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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袁术的野望

    啪!

    京都雒阳的丞相府上,曹‘cao’一张圆圆的白脸上黑的如要滴出水来,狠狠的将一份奏章摔到案子上。。。

    “叵耐刘璋,嚣张跋扈一直以此,我‘欲’再举大军伐之,如何?”看着坐在下首的一众谋士,曹‘cao’低沉的声音中压抑着一股狂躁的愤怒。

    “不可!”

    谋士中,荀攸首先起身拦住,摇头否道:“刘季‘玉’身为皇叔,又本就持节领青徐二州,如今陶谦已死,州内之士共举刘璋,名正言顺也,主公将以何名义伐之?辄而动兵,恐被天下诟病,望主公三思。”

    曹‘cao’面‘色’愈黑。

    旁边程昱也皱眉道:“公达之言是也,主公万不可轻动此念。况如今之局,青徐虽俱名望,然其意不明,僻处东海一隅,于主公并无实质威胁,贸然而伐,岂不是于其口实?一旦刘季‘玉’急了,登高一呼,我等前时大好局面,岌岌可危矣。今北方诸侯,公孙瓒独大,麾下吕布、刘备皆猛士‘jian’狡之辈,上次主公兵临徐州,便有吕布直下兖州之险。袁本初如今不能全线对抗,我若将兵往南,公孙瓒自后而袭,如何拒之?兵阵之势,非必要,何曾有两线同时开战之理?以昱之见,便是要动,也当先北而后南,方为上策。”

    两大谋士俱皆反对,曹‘cao’面上虽怒气依然,心绪却已然沉下,想了想,这才道:“若依二位先生之意,孤若对河北用兵,万一刘季‘玉’来攻,又当如何?况且,尚有寿‘春’袁术窥伺在侧,其人兵势不小,地连南阳、寿‘春’,不可不防。”

    “青徐二州,主公勿忧。”一直未出声的荀忽然开口道。曹‘cao’以目示意,等他说下去。

    “主公虽不能伐刘季‘玉’,刘季‘玉’亦无由来犯雒阳。况且如今徐州残破,百废待兴,青州再强,安有后方空虚而妄动无由之战,以一州之力而犯我袁、曹两家之理?况且眼前既有其人上表请求赈济,主公正可顺势予之,令其自治。如此,虽让青州脱离,但却以徐州将其羁縻,便其有心亦无力矣,此画地为牢之计。”荀眼睛微眯,手捋胡须,微笑着说道。

    曹‘cao’目中‘精’光闪烁,沉‘吟’一阵,缓缓点头。想了想,却又转头看向一旁一个年纪最轻之人,微笑道:“诸公皆有计,奉孝可有以教我?”

    那人呵呵一笑,双手抱拳一礼,带着一股不羁,正是曹‘cao’手下最擅机变的郭嘉。

    此刻听闻曹‘cao’问起,双眉一扬道:“主公所忧者,非是刘璋、袁术。实是二人联手耳,不知嘉猜测可对?”

    曹‘cao’一愕,随即大笑,指着郭嘉大笑道:“我便知瞒不住郭奉孝,既知我心,如何解之?可速说来。”

    郭嘉好整以暇的甩了甩袖子,轻笑道:“此事易耳。袁术其人,xing狭贪婪,燥而无谋。今虽占据南阳、寿‘春’两地,虽从未向青徐而动,非不想,实不敢也。扬州刘繇,辄据富有之地,赋税却时断时续,依仗地利藐视朝廷。今可假诏,使袁术以兵讨之,并令附近州郡协助办理粮秣物资之事,袁术必喜而从之。如此,其若向刘璋讨要物资,刘璋若给,则此次上表想要赖下青州赋税之计则废,没了赋税,文若公之画地为牢之计便更趋完善。若其不给,袁术必恨,以其心xing,安有临近徐州又有诏书在身,而不强夺之理?若此,刘、袁便断结盟之路,两方反目,哪来余力北顾?主公之虑可解矣。”

    曹‘cao’闻听大喜,连连点头。

    郭嘉却又笑道:“嘉闻昔日孙坚之子孙策,如今正‘欲’南下伐刘表以报父仇。主公可使天子赐其一职,接替昔日其父长沙太守,如此,孙策师出有名,刘表亦无余力袭袁术之后,袁术无后顾之忧,安有不倾力东征乎?若此,东南大‘乱’,我乘此时而连袁绍,先定北方,而后挟大胜之势以bi袁绍,河北可定。北方既定,可与青徐结盟,而后,绕其后而击吴扬,届时,青徐再强,入我围中,还有何作为?或迫而降之,或攻而取之,皆在主公之手耳。”

    这一番话说出,曹‘cao’哈哈大笑,抚掌大悦。当即传令,便按众谋士之策而行。

    圣旨传至寿‘春’,袁术接着,果然大喜。前些时日,刚刚从孙策处得了传国‘玉’玺,不过换给其五千兵马并粮秣若干而已。今又得朝廷支持,以取扬州之地,袁术心头火热,暗暗思量,莫不是天意使然?不然为何才得‘玉’玺,便有这般便利?

    野望,便如同‘春’日城边的野草一般,在心中疯长起来。当即召集众文武,明示朝廷旨意,准备挥兵以向扬州。

    主簿阎象劝阻道:“今曹‘cao’挟天子以令诸侯,其诏焉可俱奉?扬州与我‘唇’齿相依,向日无冤无仇,供给亦多赖其地,何以接令便伐,此自毁之道。主公当上表婉拒,并为其开脱,将此事拖延才是。”

    袁术正想着美事,被阎象一拦,不由怒气暗生,怒道:“尔有异心乎?”喝令左右推出,要斩阎象。

    两边急忙拦住,陈纪劝道:“曹‘cao’虽矫诏,却据大义,不可不奉。但阎公之言,实为主公,岂有二心?更兼刘繇一向对主公恭敬,若辄而动兵,恐伤人望,又断我补给,主公何不三思?”

    袁术大怒,拍案而起道:“我袁家四世三公,岂可依赖一小吏?刘繇富裕,我自取之,何必他再供奉?今有孙伯符取荆州,我奉诏而取吴扬,刘繇小儿,何敢阻我?大军之下,南方之地,指日可下,此乃不世之基也!我袁家祖上本姓陈,乃昔日大舜之后,近有谶语,道是代汉者,当涂高也。我表字公路,正应其谶,而曹‘cao’此时假诏于我,此岂非天意乎?我自‘欲’取天下,便无他曹‘cao’又有何干?吾意已决,不必再言!”

    众人听他忽然‘露’出反汉称帝之意,俱皆大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法。

    其时有昔日兖州太守,京兆人氏金尚,被曹‘cao’击破后,投奔袁术,一直留于麾下。与同郡好友韦端、文休二人,皆称东郡名士,号称“三休”。

    此时,听闻袁术之言,纷纷站出来劝阻,袁术这会儿早红了眼,哪还听的进去?

    他信心满满,已然不知做了多少美梦,却被人接二连三相劝,心中怒火升腾,再也忍耐不住,当即喝令将三人推出去斩了,并言再有违背者,一并杀了。众人尽皆惧怕,不敢再言。

    袁术这才回嗔作喜,时值冬季将临,大军难行。袁术便传令淮南所属治地,皆打造器械,贮备粮秣。定于来年‘春’后,发兵吴扬。

    对于这一系列动作,青州风部已然探明,消息送至青州,刘璋得报,召集众谋士议事。

    一番商议之下,众人不由都有些郁闷。这里面弯弯绕绕虽多,但座中几人都是当世英杰,哪会猜不透关窍?只是,郭嘉此计厉害便厉害在这纯属阳谋,让你明知其意,却是不好破解。

    眼前摆在青州面前的难题有三个:第一,便是徐州内政。如何尽快恢复民生?

    其二,便是应对袁术必将而来的物资粮草供应。至少在袁术还未公开打起大旗反汉前,他乃是奉诏而伐,这是王命,占据着道义的制高点。这一点,不论青州承不承认,袁术借此虎皮来伸手的话,青州便会处于两难之地。

    毕竟,刘璋当日发布声明,也只是遏制曹‘cao’对自己的挟制令。但却左右不了他对别人施展。而青州不论应或者不应袁术要求,都如郭嘉算计那样,将青州拖入泥潭之中,再也难以安心发展。

    其三,便是如何化解曹军所设的计中计,画地为牢之策。若不中此计,则曹军只怕不会轻易出兵,投入河北战场。那将不符合青州疲敌养己的战略。

    若中,则等若自缚手脚,授人以柄,就算以后能靠着刘璋早早暗中布局摆脱,也必然成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结局,前期一番积蓄,便有化为乌有的危险。

    所以,面对着这三个难题,便是以刘璋天生乐观的xing子,也有些笑不出来了的感觉。暗暗咬牙,知道这种算计,只怕必然出自那位号称鬼才的郭奉孝之手。

    当日自己千方百计的寻找此人,却是一无所获,如今果然遭受其害。这争霸天下,有时候,不只是在两阵对决之上,更残酷、更厉害的地方,便在于这些看不到硝烟之处。

    这便如高手博弈,着眼处全在布局,牵一而发全身。若是一个应对不当,接下来必然是一败涂地的结果。而到了这种时刻,败了便几乎意味着死亡,毫无中间途径可选。

    这该死的郭嘉,历史上记载他年纪轻轻就死了,尼玛的!那他为什么现在还不死呢?记得这家伙是死在曹白脸北伐之时,如今,虽然历史变化不小,但眼下来看,曹‘cao’北伐也是必然之局,但这必然之局,偏偏联系着自己这边的应对之法。

    刘璋纠结的这个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