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丹凰沦陷 第十节 永生

    “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龙人见九公突然把自己锁起来就质问九公。

    可九公就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忙着手里的活儿，一会儿点点自己所选的天材地宝够不够，一会儿又再数数那几团火种是不是坚持不住。看得龙人都想起来汪伯给自己煮饭时的样子。

    “它难道想把自己炼了不成！”龙人心想：“这可不成得想办法拖住它！”

    他一只手中偷偷地翻过，三根亮莹莹的金属物品从袖口里溜了出来。

    那是他从宝物柜里被馈赠进口袋里的三把断剑。

    刚才就感觉这九公不对劲，所以龙人在上来时就偷偷放进袖口里以防万一。如果他没猜错这三柄小剑是上古神器指天剑，断裂后被炼制成可斩断一切的逐日剑、可抽魂夺魄的奔月剑和瞬息万里的疾速剑追星三剑。

    龙人手动着，怕声音惊动在前面忙活着拾掇丹炉的九公，便开启了“嘴遁”模式：“你其实是叫九凤吧？在人类世界里您也算是赫赫有名了。”

    龙人继续没话搭搁话：“你可是在我楚国奉为神鸟，可得千古供奉呢！”

    也不知道刚才哪句话哪个字触动到了它。九公明显停滞了下手上的活儿，撇了眼龙人。

    那眼神不再和蔼慈祥，而是带着尖锐狠辣，还有着一丝对垂暮的挣扎和不甘。

    龙人吓得赶忙停止了手上的小动作。

    九公转回头，哀声长叹，这一声长叹使得丹炉都在震颤，就连那些火种都从沐浴中被惊醒。

    “九！凤！”九公沉沉的说：“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那群愚蠢的人类，它们总是那么的自欺欺人，什么御龙在天，什么飞身成神，它们一个后生种族凭什么！把不好的变为好的，把弱的变为强的然后再记录下来，鱼目混珠罢了。而那些真实的真相却被掩盖成为笑柄怪谈。”

    “它们那么崇拜你，供奉你，把你奉为神明圣鸟，你却骂他们。”龙人不解的问。

    九公似笑非笑：“供奉？崇拜！是，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不过，直到我要索取它们的灵魂时，它们就不再视我为神明了。”

    龙人说：“那可不，你听说哪个神明会残害生灵，食人纳魂的！”

    九公感觉说中了什么，语气中略带愤怒：“你认为人类在远古时代是什么？是神仙？是上帝？是主宰？”

    九公不屑的哼了一下继续说：“它们才初生多久，不过是些蝼蚁、宠物，是我们食物罢了！

    说来也是人类幸运聪明，比我们这些原生命进步快得多，再又有他的帮助，渐渐的人类开始有勇气反抗我们，”

    说着说着愤怒带动着它的灵力开始有了波动：“对了，就是他，我想起来了，若不是他教会了他们用火、教他们卜事、记事，那群泥捏的土人儿怎敢奋起反抗强大的我们！若不是他，我会来到这个该死的地方？若不是他我会变成这副该死的模样？！”

    说着，九公九凤愤然转头看向龙人，身形陡然一转，九凤已然变成了另一幅模样，虽然依旧是火红的羽袍，但其上白须白发的脑袋两侧分别诡异地蹿出了八颗头猛禽兽首！

    那颗人首也不再是那位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老人形象，而变得个垂眉耷眼萎靡不振的将死之人。

    龙人暗惊这不就是刚才在进风凰宫前他看到的那个嘛！原来这才是它的真身？！

    九凤说：“就是他，就是他害得我这个最为重要的兽首被低贱的个人类斩落，让我元气大伤，无奈只得寻的个低贱的人首来代替。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就可噬万魂以长存，都是因为他！”

    说完，它稍微的停顿了一下，虽然周围的气势威压和火元素依然在在疯狂释放让龙人呼吸都困难，但除了那个长脖子的人首没动外，其它八个兽首都以一种正常情况下做不到的诡异姿势躁动着，仿佛很是兴奋的样子。

    龙人尽可能的让手摆脱威压，上下微动，哪怕是锯出一线也可以！

    九公突然眼珠子滴溜乱转，兴奋的大叫：“直到刚才遇见你！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啊！哈哈哈哈！”

    霎时，天色大变，屋内上下仿佛被PS一键去色一般变成了灰白色，火红的羽袍褪色成黑灰色的残破披风，昂首的八头兽首也瞬时没了血rou，只剩下森白的兽骨从披风中抻长，一条足有十数米的骨头尾巴兴奋地甩动，眸子中更渗发出恐怖冷冽的寒光！

    最令人汗毛倒竖的是那中间的白发老人头，皮肤就像被浸湿后再晒干的草纸硬包在头骨上，几根可数的白发凌乱其上，口鼻眼耳内空洞无光，缕缕浊气冒出，恶臭无比！

    龙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差点被吓昏过去，又不敢呼吸，他紧咬牙关强压镇定，从嘴缝中挤出几个字：“九凤亡，鬼车生！”

    “咦？知道的不少啊！”

    也不知是从哪个脑袋里发出模糊的人言：“不过是你是他的后代理应会知道得多些。”

    龙人才反应过来对方数次口中提到的那个他，可能说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于是他克服着恐惧反倒质问对方：“你知道我！知道我爸爸？”

    鬼车好像对龙人恐惧的反应很是满意，抬头看看天色，嗯的一声点点头玩味地说：“时间尚早，龙人是吧，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父亲应该叫龙传？”

    “你果然…”龙人没说完，鬼车的一个骨头脑袋就猛的伸过来，恶臭腥鼻的口水嘀嗒在了龙人的脸颊上打断了了龙人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它说：“龙人，黄金圣龙一族，龙传之子，龙祖龙泽之孙。大灾难后龙祖带领众灵祖为抵御陨星陨落，龙传继位率众圣龙族人维系空间结界助众生灵逃亡，后在龙传的带领下配合八方灵界之力，利用麒麟阁内的时空大裂缝开启结界建立了八方灵族与灵界圣域间的联系。”

    听着鬼车说的话大致和自己在祖灵堂看到的差不多。

    鬼车继续说：“当第一批黄金龙族被传送到圣域后才知道那里并非想象中的荒凉贫瘠，而恰恰相反的是那里灵力充沛，各种元素活跃浓郁，并且能量不外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它自问自答：“那意味着永生啊！哈哈哈哈，我受重创之后绝望欲死是它来告诉我那里可以永生！还帮我维系了生命给了我这颗人头！

    它的话让我又燃起了希望！还用计让我混进这凰界之内，好有朝一日待它一齐攻进灵界圣域！永得长生！”

    它的疯狂演讲倒让龙人有了做手底下事的机会，那灵魂锁链正在被逐月剑切断。

    鬼车顿了顿，情绪也稍冷静了些：“本来今日是要开启那个计划的，不过……”

    说到这它又异常的兴奋甚至把自己的九个脑袋全部都凑了过来：“不过你来了！你是它们的后人，流着它们的精血，嘻嘻嘻，那凰族圣母就据说能涅槃重生，那圣主龙传更是在永生的灵界内亿万年长生不老，哈哈哈，那它们的后人岂不也是……啊～啊～啊！管它复活不复活的，先把你炼化得了长生，再开阵也不晚！”

    此时的鬼车整个人都癫狂了，甚至激动得伸过来骨瘦的尖爪都在颤抖，说也都不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