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凌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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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铭抬头向上望了一眼,只见凌雁秋像是荡秋千一样在铁索上一荡,借着铁索甩动的力量向斜上方飞去,如大鸟一般落到了山顶上,跟着便消失不见。 “怎么?你觉的我不像吗?在你心里赵怀安应该是什么样的?”杨铭又回过头来看向素慧容,反问道。 “不是不是,我没有怀疑你。”素慧容连忙摇头,还用一种怯生生的目光看着他,让人舍不得有半点责备。 “走吧。”杨铭道。 “大侠,咱们要上哪去?”素慧容道。 杨铭没有答她,走上码头,对船客道:“西厂的蕃子很快就会过来,大家快逃命去吧。” 船客们一哄而散,仓遑逃走。 杨铭伸出手,对她道:“上来。” “嗯!” 素慧容扶着他的手,迈步到船上。 杨铭用船浆一撑,渡船缓缓离开码头。 离码头不远的一处芦苇丛中,赵怀安和他的两个伙伴匿身于此。 令国洲道:“赵兄,那人冒充你的名号。” 赵怀安道:“赵怀安只是一个称呼,只要为善惩恶,人人都能叫赵怀安。来,喝酒。” 他从酒壶里倒出一杯酒,递给了令国洲。 令国洲一饮而尽。 雷崇正道:“赵兄,你发现没有,刚才坐在铁索上那个人就是之前一直冒充你到处惩jian救人的人。现在已经有三个赵怀安了,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第四个第五个。” “世多一个这样的赵怀安,就会少几个阉党jian贼,这样的赵怀安越多越好。为此,我们更要喝一杯了。”赵怀安将酒杯递给雷崇正。 雷崇接过酒杯,仰头饮下,忽然一顿,抬头望着天空,道:“看,是信鸽。肯定是西厂那些番子们放的。” 两人也抬头望去,令国洲道:“向西飞了。” 赵怀安道:“那就是说,他们的厂公已经出了京城。”京城在东,红石谷在西,信鸽向西飞,肯定不会是去京城。 雷崇正不解道:“奇怪,这班西厂出动这么多人马,就为追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 赵怀安道:“跟过去看看,正好去会会雨化田,看看有没有机会,把这个狗贼也杀了。” 三人立即向西赶去。 “大侠,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素慧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杨铭道:“西北,走出水路出关。你得罪了西厂,留在中原不安全。” 素慧容感激道:“大侠,谢谢你了。” “洛水西出是龙门,我送你到龙门,出了龙门,你就自己走吧。”杨铭说了一句,然后转头望向河畔,扬声道:“朋友,你跟了我们一路。陆上辛苦,何不上船休息一下。” 芦苇丛中,一道黑影忽然蹿出,跃过三丈宽的水面,径直射向渡船。她身在空中,忽然拨出剑来,剑光闪烁,直指向杨铭。 “大侠小心。”素慧容叫道。 “呛啷”一声。 杨铭抽出长剑迎了上去,长剑或点或削或斩或刺,一个呼吸间便出了一十七剑。 “当当当当……” 双剑相击的声音连成一片。 剑影绰绰。 凌雁秋使的是转手剑法,最巧妙之处便是长剑可以在手中快速转动,出剑奇快,招式连绵不绝。这本是柳叶刀的一种技巧,使用在剑法上更显凌利诡异,分分钟就能至人于死地。 当然,杨铭5级的参差剑法也不差,一柄长剑堪堪将他的剑招全部抵挡下来,最后借着自己力量上的优势,一剑将她震退。 凌雁秋一个后翻,稳稳地站在了船舷之上,长剑指向杨铭,道:“你是何人?” 杨铭道:“在下赵怀安。” 凌雁秋道:“你不是赵怀安。” 杨铭道:“何以见得?” 凌雁秋道:“我才是赵怀安。” 杨铭道:“你也不是赵怀安。” 凌雁秋道:“何以见得?” 杨铭道:“赵怀安使得是正义之剑,剑法堂堂正正,磅礡大气。你的剑法虽然高明,但却太功于技巧,不够光明磊落,只有力量先天不足的女人才会用的剑法。赵怀安是男人,所以你不是赵怀安。” 凌雁秋没有否认,道:“你为何要冒充赵怀安?” 杨铭道:“行正义之事。你又为何要冒充赵怀安?” 凌雁秋沉默了一下,收起长剑,道:“为了引一个人出来。”
杨铭道:“赵怀安?” 凌雁秋漠然道:“与你无关。” 杨铭道:“一起走吧,赵怀安会在龙门出现?” 凌雁秋道:“你怎知道?” 杨铭道:“因为雨化田会去龙门。” 凌雁秋道:“西厂厂公?他为何要去龙门?” 杨铭道:“因为我会去龙门的。只要西厂的人不全是白痴,雨化田就一定会到龙门。” 凌雁秋沉吟一下,在船舱中坐下。 素慧容靠近杨铭,小声地道:“大侠,你真的不是赵怀安?” 杨铭道:“与你无关。” 素慧容怯生生地点头,不敢再问了。 流船继续开动,缓缓地向西北行去。 凌雁秋坐在船头,取出一根长笛吹奏起来,笛声优扬,却透着一股孤单的悲凉凄苦之感。 素慧容又坐到凌雁秋身边,小心地道:“女侠,你跟赵怀安大侠认识吗?” 凌雁秋没有理会她。 素慧容又问道:“女侠,你在想他吗?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凌雁秋道:“跟你无关的事情不要多问。” “哦。” 素慧容小心地应了一声,她这副娇弱的模样,怎么也不会让人怀疑到她会是西厂的番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杨铭站在船头,悠悠地说道。 凌雁秋呆呆地出神片刻,从腰间取下酒壶,仰头灌了几口。顿了下,又拿竹筒倒出一杯,向杨铭抛去,道:“良辰美景,喝一杯。” 杨铭伸手虚引一下,酒杯如牵了线一样,划出一道弧线,从背后转到他的面前。 “酒不够烈,这种酒只会让人越喝越愁,我也请你喝一杯。” 杨铭扬头饮下,然后又倒出一杯酒来,将酒杯向后抛去。 凌雁秋一伸手,酒杯稳稳地落在她手里,酒水没有洒出一滴。她将杯中酒仰头灌下,一股如火烧般的感觉从她的喉咙流入肺里。 凌雁秋猛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