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不悔
昔日高高在上的大财主、大豪绅，竟落得这般境地，此等跌宕起伏人间惨剧，不禁令在场众富豪、众雅士宾客们——“义愤填膺”、切齿痛恨、兔死狐悲、哀伤阵阵。 “这小痞子真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沸煮油炸、凌迟处死……” “狂妄、放肆、大胆……怎敢如此？怎敢如此……” 然豪客们虽群情激愤、议论纷纷——却也只能期盼大队官兵，能够携带强弓劲弩——能速速出现。 小痞子像个人形凶兽，那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若让他顺利成长起来，可怎么得了？ 我们这些富豪，还活不活？ 必须杀一儆百。还要用钝刀来杀。一定要用血淋淋的事实警告那些个贱民们——警告他们反抗是个什么下场。 一棒打得贾善人骨碎筋折，小痞又端起一盆潲水。 疼得呲牙咧嘴、脸色紫红的“善人”见了，顿如同“见鬼”。死盯小痞手上臭水盆的同时，态度也急转直下。 疼得满脸扭曲变形，震惊惶恐得满眼惊惧的他——立可怜巴巴拼命摇头。 旁观的豪客们，也不禁发出阵阵倒抽冷气的“嘶嘶”抽气声与嘈杂惊叹声。 “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事到临头才后悔吗？——晚了！今天让你也尝一尝，那臭馊水、烂骨子的滋味。” 此刻宾客中一名颇具威严的中年富豪——实在看不下去。 立厉声喝止道：“你这小孩，怎的如此歹毒？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要知道绝了别人的路，也断了自己的路呀！该当适时收手，切勿自误。” “哼！得饶人处且饶人？把俺一个小孩倒提着撞墙时，可曾饶过俺？把俺灌得死去活来时，可曾饶过俺？硬逼俺吃带蛆的烂骨子时，可曾饶过俺？打断俺的双腿——把俺扔在沟里绝望等死的时候，可曾想过、饶过、放过俺？”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小痞随手将手中的臭馊水，朝此人迎面泼了过去。 惊恐及本能避让而被绊倒在地，满头满脸的臭馊水、满身的污秽；眼见馊水泼来，意外、惊惶下，本能张嘴惊叫，结果恰巧硬吞几口馊水的威严富豪——立呕吐不停，追悔莫及。 “真想抽自己几耳光。怎么就那么嘴欠？‘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古训，都忘了吗？嗨！” 贾善人也正悔着呢！ “肠子都悔青了呀！” 悔什么？——后悔不该作恶吗？后悔不该欺凌吗？后悔不该恶趣味吗？ “呵！你可拉倒吧！哪能呢？” “难道要去做一个真正的大好人、大善人，而不去作恶吗？那样本财主财富哪来呢？不该欺凌吗？那样本财主富贵又哪来呢？不该恶趣味吗？那样本财主身心舒畅、极乐无疆——又哪来呢？” “所有这一切，通通不后悔。” “唯一后悔的就是，装什么‘善人’呀？不识抬举、来奇珍楼捣乱、冲撞了本财主的……直接吩咐打死埋了就是。” “倘若那样一来，又哪有这许多麻烦事呢？悔呀，悔死俺了呀！肠子都悔青了呢！” 悔是不悔，不悔是悔——还是死不改悔。 扔掉潲水盆，小痞没再理会那群豪客。 虽然他们都是“豺狼凶兽”，都该死。但只要没惹到俺，就是他们的福分。 见“善人”坚定摇头拒绝，小痞没继续强人所难。 虽然你们侮辱了俺，但俺实在没心思去羞辱你们。俺没你们那么恶趣味，也没你们那么扭曲变态。 俺不想自己也变成一个——自己曾经憎恨、厌恶的人。 狗咬俺一口，俺就打断狗腿、砸烂狗嘴、敲碎狗牙——而不想扑过去，也咬狗一口。 放弃让贾善人同样尝一尝臭馊水、烂骨子滋味的小痞——在对贾善人后颈脖处，又恰到好处来了一棍后，便随即扭头走了。 悔也好、不悔也罢，余生“善人”就用完好的脑袋，就多思多想多琢磨吧！俺小痞就恕不奉陪了。 小痞刚下到一楼，“哒哒哒……”马蹄声，就接踵而来。 财主们期盼已久的大队官兵，总算到来。 “还好、还好！总算赶上，还不算太晚。” 楼上顿时爆发一片欢呼、沸腾。 “太他娘的憋屈，太他娘的压抑，太他娘的肝儿疼——都快爆炸了！——都快憋成内伤！小崽子、小杂碎、小贱种、小畜生，看你嚣张到几时？” “什么时候一个贱民，也能踩到豪绅老爷们头上，去肆意妄为、耀武扬威？纲常还要不要？礼法还要不要？这是要翻天的节奏哟！” “待小畜生千刀万剐、凌迟行刑时，定要去尝尝他rou汤的滋味。哈哈哈哈……” 奇珍楼外火把通明、人嘶马鸣；紧张繁忙、热闹非凡。 “哗啦啦”、“叮铃铃”盔甲刀剑撞击声，路人惊叫避让声，吆喝号令声等——响成嘈杂一片。 小痞依旧往外走，既不吃惊也不慌张。 一切都在意料、掌控。 “今日之小痞，又岂是昔日之阿蒙？” “仇已报，恨已了。此后荒丘州的一切，便全都结束了。” 就在小痞快走出奇珍楼时，数十手持刀剑强弓的官兵——刷拉拉冲了进来，还立时团团围住小痞。 带队小将东方翎快速扫视现场几眼。表面镇定，内心震惊。 只见一楼地面之上，十数衣着统一的青衣家丁护院，正东倒西歪、横七竖八；哀嚎嘶吼、满地乱爬；痛哭流涕、呼天抢地。 再看小痞，就一十来岁的小屁孩。小孩身高一米有余，提着一根比人还高的长木棍子；体格筋骨倒还壮实，皮肤稍黑。 小孩神色淡然、傲慢痞痞。一眼看去倒也平常，并无特异。一身破旧衣衫，都已洗得发白，还破洞处处、肌肤外露。 虽看着一般，东方翎却知道，小孩绝不简单。 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竟毫毛无损打爬十数持刀壮汉，还引得数十富豪的家丁家奴——联手来报，又岂是平常角色？ 估摸小孩就是四大正派正四处搜寻的——所谓“异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