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紧凑的事件

    3115年12月17日的报纸内容非常够量，光辉帝国女皇凯瑟琳·埃尔德隆与首席大魔导师奎萨德拉·乔尔在奥莱莫斯进行了亲切会晤，凯瑟琳此行有意提升两国关系，为此，她签署了价值三亿金币之巨的贸易订单，这笔钱相当于光辉帝国一年的税收总额，作为回应，奎萨德拉与帝国分享了部分军工科技，此项改善将大大提高帝国骑兵的战力水平。

    不止如此，另外还有一个不确切的消息，说是一个神秘组织也参与了奥莱莫斯与光辉帝国的盟约，该组织向双方提供了宝贵的航海技术，此协定极大刺激了造船业，仅12月初，帝王港和塔文特尔港就有十根巨大龙骨处于铺设中，资深工匠透露这些船造将达到四十英尺高，一百英尺长，这对于航海业不发达的珐玛大陆来说绝对算是巨舰了。

    这项史无前例的协定很快引起了其他国家的注意，诸国虽然还不清楚两个超级大国突然结盟的目的，但大家已经将其视为一种威胁，如今所有主权国家全都在发展军备，以防不测，另外他们还派出大使来探取口风，看看能否查到有关线索，可狡猾的凯瑟琳·埃尔德隆玩了一个花招，她没有对其他国家开诚布公，而是放出谣言说制造舰队是为了发展经贸合作，也有说他们在北部发现了新大陆，联盟想要先于他人在上面殖民云云，反正没有一个是关于维琴大陆的。

    人们不是傻子，船坞中的那些龙骨是给战舰预备的，这意味着联盟正计划着一场远洋军事行动，很多学者认为联盟即将对维琴大陆展开行动，因为从今年的9月份开始，去往维琴的商队便再无音讯，长达三个月的航程虽然会遇到风暴，但将所有船队全部吞掉的几率极为渺茫，这说明维琴出现了变故，他们不仅扣留了珐玛的商人，还斩断了两个大陆之间的消息传递。

    所有的迹象都预示着联盟开始针对维琴大陆，这让诸国悬着的暂时心放了下来，而这也正是凯瑟琳想要的，政客这东西，假如你光明正大的把目的告诉他们，恐怕那对方不会买账，只有当间谍和学者分析出结果后才能让他们放心。

    不管怎么说，两大强国在经济和军事上的结盟动作太大，这势必会造成他国的不满，为了减少联盟带来的威胁，光辉帝国裁减了本土军，下放士兵回家务农，一方面减轻他国敌意，更能缓解国内因连番征战带来的阵痛。

    之前凯瑟琳透露给meimei的并非虚言，光辉帝国已不复从前，憎恨魔王汤玛士破坏了经济，拉斯琳又严重挫伤了皇家骑士团，如此国力再想讨伐无尽神教简直是天方夜谭，凯瑟琳断言，没有十年光景，光辉帝国根本无法与维琴联邦

    抗衡。

    然而meimei艾伦却要的更多，以战略眼光看，联盟的最佳反击时间在第三年左右，假如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他们将面对武装到牙齿的维琴军队，届时正应了艾伦此前提出的四项劣势。双方说的都有道理，导致两姐妹开始在何时出兵的问题上争吵，假如按艾伦提出的第三年理论施行，那国家经济会陷入恶性循环，而平定维琴是个长久的任务，广阔的蓝海、漫长的路途和巨大的战争耗资会是个难以想象的负担。

    凯瑟琳算了一笔账，她聚合了军饷，器械升级，建造航船，海上航期，以及征召士兵对工农业的削减，这份账单达到了恐怖的十五亿金币，艾伦接到此份报告后就闭上了嘴巴，成天闷闷不乐。

    十五亿金币到底是多少？拿生活在帝都的公民为例，假如一个人勤勤恳恳的干活，一天的收入大概是两个银币左右，而政府的总体税率占公民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也就是每天能从公民手中拿到四十枚铜币，当然，这还只是帝都范围，在一些偏远的地区，税款还会因为发达程度不同而下降一到二十个百分点。

    高额的税务已经达到了警戒线边缘，这让帝国税务局的工作人员每一天都如履薄冰，稍微有些过激举动就会引发群体事件，综合所述，光辉帝国正处于社会矛盾激增阶段，而更糟的是，因为憎恨魔王的从中作梗，让帝国人口流失了五分之一，大量土地闲置，商业、工业和农业都需要政府部门的协调与接济。如此一来，本身趋待修养的国家怎可能和维琴经济体抗衡？

    这些才是一个领导人应该关心的事情，像艾伦那样不管不顾国家经济是极端不负责任的行为，她想将维琴人的野心扼杀在摇篮里，可打仗是需要钱的，凯瑟琳在多次协调的过程中向meimei摊牌，她说只要能弥补财政亏空，就同意加快对维琴的军事行动。

    一直到3116年二月，埃尔德隆姐妹才结束分歧，那次谈判以艾伦做出让步告终，首先在军备上，她裁减一半的武装人员和运输船；其次，进攻的时限也相应延后，至于财政赤字，她准备用三年时间填补亏空；突破点就在帝都的上层贵族手中。

    事实上，如果能得到贵族的支持，那远征维琴就不是问题，可很少有人愿意把钱投到这场豪赌中，哪怕掌盘者是名将艾伦·埃尔德隆，因为对手并不是吃素的，巨大的维琴联邦实力深不可测，所以想让他们慷慨解囊就必须将实实在在的利益摆在面前，否则上层社会是绝不接手的。

    想获得贵族的帮助很难，所以凯瑟琳让艾伦多在平民阶层活动，因为相比权贵，皇室成员的激励更能增强他们对未来的信心，毕竟到了战争时期，拖沓漫长的僵持阶段非常考验民心所向，他们的反对和罢工将会影响到战斗。

    在埃尔德隆姐们在彼此争论的同时，奥莱莫斯正迎来史上最大规模的清查风暴，九大魔导师秘密任命一支人马组成反腐调查组，这些人拥有足够的权力，任何部门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他们办案，新成立的组织将追踪每一笔来去不明的资金。

    另外，奥莱莫斯高层还通过情报部获取了更多违法乱纪的现象，他们发现腐败往往滋生在身兼数任的高管身上，这一情况让九大魔导师痛定思痛，最终他们决定削弱管理阶层的权力并规定个人无法再兼任三个以上的重要职务。其次在魔像科技泄漏的问题上，他们也加大了监察力度，奥莱莫斯的安全部门开始彻查泄密者的亲属，以便找出更多漏网之鱼。

    九大魔导师遏制腐败的雷霆手段震惊了整个珐玛大陆，这不仅是奥莱莫斯建国以来最严厉的审查制度，更是历史上前所未闻的。然而魔法师们还不满足于此，他们开始清除国境内的地下违法组织，在战争魔像与元素奥数的联合夹击下，黑网势力被迫放弃他们经营已久的秘法市场，黑手们知道魔法师为何如此火大，因为归根结底，魔像科技外流与走私者有直接关系。

    在整理国内乱象的同时，奥莱莫斯的战争装备部也没闲着，自打辛德尔三型被盗以来，他们便夜以继日的开发新型魔像，另外，针对辛德尔三型的反魔像巨炮也在构思中，为了能打造出构想中的炮膛，秘法修会还找上炼金协会，他们不得不承认，在武器制造方面，没人是炼金术师的对手，因为这帮狂人能很好的将魔法与科技相结合，前提是你不介意产品会接连发生‘故障’。

    至于在联盟中扮演第三方势力的伊万达斯是任务最重的，在奥莱莫斯和光辉帝国备军期间，他们要一直保持蓝海的警备，以确保维琴那边无法收到珐玛大陆的任何消息，另外，从伊万达斯过来的工匠已经在陆地港口中帮助联盟建造船只了，而人们最关心的贸易也在海洋与陆地之间悄悄盛行，一些特产被法师用真空罩包裹，以防止海底压强将货物挤碎，通过交易，陆地人发现人鱼族似乎对水果情有独钟，许多美味多汁的食品一到伊万达斯就被抢空。

    作为交换，海族向陆地输送了大量黄金，这种贵重金属在海底并不少见，说实话人鱼族不太明白为何陆地人对这些即不能吃又不能喝的石头如此着迷，既然对方乐于用它来交换货物，那伊万达斯何乐而不为呢？陆海贸易线就在缓慢但持续的环境下慢慢成长着，巨大而全新的市场让商人再也不愁货物卖不出去了，上到魔晶、工艺品、附魔仪式刀剑等奢饰品，下到文学诗歌、儿童玩具等娱乐用具全是需求对象。

    似乎海陆两方居民都因为航路的开通而获得了不同程度的满足，然而海王阿瑞斯却没继续拓宽交往通道，他清楚陆地的混乱以及人类性格当中的黑暗面，那难以抑制的贪欲和残忍绝不是人鱼族能应付来的，他的子民太过单纯，所以当奥莱莫斯提出能否开放旅游项目时，阿瑞斯果断的拒绝了，他认为海底与大陆还是保持点距离好，否则人鱼族将成为下一个消失的文明。

    反侵略联盟的工作慢慢铺展开来，紧密咬合的齿轮促使国家机器日夜轰鸣，或许格瑞德·巴利还不知道，大搞军工建设的不仅维琴一家，在蓝海的对面，创世之力者已经对它举起了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