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芦雪庭争联美景诗

    在那个寒冷的冬日早晨，芦雪庭里的人们聚在一起，共同欣赏着大自然赐予他们的美景。白雪覆盖着大地，仿佛一层银装素裹的薄纱。阳光透过树枝洒落下来，映照在雪地上，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炉火熊熊燃烧着，散发着温暖的气息。火光映照着人们的脸庞，让他们感到无比舒适和安心。大家围坐在炉火旁，享受着这份宁静和温馨。

    薛宝钗道：“还是排个顺序，让我写出来。”说着，便让众人抽签决定顺序。李氏是第一位，接着是按顺序一一揭晓。凤姐儿道：“既然这么说，我也说一句放在前面。”众人听后都笑了起来，说：“这样更好！”宝钗在稻香老农的名单前加了一个“凤”字，李纨又把题目解释给她听。

    凤姐儿想了半天，笑道：“你们别笑话我。我只有一句粗话，可是五个字的，下剩的我就不知道了。”众人都笑道：“越是粗话越好。你说了，就只管干正事去罢。”

    凤姐儿笑道：“想下雪必刮北风，昨夜听见一夜的北风，我有一句。这一句就是‘一夜北风紧。’使不使得，我就不管了。”众人听说，都相视笑道：“这句虽粗，不见底下的，这正是会作诗的起法。不但好，而且留了写不尽的多少地步与后人。就是这句为首，稻香老农快写上续下去。”凤姐儿和李婶娘平儿又吃了两杯酒，便自去了。

    于是，众姐妹依照顺序连起句来:一夜北风紧，开门雪尚飘。入泥怜洁白，匝地惜琼瑶。有意荣枯草，无心饰萎苗。价高村酿熟，年稔府粱饶。葭动灰飞管，阳回斗转杓。寒山已失翠，冻浦不生潮。易挂疏枝柳，难堆破叶蕉。麝煤融宝鼎，绮袖笼金貂。光夺窗前镜，香粘壁上椒。斜风仍故故，清梦转聊聊。何处梅花笛？谁家碧玉箫？鳌愁坤轴陷，我替你们看热酒去罢。

    宝钗命宝琴续联，只见湘云起来道：龙斗阵云销，野岸回孤棹。吟鞭指灞桥，赐裘怜抚戌……

    宝玉正看宝琴、宝钗、黛玉三人共战湘云，十分有趣，那里还顾得联诗？今见黛玉推他，方联道：“孤松订久要。泥鸿从印迹，”宝琴接着联道：“林斧或闻樵。伏象千峰凸，”湘云忙联道：“盘蛇一径遥。花缘经冷结，”宝钗和众人又都赞好。探春联道：“色岂畏霜凋？深院惊寒雀，”

    湘云正渴了，忙忙的吃茶，已被岫烟抢着联道：“空山泣老鸮。阶墀随上下，”湘云忙丢了茶杯，联道：“池水任浮漂。照耀临清晓，”黛玉忙联道：“缤纷入永宵。诚忘三尺冷，”

    湘云忙笑联道：“瑞释九重焦。僵卧谁相问？”宝琴也忙笑联道：“狂游客喜招。天机断缟带，”湘云又忙道：“海市失鲛绡。”黛玉不容他道出，接着便道：“寂寞封台榭，”湘云忙联道：“清贫怀箪瓢。”宝琴也不容情，也忙道：“烹茶水渐沸，”湘云见这般自为得趣，又是笑，又忙联道：“煮酒叶难烧。”黛玉也笑道：“没帚山僧扫，”宝琴也笑道：“埋琴稚子挑。”

    湘云笑弯了腰，忙念了一句。众人问道：“到底说的是什么？”湘云道：“石楼闲睡鹤，”黛玉笑得握着胸口，高声嚷道：“锦罽暖亲猫。”宝琴也忙笑道：“月窟翻银浪，”湘云忙联道：“霞城隐赤标。”黛玉忙笑道：“沁梅香可嚼，”宝钗笑称好句，也忙联道：“淋竹醉堪调。”宝琴也忙道：“或湿鸳鸯带，”

    湘云忙联道：“时凝翡翠翘。”黛玉又忙道：“无风仍脉脉，”宝琴又忙笑联道：“不雨亦潇潇。”

    湘云笑得趴在地上，已经笑软了。众人看到他们三人争抢作诗，也不顾着作诗，只是看着他们笑。黛玉还催他接着往下联，又说道：“你也有才思枯竭的时候？快告诉我，还有什么词语没被用完？”湘云依旧趴在宝钗的怀里，笑个不停。

    宝钗推他起来，说道：“你有本事把‘二萧’的韵全用完了，我才服你。”湘云起身笑道：“我可不是作诗，而是在抢命呢！”众人笑道：“倒是你自己说罢。”探春早已料定没有自己的联句了，便早早写了出来，说道：“还没收住呢。”李纹听了，接过来，便联了一句：“欲志今朝乐，”李绮收了一句：“凭诗祝舜尧。”

    李纨道：“够了，够了！虽然没作完韵，但若生硬地扭了，倒不好了。”说着，大家来细细评论一回，独湘云的最多，都笑道：“这都是那块鹿rou的功劳。”李纨笑道：“逐句评去，却还一气，只是宝玉又落了第了。”宝玉笑道：“我原不会联句，只好担待我罢。”

    李纨笑道：“也没有每次社日都担待你。又说韵险了，又整误了，又不会联句，今日必罚你。我才看见栊翠庵的红梅有趣，我要折一枝插在瓶里，可厌妙玉为人，我不理他。如今罚你取一枝来，插着玩儿。”众人都道：“这罚的又雅又有趣。”

    李纨命令仆人好好跟着，黛玉急忙阻止说：“不必，有人跟着，反而不得自由。”李纨点头道：“是的。”随即命令丫鬟拿来一个美女耸肩瓶，贮存了水，准备插入梅花。接着笑道：“回来该吟诵红梅了。”

    湘云忙道：“我先作一首。”宝钗笑道：“今日断不容你再作了。你都抢了去，别人都闲着也没趣。回来罚宝玉。他说不会联句，如今就叫他自己做去。”

    黛玉笑道：“这话很对。我还有主意：方才联句不够，莫若拣那联得少的人作红梅诗。”宝钗笑道：“这话是极对的。方才邢李二位才华横溢，且又是客人；琴儿和颦儿云儿他们抢了许多，我们一概都别作，只他们三人做才是。”李纨因说：“绮儿也不大会做，还是让琴meimei罢。”

    宝钗只得依允。又说：“就用‘红梅花’三个字做韵，每人一首七言律；邢大meimei做‘红’字，你们李大meimei做‘梅’字，琴儿做‘花’字。”李纨道：“饶过宝玉去，我不服。”

    湘云忙道：“有个好题目命他做。”众人问：“何题？”湘云道：“命他就做‘访妙玉乞红梅’，岂不有趣？”众人听了，都说：“有趣！”

    言犹未尽，宝玉欣然手持一枝红梅步入。众丫鬟急忙接过，插入瓶中。众人纷纷前来赏玩。宝玉笑道：“今日你们已赏心悦目，却不知我费了多少心思呢！”说着，探春早已递上一壶暖酒。众丫鬟纷纷上前接住蓑笠，拂去雪花。各人屋里的丫鬟们纷纷送来衣裳。袭人也派人送来一件半旧的狐皮褂子。李纨命人将蒸好的大芋头盛装一盘，又将朱橘、黄橙、橄榄等物盛装两盘，命人带给袭人。

    湘云告诉宝玉刚才的诗题，又催促他快些完成。宝玉道：“好jiejie好meimei们，让我自己用韵吧，别再限韵了！”众人纷纷表示：“随你去做吧。”

    一面说，一面大家赏梅。原来这枝梅花只有二尺来高，旁有一枝，纵横而出，约有二三尺长，其间小枝分歧，或如蟠螭，或如僵蚓，或孤削如笔，或密聚如林。真乃花吐胭脂，香欺兰蕙。各各称赏。谁知岫烟、李纹、宝琴三人都已吟成，各自写了出来。众人便依“红”“梅”“花”三字之序看去，写道：

    赋得红梅花

    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喜笑东风。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绿萼添妆融宝炬，缟仙扶醉跨残虹。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邢岫烟。

    白梅懒赋赋红梅，逞艳先迎醉眼开。冻脸有痕皆是血，酸心无恨亦成灰。

    误吞丹药移真骨，偷下瑶池脱旧胎。江北江南春灿烂，寄言蜂蝶漫疑猜。──李纹。

    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竞奢华。闲庭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宝琴。

    众人观之，皆笑语盈耳，赞叹不已，又指末一首更佳。宝玉见宝琴年幼，才思敏捷。黛玉、湘云二人斟了一小杯酒，皆向宝琴贺喜。宝钗笑道：“三首各有所长。尔等二人日日捉弄我，今日又捉弄他矣。”李纨又问宝玉：“尔可有佳句？”宝玉忙道：“我已有之，一瞥此三首，又惊忘了。待我再思索。”

    湘云闻之，便取铜火箸击手炉，笑道：“我击之，若不成曲，又要受罚矣。”宝玉笑道：“我已有了。”黛玉提起笔来，笑道：“尔念，我写。”湘云便击了一下，笑道：“一鼓绝矣。”宝玉笑道：“已有之，尔写罢。”众人听其念道：“酒未开罇句未裁，”黛玉写了，摇头笑道：“起句平平。”

    湘云又道：“速速！”宝玉笑道：“寻春问腊到蓬莱。”黛玉、湘云皆点头笑道：“稍有意味矣。”宝玉又道：“不求大士瓶中露，为乞孀娥槛外梅。”黛玉写了，摇头说：“小巧而已。”湘云将手又敲了一下。宝玉笑道：

    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槎枒谁惜诗肩瘦？衣上犹沾佛院苔。

    李纨又拿出一张纸来，说该是比试赏大景写诗了，只见上面写着题目：“冬日赏雪”。她递给黛玉道：“黛玉meimei，你先来吧。”

    黛玉接过纸，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动笔。她的笔触流畅而有力，诗句优美动人。众人静静地听着，被她的诗所感染。

    “白雪皑皑覆大地，银装素裹映朝阳。寒风凛冽吹面颊，心中却暖如春阳。”黛玉轻声吟诵着她的诗句。

    接着，宝玉、宝钗、湘云等人也纷纷写下了自己的诗句。每个人都展现出了自己的才华和独特的风格。

    “雪花飘飘舞空中，洁白无瑕似仙子。冬日赏雪心欢畅，与君共度此良辰。”宝玉用他独特的文采表达着他对冬日赏雪的喜爱之情。

    “银装素裹映红梅，寒风凛冽不觉哀。冬日赏雪情意浓，与友共享此佳时。”宝钗用她温婉的语言描绘出冬日赏雪的美妙画面。

    “雪花纷飞似白蝶，冬日赏雪乐无边。与君共度此良辰，留下美好回忆篇。”湘云用她活泼开朗的性格写下了她对冬日赏雪的热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