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者（二）
四周，尽是一片荒芜。 就如同席卷了半个世纪的烟雨般的朦胧，眼前弥漫着飘渺的雾笼。 那一层层被白色雾气围绕的天空，显得格外迷茫。时卷时舒，忽明忽暗，遮掩下的天不同于往常那样晴朗，此刻像是蒙上了面纱的女子一样，看不透面纱之后的面容。 本以为，就是这样子的风景，这般的迷蒙，会看上许久。但是，却突然从空中传来阵阵雷鸣翻滚的咆哮声，声音低沉而极具破坏性的威力，剧烈的震动仿佛要撕裂人的耳膜似的。 抬头看去，在那云里雾里，看不清颜色所被包围起来的一片白茫茫之中，忽然闪现出一条长长的黑影。 这条黑影渐渐的拉长，蜿蜒而盘旋的出现，摇曳着庞大的身躯在云中扭动。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蛇，环绕着云层在行走。 从云的一端出现，绕道了另一端，这条黑影却依然看不完全。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尾，延绵不绝的身躯在高耸的云中长达万米还没有尽头。 低鸣的嘶吼声又开始传来，如同战场上面成千上万的擂鼓在耳边炸裂，震得耳朵像是要爆炸开来一样。 这条黑影就这么在云中盘旋，时而发出一声声的雷鸣。不知过了多久，黑影停止了咆哮，停滞在空中，无边无际的身子缱绻在一起，缓缓的移动着。 随着那包围黑影的云雾慢慢的散去，引入眼帘的是一个何等庞大的巨物，通身刺目的猩红色，仿佛每一朵鳞片都被鲜血沐浴过一番，带着那些怨恨在呼吸。粗壮的尾巴在云端轻轻摇摆，看似弱不禁风的摆动，却让人相信就是这毫不惹眼的摇摆能有山崩地裂的威力。在尾巴的前段，还有颈后的一节，左右长了一只爪子。一共四只爪子，每一只尖锐似鹰，威猛如虎，微微的弯曲起来。 两条长长的胡须在空中飘浮着，随风摇摆，上下的摆动。顺着看向胡须的末端，那是一张让人心生畏惧的面容，威严不已。 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若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龙鹰，能走，亦能飞，能倒水，能大能小，能隐能现，能翻江倒海，吞风吐雾，兴云降雨。兔眼、鹿角、牛嘴、驼头、蜃腹、虎掌、鹰爪、鱼鳞、蛇身，九种动物合在一起，凝聚了天地精华而成的――是龙！ 翘首觐向，红色的巨龙呆呆的看着远方，金色的瞳孔里面带着些莫名的忧伤。 烽燧上，战地洒满残阳。 断刃旁，岁月曾悄然的流淌。 十二章纹，铭刻着它当初的模样。 巨龙遥祭四望，血脉奔腾的黄河长江，是它与生俱来的张扬。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霜雨打，世事变迁，巨龙所在的地方，那一片天空都沉浸在一股深深的凄凉之中，满是悲怆，所有的人都感受到那一份哀伤，黯然泪下。 它有过成功，也有过失败，但未曾放弃过自己的尊严。被人蔑视也好，唾弃也罢，终有一日，它会重振旗鼓，光耀华夏，声震九州，再度掀起一番滔天巨浪。誓死守护，荣辱与共，九五至尊，盛世繁华……最终，为龙。 “你是龙，生而为龙！即使一朝折断掌牙，拔鳞裂片，瞎目断爪，坠入浅潭，龙依然是龙！愿我有生之年，得见您君临天下。”巨龙从口中忽然的吐出人言，不急不躁，低缓沉稳的述说。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冲刷在心中的那片海岸，深深的烙印在灵魂上面。 说完这一段话，巨龙闭上了眼睛，那从它瞳孔里面散发出来的耀眼金光也随即被掩盖。看上去巨龙似乎嫉妒的疲惫，甚至有点像风烛残年的老人才喘息。它不再说话，安详的睡去。 成王者，耀天下。 好像，身子前进了一片沼泽地，动弹不得。四面传来的压迫之感，令人无法呼吸。胸口似乎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闷不已。令人窒息的感觉逐渐涌出，想要针扎，却又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呼――呼――― 猛地睁开眼睛，秦云天大口大口贪婪的吸气，这时候好像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就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胸口传来的难受却还是没有消散，秦云天不由朝着自己的胸前看去。 还没有看见是什么，便先是一卷金色的长发占据了眼球，纯净的金色，好像是天生而成，不带丝毫有污染的杂色。这些金发缠绕在秦云天的脖子上，耳朵旁，连鼻尖也有不少。 每当秦云天呼吸的时候，那一小簇在鼻尖的金发便是上下的摆动，挑拨着秦云天的鼻子。 阿丘―――没过多久秦云天就打了个喷嚏。 堪堪的抬起脖子，那些纯金色便是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缤纷错落的划过，然后散落在床上。随后就看到羽儿像一直温顺的小猫，双手匍匐的趴在秦云天胸前。 细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诱人不已。这美如画中仙的容貌，此时安静的靠在秦云天胸前。她每一次轻微的呼吸，都将额前垂下的几缕金丝吹的一起一伏的摇晃。 无奈的叹了口气，秦云天又躺下去。他不想，也不忍打破现在这分难得的美丽。便是由她继续睡吧。 此时秦云天的脑海里面，还萦绕着那头巨龙的话：“你是龙，生而为龙！即使一朝折断掌牙，拔鳞裂片，瞎目断爪，坠入浅潭，龙依然是龙！愿我有生之年，得见您君临天下。” 龙么？我要的仅仅是屠龙，我仅仅是想要报仇而已。我怎么会是龙？我屠龙还差不多呢。暗自冷笑一声，秦云天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面，不过就是当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罢了。 随后秦云天便也继续睡回笼觉去了，他说要屠龙，可是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就趴着一只，呃，怎么说呢，一只模样可爱的，龙。好吧，虽然那些个张牙舞爪的龙跟可爱这个词完全扯不上半点关系，但是秦云天身上这只是个例外。 此时的羽儿，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粉嫩的嘴唇上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回到秦云天的这里，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也是睡得很香。睡梦里面，他又梦到了好多东西，淡淡烟雨淡淡愁，淡淡明月上西楼，淡淡流水溪中过，淡淡鱼儿水中游，淡淡蝴蝶落绣球，淡淡胭脂淡淡酒，淡淡酒解淡淡愁。一切，都很淡很淡，雨很淡，水很淡，花很淡，愁很淡。还有淡淡的芬芳，弥漫在身旁。 本来是一幅流水看花落，明月照西楼的美景，但是却是异变突起。一瞬间好像山崩裂，水断流，大地都在颤抖。秦云天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从地面裂开的那一条深深的沟壑坠落。要是落在地上肯定得摔成大饼，就在秦云天刚刚要砸在地上的时候，他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 不过事情又出乎了他的意料，想象中被摔的四分五裂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相反，就好像是掉进了一片棉花里面，到处都是软绵绵的感觉。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的体验，是个人都吓得不轻，秦云天便是拍着胸口喘气。 殊不知，此时从成堆的棉花里面钻出成千上万的树藤，它们不安的扭动着，好像生有灵智一般，朝着秦云天袭来。万千藤蔓像是一把吧利剑，带着逼人的寒芒对着秦云天的身体直射过去。 要是被这些藤蔓刺中，不变成刺猬都得千疮百孔了。可偏偏这个时候，秦云天的身子依旧和刚才一样动弹不得，眼看那些逼近的藤蔓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终于，那些藤蔓到了身前，将要刺进秦云天的身子之时，却忽然的停住。此刻藤蔓离秦云天不过分毫之差。 滴答―― 滴答―― 丝丝冷汗顺着秦云天的脸颊划过，从下巴落下。只要这些藤蔓在往前一丁点而，那他就完蛋了。 这会儿秦云天倒是纳闷了，没搞明白为什么这藤蔓在自己面前又给停了下来。正当他还在思索为什么的时候，藤蔓又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孩，在秦云天脸上面蹭来蹭去，好像还有些滑腻腻的感觉。 嗯？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被这种滑腻腻软绵绵的感觉弄得十分的不舒适，秦云天蹬的一下子从床上面坐起来。之后看到的是羽儿这个小龙女搂着自己的脖子，在自己脸上面蹭个不停。 见秦云天醒来之后，小龙女显得更加的兴奋，蹭得更是起劲，还不时吐出粉红的舌头舔舔秦云天的脸。 搞了半天我做的那个乱七八糟的梦，就是你这家伙弄的？ 对于羽儿，秦云天现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完全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跟出生婴儿没什么区别的小丫头。 费了好半天的力气，秦云天才把这个龙女从身上拽下来。秦云天双手搭在羽儿的两肩，让她不能乱动，然后神色严肃的盯着她看，准备教训一下这龙女。 可谁知羽儿像是完全感觉不到此时气氛严肃的样子，朝着秦云天一笑，如初开的百合那般纯洁无瑕的笑容，一对天蓝色纯净的眸子仿佛有着勾人心魂的魔力，让人移不开眼睛，可是这对妖异的眼睛深处，却闪动的是一股不沾凡尘的空灵。 “哥哥，饿。要吃。”看着秦云天，羽儿忽然舔了舔晶莹的粉唇，用一种酥酥糯糯而带着些稚气的语调说道。 也亏得是这几天都和这小龙女住在一起，知道她心性与儿童无差，语言表达也有点问题，不然秦云天还得以为这龙女是要吃自己。 本来是打算教训她一顿的，不过现在看见羽儿这幅娇憨的模样，秦云天倒也生不起气来，只得带着她出去找东西吃。 随便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几个菜就草草吃掉，一如既往的，小龙女还是吃得那么津津有味，不亦乐乎。好像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她都很喜欢吃。吃完以后秦云天又到镇上面买了些干粮，然后带着羽儿准备踏上新的路途。 他的路途还没有结束，他还要变得更加强大，秦家还有东西在等他，屠龙剑的秘密需要他来揭开，或许，一个新的时代也要他来开创。 ――――――――――――――――――――――――――――――――――――――― 时光荏苒，几经花败花开，野草葳蕤又衰，转眼间，便流逝了三年的岁月。 这三年，发生了许多事情，又好，也有坏。 在刚刚踏上新的征途时，年少而未经世事的秦云天带着什么都不懂的羽儿，两个天真的孩子吃尽了苦头。 他们曾在广袤无垠的草原穿梭，一望无际的苍茫绿野，见不到丝毫生灵的气息。但是随着一声狼嚎，密密麻麻的窜出一头头草原狼，秦云天他们被数百匹狼包围起来。每一头狼都裂开嘴巴，发出威胁的低吼，吐出来的犬齿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反射着阳光，危机四溢。最后是秦云天为了保护羽儿拼着重伤杀出了一条血路，至始至终羽儿没有遭受到半点伤害。 同样的，秦云天也和羽儿在一片茫茫沙海之中行走过，四处都是暗黄色的流沙，视线里面除了沙还是沙。他们走了好多天，食物已经吃完了，水也喝光了，但是依然在视野的端点看到的还是沙子。忽然发现一片绿树成荫的森林，他们兴奋的跑过去，结果却发现只是在光的折射之下投射过来的海市蜃楼。一人一龙继续失望的向前走，走了很久，连沙漠上面两条长长的脚印都被一次次的覆盖起来。已经进入了严重的脱水，嘴唇干裂得仿佛是枯死的树皮，这个时候就算想要隔开血管喝自己的血，都会因为缺水导致血液中血红蛋白黏稠而流不出血。后来，秦云天突发奇想暂时把羽儿收进须弥戒以保全她的性命，而自己终是凭借惊人的毅力走出了沙漠。 千山之巅，封存了万年的冰雪从未消融。在那场人力无法抗拒的暴风雪之中，秦云天和羽儿蜷缩在一个刚刚挖出来不足半立方米的小洞里。寒风刺骨，千里冰封，秦云天本打算再次把羽儿收回须弥戒，可是这回小丫头固执的不肯回去。两人便相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而秦云天用那孱弱的身躯抵挡着洞口侵蚀过来的寒风。那一次，如果没有羽儿坚持陪着秦云天，并且互相取暖的话，可能秦云天真的会被冻死在那里。后来风停雪止，百年不曾被阳光照射过的雪山之巅罕见的从空中泻下几缕阳光，秦云天他们便才得以下山。 经历了一次次的磨练之后，这一人一龙已经是生死莫逆之交，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对方的想法，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随着一次次在生死边缘的相互鼓舞而升温，甚至是，产生了让秦云天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的，情愫。 “哥，今天去哪里啊？”一道清脆如黄鹂的声音而耳畔响起，随后袭来一阵淡淡的芳香。少女亲昵的挽住少年的手臂，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披肩而下，随风摇摆出动人的弧线。 “今天？”迟疑了一会，少年拖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对了，去西莞。” “西莞？”第一次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少女略显惊讶，时而眨巴几下眼睛，海浪般湛蓝的眼眸带着些淘气的可爱，长眉连娟，微睇绵藐。 看到少女这幅模样，少年便是溺宠的揉了揉她的头，入手处的金丝柔顺丝滑，才笑着说：“我有一个朋友在西莞，听说他开了一个养鸡场，才几年就成为了富甲一方的地主。不过好像最近流行禽流感，皇朝严打，把他家的鸡全部都抓走了。我和他关系不错，所以去看看他。” 听完少年的解释，少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说她已经和少年生活了三年，加上头脑灵活非凡，已经渐渐熟悉了这个世界，可是有时候还是有许多搞不懂的事情。 三年，当初那个娇小的丫头现在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宛若洛神巫女一般，天生伴随着高贵优雅的姿态，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而一旁的少年，也不再是那个冲动起来毛毛躁躁的小子，现在的他更加得成熟内敛，像是一把装在剑鞘里面的宝剑，浑身散发出一股英姿飒爽的豪气。 之后，两人便来到了西莞。 传闻之中西莞是一个男人的圣地，因为这里有许多养鸡场，到处都有养鸡的人。可是秦云天就没有搞明白了，到处是养鸡的跟圣地怎么扯得上关系？ 现如今禽流感盛行，皇家严打之下，抓走了西莞好多户人家的鸡，所以经济繁华的西莞一时间显得有些萧索荒凉起来。 “呀，天天，你来啦！”在一所高档的别墅门前，秦云天敲门之后一个满身肥膘的胖子打开门，见到是秦云天这个胖子显得十分的激动，说话的时候连脸上面的肥rou都在抖动。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这个胖子光溜溜的头看起来油光水滑的，还反光。 这个家伙就是秦云天在西莞的朋友，当初偶然的情况下他救了秦云天一命，后来秦云天又救了他一命，两人也算的上是过命的交情。 胖子满脸笑容的看着秦云天，脸上那堆rou都快遮住了眼睛，在秦云天进门之后，一个金发蓝眸的少女跟着走进。少女面容精致，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目如画，神若秋水，琼鼻似珏，眼眸流盼。少女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种天然的高贵，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尘，不食人间烟火。 看到少女的容颜，胖子眼睛顿时放大，精光一闪，笑眯眯的对羽儿说：“小姑娘，我看你骨骼惊奇，容貌秀丽，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养鸡场工作啊？” 此时的胖子，就像是一个拿着糖诱骗小女孩的怪蜀黍，笑容极其妩媚。 不过很明显这幅模样是将羽儿给吓到了，当即就躲在秦云天被后搂住他的腰背，露出白皙的额头，一对双瞳剪水的蓝眸一眨一眨的看着前面这个胖子，一个劲的摇头。 自从一进到西莞，秦云天就觉得这个所谓的养鸡场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刚刚一看到胖子满脸的yin笑，秦云天就觉得胖子他说的养鸡场恐怕不是个好地方。 一想到这里，秦云天赶紧护住羽儿，像是护崽的母鸡一样目光不善的盯着胖子，威胁着说道：“死胖子我警告你，别打我meimei的注意，不然我让你脑袋分家！” 见秦云天这幅像是有人要枪他的宝贝似的模样，胖子顿时明了，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哦我懂了，她是你的。” 说着，胖子还有些意犹未尽，眼光怪异的看着秦云天，舔舔嘴唇继续道：“原来你小子爱好这么独特，还是个妹控。嘶，不过我不记得你说有个meimei啊，你们上几垒了？” “滚粗！”笑骂一声，秦云天鄙视胖子这不纯洁的思想，“她就单纯的是我meimei，你别想歪了。” “知道，我都知道。”胖子满脸都是别解释了，我懂你的表情，看得秦云天很是想要扁他一顿。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掐，倒是活跃了气氛，一旁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些什么的羽儿歪着脑袋，看这两个家伙变化多端的表情，倒是都被逗乐了。 忽然，羽儿身子猛地一颤。 “怎么了？”看到紧蹙着眉头的羽儿脸色有些苍白，秦云天不由担忧的问着。 此时羽儿呼吸都变得有些紧迫起来，精致的额头开始布满颗颗晶莹的汗珠，看了秦云天一眼才缓缓说道：“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面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要来了。” 看向窗外，刚刚还是阳光四射的天空，现在乌云密布，云层之中隐隐闪动着雷电的光芒。黑云席卷开来，笼罩了大地，整片地域上都显得十分压抑，沉闷。似乎，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吼―――― 羽儿的话才刚刚说完，顿时就有一阵惊天的怒嚎响起。 （PS：你是龙，生而为龙！即使一朝折断掌牙，拔鳞裂片，瞎目断爪，坠入浅潭，龙依然是龙！愿我有生之年，得见您君临天下。祖国君，65岁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