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惜春用心写心经

    在那个宁静的午后，惜春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专注地研究着棋谱。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棋艺的热爱和对胜利的渴望。突然，她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彩屏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叫她。她放下手中的棋谱，走出房间，看到鸳鸯正站在院子里，旁边还跟着一个小丫头，手里提着一个黄色的小绢包。

    惜春好奇地看着鸳鸯，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鸳鸯微笑着回答：“老太太因为明年就要八十一岁了，这是一个‘暗九’的年龄，所以她决定举行一场为期九昼夜的功德活动。她发愿要写三千六百五十部《金刚经》，现在已经请外面的人开始写了。但是，人们常说：《金刚经》就像道家的符壳，而《心经》才是真正的符胆。因此，《金刚经》里面必须要有《心经》，这样才更有功德。老太太认为《心经》更为重要，而且观自在菩萨也是女性，所以她希望家里的亲人——奶奶、姑娘们——能写上三百六十五部《心经》。这样一来，既能表达虔诚之心，又能保持纯洁。”

    “在我们家里，除了二奶奶之外，其他人都参与了这个活动。首先，二奶奶作为家中的主事者，她没有时间来参与；其次，她的书法水平也不足以完成这项任务。至于其他会写字的人，无论写得多少，都已经分配到了任务。就连东府的珍大奶奶和姨娘们也都分到了任务。当然，我们自家人就不用说了。”

    惜春听了鸳鸯的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说：“别的我可能做不来，但是要说到写经书，我最有信心了。你先把茶放下，我们来谈谈吧。”鸳鸯便将那个小包裹放在桌子上，然后和惜春一起坐下。彩屏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们。

    惜春笑着问鸳鸯：“你要不要写经书？”鸳鸯回答：“姑娘又在开玩笑了。那几年还好，这三四年来，姑娘还见过我拿笔写字吗？”惜春说：“这其实是有功德的。”鸳鸯说：“我也有一件事情：以前我一直在老太太安歇后念佛，已经坚持了三年多了。我把米收好，等老太太做功德的时候，我会把它放在里面供佛施食，这也是我的一点诚心。”

    惜春说：“这样说来，老太太成了观音菩萨，你就是龙女了？”鸳鸯回答：“哪里能跟得上这个分儿呢？只是除了老太太，我也照顾不了别人，不知道前世是什么缘分！”说着她就要起身离开，叫小丫头把那个小绢包打开，拿出来说：“这一捆素纸是用来写《心经》的。”又拿起一小段藏香，说：“这是用来点着写经书的。”

    在春天的美景中，鸳鸯和一个小丫头一同来到了贾母的房间。她们向贾母汇报了一些情况，然后看到贾母正在和李纨玩一种叫做“双陆”的游戏。鸳鸯站在旁边观看着游戏过程。

    李纨掷骰子的运气很好，她的骰子连续几次都把贾母的骰子打了下去，这让鸳鸯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宝玉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两个用细篾丝编织的小笼子，笼子里装着几只蝈蝈儿。宝玉对贾母说：“我听说老太太晚上睡不着，所以我想给老太太留几个蝈蝈儿来解解闷。”

    贾母笑着回应道：“你别以为你爸爸不在家，你就可以尽情淘气。”宝玉也笑着说：“我没有淘气。”贾母接着问：“你没有淘气，为什么不去学房里念书，而是弄这些东西呢？”宝玉解释说：“这不是我自己弄的。前几天，因为师父让环儿和兰儿对对子，环儿对不出来，我就悄悄地告诉了他答案。他说了之后，师父很喜欢，还夸奖了他两句。他为了感谢我，就买了这些蝈蝈儿来孝敬我。所以我才拿来孝敬老太太的。”

    贾母听了之后说：“他没有天天念书吗？为什么对不上来？对不上来的话，就叫你儒太爷打他的嘴巴子，看他害不害羞！你也够受的了。不记得你爸爸在家的时候，一叫他做诗做词，他就吓得像个小鬼似的？现在又说嘴了。那个环儿小子更没出息：求人替做了，就想方设法地讨好别人。这么点大的孩子就开始搞这些小动作，也不害臊！等长大了，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说完这番话，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贾母又问：“兰小子呢？做上来了没有？这该环儿替他了。他又比他小了，是不是？”宝玉笑道：“他倒没有，却是自己对的。”贾母道：“我不信，不然，就是你闹了鬼了。如今你还真有能耐。“羊群里跑出骆驼来了”，就只你大。你又会做文章了。”宝玉笑道：“实在是他作的，师父还夸他明儿一定有大出息呢。老太太不信，就打发人叫了他来，亲自试试，老太太就知道。”贾母道：“果然这么着，我才喜欢。我不过怕你撒谎。既然是他做的，这孩子明儿大概还有一点儿出息。”随后看着李纨，又想起贾珠来，又说：“这也不枉你大哥哥死了，你大嫂子拉扯他一场！日后也替你大哥哥顶门壮户。”但说到这里，贾母不禁泪下。

    李纨听了这番话，心动了。但贾母已经很难过，她赶紧忍住泪，笑着劝道：“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福气，我们托老祖宗的福才有今天。只要他符合老祖宗的期望，就是我们的福气了。老祖宗看到了也会高兴，我们为什么要伤心呢？”然后回头向宝玉说：“宝叔叔，你明天别过分夸奖他，他只是个孩子，哪懂得这些？你只是疼爱他，他哪里明白？如果一味宠溺，他不但无法再进步，还可能养成坏习惯，到时候书没念好，反而浪费了你的辛苦。”贾母也道：“你嫂子说得对。他还太小，不要太逼他了。小孩子胆子小，逼急了会出问题，到时念不成书，你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贾母道：“这里李纨禁不住泪流，忙擦干了泪。贾环和贾兰也进来给贾母问安。随后，贾兰走到贾母身边站立。贾母道：“我刚刚听说你叔叔称赞你对的好对联，你的师父也夸奖你呢。”贾兰没有回应，只是抿着嘴微笑。鸳鸯走过来，说：“已经为老太太准备了晚饭。”贾母回答：“请你姨太太来这里用餐。”琥珀随即让人去请薛姨妈来王夫人那里。

    在这个场景中，宝玉和贾环结束了他们的活动，从现场退出。素云和小丫头走过来，将他们之前正在玩的“双陆”游戏收拾起来。李纨还在等待贾母的晚饭，她准备在贾母用完餐后为其服务。贾兰则选择站在他母亲身边。

    贾母看到他们，便开口说道：“你们娘儿两个跟着我一起吃吧。”李纨听到这个邀请，立刻答应了下来。没过多久，晚餐就被摆上了餐桌。这时，一个丫鬟回来向贾母汇报说：“太太让我回老太太，姨太太这几天身体不适，时好时坏，所以不能过来看望老太太。今天饭后她就回家休息了。”

    听到这个消息，贾母便让贾兰坐在她的身边，然后大家一起开始享用晚餐。至于晚餐的细节，就不必过多赘述了。

    却说贾母刚吃完了饭，盥漱了，歪在床上，说闲话儿。只见小丫头子告诉琥珀，琥珀过来回贾母道：“东府大爷请晚安来了。”贾母道：“你们告诉他：如今他办理家务乏乏的，叫他歇着去罢。我知道了。”小丫头告诉老婆子们，老婆子才告诉贾珍，贾珍然后退出。

    到了次日，贾珍过来料理诸事。门上小厮陆续回了几件事。又一个小厮回道：“庄头送果子来了。”贾珍道：“单子呢？”那小厮连忙呈上。贾珍看时，上面写着不过是时鲜果品，还夹带菜蔬野味若干在内。贾珍看完，问：“向来经管的是谁？”门上的回道：“是周瑞。”便叫周瑞：“照账点清，送往里头交代。等我把来账抄下一个底子，留着好对。”又叫：“告诉厨房，把下菜中添几宗，给送果子的来人，照常赏饭给钱。”

    周瑞答应了去，一面叫人搬至凤姐儿院子里去，又把庄上的账和果子交代明白出去了。一回儿，又进来回贾珍道：“才刚来的果子，大爷曾点过数目没有？”贾珍道：“我那里有工夫点这个呢？给了你账，你照账点就是了。”周瑞道：“小的曾点过，也没有少，也不能多出来。大爷既留下底子，再叫送果子的人问问他，这账是真的假的。”贾珍道：“这是怎么说？不过是几个果子罢咧，有什么要紧？我又没有疑你。”说着，只见鲍二走来磕了一个头，说道：“求大爷原旧放小的在外头伺候罢。”贾珍道：“你们这又是怎么着？”鲍二道：“奴才在这里又说不上话来。”贾珍道：“谁叫你说话？”鲍二道：“何苦来在这里做眼睛珠儿？”周瑞接口道：“奴才在这里经管地租庄子银钱出入，每年也有三五十万来往，老爷太太奶奶们从没有说过话的，何况这些零星东西？若照鲍二说起来，爷们家里的田地房产都被奴才们弄完了。”贾珍想道：“必是鲍二在这里拌嘴，不如叫他出去。”因向鲍二说道：“快滚罢！”又告诉周瑞说：“你也不用说了，你干你的事罢。”二人各自散了。

    周瑞答应了去凤姐儿院子里搬东西，并且把庄上的账和果子都交代清楚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进来问贾珍：“刚才送来的果子，大爷您有没有点过数目？”贾珍回答说：“我哪有时间点这个呢？我已经把账给你了，你就按照账目点数就行了。”周瑞说：“我刚才已经点过了，数量没错，也没有少或者多出来。既然大爷您留下了账本，那我就让送果子的人问问他这账是不是真的吧。”贾珍说：“这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过就是几个果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没有怀疑你。”就在这时，鲍二走了过来给贾珍磕了一个头，说道：“求大爷让我继续在外面伺候吧。”贾珍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鲍二回答：“我在这里根本说不上话。”贾珍又问：“那是谁让你说话的？”鲍二说：“何必在这里当个摆设呢？”周瑞接着说：“我在这里负责管理地租、庄子、银钱的进出，每年都有三五十万的交易额，但老爷、太太、奶奶们从来没有对我发过什么话。更何况这些零碎的东西呢？如果按照鲍二的说法，那我们家里所有的田地和房产都被我们这些下人搞垮了。”贾珍心想：“一定是鲍二在这里胡搅蛮缠，还是让他出去吧。”于是对鲍二说：“你快滚吧！”然后又告诉周瑞：“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于是两人各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