位女子既然是昨日傍晚失踪，那便好找多了，您先交五两银子定金，至多两日，咱们定会给您答复！” “额……全部费用是多少银子？” “咱们天机阁的惯例，定金是所需费用的一半，一共需要十两银子！” 见张峰神色有异，小厮以为张峰初次光顾天机阁，对交定金之事心有顾忌，忙道：“客官请放心，咱们天机阁信誉保证，若是找不到人，定金全数退还分文不取！” 张峰闻言颇感尴尬，他如今连吃饭钱都省了，除了买衣服便没有其余花销，这次出门又仗着自己学会了御剑，连张母给他准备的车马费都推辞掉了，身上所有钱加起来还不够付五两银子定金的，根本便是穷鬼一个！ 小厮想是明白了张峰的窘境，又道：“客官若是身上银子不够，小的可以找掌柜商量，定金先少交些也行！” 张峰心中叫苦，吱唔道：“只是……只是定金少些么？” 小厮顿时明白张峰拿不出十两银子，神色瞬间转冷，淡淡道：“客官若是没钱，本店恕不接待，您还是街上转悠着再找找吧！” 听着小厮嘲讽的话语，张峰强忍心中不爽，掏出天机银令，在小厮面前晃荡着，得意地笑道：“这样可以了么？” 小厮接过天机银令，掂了掂，“呦！这么轻！怕是木头做的外面刷了层银粉吧？” 张峰哑然，这跟轻重有何关系？ 只见小厮冷笑道：“这位客官，本店只收现银，不接受物品抵押，您若是手头不宽裕，出门左转便有一家当铺，您可以拿着这牌子去那问问！” 张峰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这传说中能对天机阁予取予求的天机银令，在小厮眼里，竟是一个典当不了多少银子的木头牌子！ 如此一闹，张峰心中火气反倒渐渐消了，啼笑皆非道：“这东西你既然认不得，便叫你们执事出来说话。” 小厮冷笑道：“咱们这里没有执事只有掌柜，掌柜可不是谁都见得的！” 张峰无奈，叹道：“那你说，要怎样才能叫你们掌柜出来？” 小厮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回椅上，眼睛一闭，竟是假寐了起来，不再理会张峰。 张峰心中这个郁闷，真想转头便走，但一想到柳眉至今杳无音讯，心中不免又被担忧占了主导。 思来想去，张峰无奈，只得一掌拍出，只闻一声轰然巨响，面前实木柜台已经四分五裂。 厅内排队买消息的人极多，此前声音嘈杂，无人注意到张峰这边的情形，如今张峰一掌击碎柜台，顿时引得众人侧目，整个大厅数十号人，竟是鸦雀无声。 小厮正自假寐，被这轰然一响吓得跳了起来，看着眼前碎了一地的柜台，指着张峰连说了好几个你，却又畏惧张峰的武力，一句指责的话也说不出口。 正在这时，内间的房门打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缓步而出，看了看张峰和小厮，对张峰拱手笑道：“这位客官，本店可是有何招待不周之处？” 张峰心说若不这样，哪能逼得你出来？冷哼道：“你问问这有眼无珠的东西，他是如何招待贵客的！” 小厮见了掌柜，顿觉有了主心骨，哇呀呀一声大叫，怒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在天机阁撒野！掌柜的，他连五两银子的定金都付不起，小的不愿和他胡搅蛮缠，他，他竟将柜台打成这般模样了！” 围观众人闻言顿时爆出一阵哄笑，“小哥，人家是开门做生意的，你没钱可以不买消息，怎能如此蛮不讲理！” “连五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还想来买消息，这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真是天大的笑话，老子哪次上天机阁，不是随身带着百十两金子，这小子连五两银子都没有，竟也敢进天机阁的门？” 张峰本觉自己一掌击碎柜台，是为了逼这分院执事出面的权宜之计，但被众人这一数落，顿时明白自己做得过分了。难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眉姐相处多了，自己也变得容易冲动行事了？ 张峰脸上一红，再次拿出天机银令，对掌柜一亮，说道：“你也不认识这个？” 掌柜本来站在一旁看好戏，但见张峰手中出现一枚闪着银光的小巧令牌，不由心里一沉，赶忙上前两步接过令牌。 反复看了数遍，掌柜脸上神情渐渐严峻，双手将令牌交还张峰，竟又对张峰鞠了一躬，恭声道：“原来是尊客上门，下面人有眼无珠，怠慢了尊客，还请尊客入内一坐，容鄙人奉茶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