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淞沪上空的二重奏
“登机，目标上海！”上午八点半，这座军用机场布置的大喇叭传出第十五军军长雄浑有力的命令声，早已在航站楼整装待发的空降兵第十五军纷纷从座位上站起，带队长官亲自为一名名即将登机的伞兵们检查降落伞包，并重重地拍着他们的肩膀以示鼓励。 航站楼外的4E级4000米跑道上，一架架空军银灰色涂装的C17运输机和伊尔-76运输机已经开车待命，涡扇发动机工作时的尖锐噪音响彻云霄。一辆辆已经绑缚好大型降落伞包组的伞兵突击车和空降步战车正分作几列驶入C17庞大的机腹中；数十辆外形和苏联T-34-85坦克相仿的T-2中型坦克正凭借自身的动力驶入伊尔-76运输机的机舱，然后被地勤人员认真仔细地绑好粗钢绳以防移位。（什么，你问我99式去哪了？对付鬼子的97奇哈脆皮需要动用到九爷？）大型集装箱车来来往往，叉车不断将集装箱运入空闲的运输机中，这些都是到达上海之后支援给十九路军的武器弹药。 在这些空中巨无霸的隔壁，则停着个头小了好几个SIZE，但数量完爆大运的中型运输机。毫无疑问，大运们都被拿来装军火物资了，中运就成为了兵力投送的中流砥柱。从航站楼出来的伞兵们列着整齐的方队，士气高昂地唱着军歌走入中型运输机的机腹中。 “紧张吗？”某个机舱中，一名上尉连长小声地问手下的兵。 “不紧张，老是听一军的那帮家伙吹当年在克里米亚和西伯利亚的战绩，现在终于轮到咱们十五军上了。”回话的是一名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兵，新兵对于战争总是缺乏认识的，但这种傻大胆的勇气反而给了这名上尉莫大的信心：“好小子，有股子兵气。” 蚌式机舱门在士兵和军官们的窃窃私语中缓缓关闭，涡扇发动机和涡桨发动机带来的澎湃动力让这些笨重的家伙化作风之精灵，扶摇直上九万里。眼见运输机编队已经起飞，在徐州机场的最后一批客人——护航战斗机也在各自带队长官的命令下缓缓起飞护卫在运输机编队的周围。 护航是在二战盟军对德千机大轰炸时才兴起的概念，但是在张天霖直接或间接的授意下，东北空军老早便建立起了一套切实可行且高效的护航机制。 人是军队宝贵的财富，张天霖对这一点有着深刻的认识。东北空军可不像日本空军，战斗机只顾自己杀得痛快，把轰炸机扔在一边挨宰。在遮天蔽日的运输机编队外围，一个歼-10A战斗机飞行团正高高地飞在运输机们的上方，一个歼-11战斗机团则把三个大队按品字形分布在运输机周围以便就近支援。好吧，各位别被名字忽悠了，喷气式战斗机张天霖同学还没搞出来，这里的歼10A其实就是P-40战鹰战斗机，歼11则是曾经在西伯利亚打败苏联伊15/16集群的P-38闪电战斗机。 咳咳，稍微扯远了点。庞大的编队一路直飞上海方向，五六百公里的距离在这些飞行时速普遍在五百到七百的划时代产物面前，不过也就是一个钟头的功夫。 正如蒋百里所料。28日夜间的战斗已经让十九路军156旅打得如此艰难，现在到了白天，日军的视线更佳。装甲车掩护着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一路向前，失去夜色庇护的十九路军敢死队士兵往往拎着炸药包刚刚冲出掩体，装甲车上的7.7mm机枪就已经打了过来，不过即便是拿血rou硬磕钢铁，我中华儿女在列强外侮面前的英雄本色也足以让侵略者胆寒。不要命的敢死冲锋一波接着一波，直到上午十点，日军的装甲车已经损失大半，据日军自供：“战斗极为激烈”，“市街到处起火，火焰漫天，战场极为凄惨。” 十九路军寸土不让，坚守每一寸阵地，并在仅有的稀少炮火反击下向日寇发动反击。 “飞机！团座，小鬼子的飞机来了！”一名士兵耳尖，愣是在隆隆的枪炮声中听到了天空中日机的轰鸣声。日本人已经失去了耐性，在盐泽少将看来，这场战斗本应该在今天早晨就已经结束了。前线的胶着让他怒不可遏，最后下达了炸平闸北这一疯狂的命令！ 由航空母舰“能登吕号”上起飞的三式舰载战斗机和“凤翔”、“加贺”上起飞的十三式舰上攻击机在接到命令后立刻挂弹起飞，向着上海市气势汹汹的扑来。历史上，由于日机的疯狂轰炸，上海商务印书馆总厂和东方图书馆被大火焚毁，包括众多古籍善本在内的30多万册馆藏图书被付之一炬。抛开一二八中其他的损失暂且不谈，光是这文化上的损失，就足以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日本人想干的，必定就是我们反对的。上海市的地界上，不管是十九路军还是日军，在今天上午都看到了这么惊奇的一幕：日本海航的庞大机群在即将投下炸弹的前一刻，在他们的上空突然杀出一群不速之客。 二十七架有着古怪模样和金属机身，在机首涂着鲨鱼嘴的单翼飞机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高速冲入日本机群中间，就像是老虎入了羊群。这比喻真是生动形象，歼10A战斗机的机翼上装有六挺12.7mm重机枪，二十七架战斗机一起开火，点五零口径的子弹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迅速撕碎了原本嚣张无比的日本机群。 子弹的密集程度到了什么样子呢？不知是哪一架战斗机发射的机枪子弹在击穿了一架十三式舰载攻击机的木质机翼后，直接击中了机腹下方挂载的二十公斤航空炸弹。轰隆一声巨响，尽管航弹还未解除保险，但是子弹的热量和动能足以引燃日军使用的苦味酸炸药了。一朵绚丽的焰火在空中绽放开来，作为对地面拼杀一天一夜最好的敬礼。 令日军飞行员气结的是，对方瞄准自己来上一个长点射，木质机身的战机运气好点的被打断半截，运气差的要么是凌空解体要么是直接被打爆。而自己飞机上的7.7mm机枪瞄准对方呢？哪怕打光一条弹链，也未必能看到对方的战斗机冒烟，更别提起火坠落了。（日本脆皮咱就不吐槽了，战鹰可是以装甲厚重著称的哦） 最最令人恼火的就是对方的战术了，日本飞行员们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飞行技术了。可是到了现在，对面的家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不管你是盘旋还是躲闪，对面就一个动作：爬升-俯冲-开火-拉起再爬升循环，我敢肯定，这样意识非凡的一击脱离战术如果放到欧洲的话，英德的飞行员见到你之后一顿胖揍肯定跑不掉，因为他们会认为你侮辱了空中骑士这一优雅的称号。 “哈哈，过瘾，过瘾啊。”作为长机的战鹰飞行团团长严淞正乐得手舞足蹈，耳机里却是传来了闪电飞行团团长的声音：“我说老严，你好歹给我们留点成不？你这边都收拾光了，我们等下干什么？对地支援吗？” “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运输机平安抵达虹桥机场，那些铁疙瘩从空中扔下来保不齐就送给日本人了。对地支援你就不用cao心了，我会带着弟兄们干完的，咱今天玩点洋玩意，听大帅说好像叫什么二重奏。” “得，看来咱今天就老老实实当保镖吧。你这个吃独食的性子得改改了，保不齐哪天撑死你。”闪电飞行团团长不屑地啐了一口，带着自己的团护送着运输机群们向着虹桥机场飞去。 “团长，小鬼子的飞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战鹰团的团长刚刚结束通话，耳机里便响起了部下的声音。 “卧槽！老子就聊了会儿天，你们就把活干完了？”他环顾四周的空域，最后一架日机已经在一架战鹰战斗机的两个点射过后凌空爆炸，现在的天空中已经看不到日本飞机的影子了。但他不甘心啊，还没打过瘾呢，猛地滑开座舱盖，他向地面激战正酣的战场望了望：“兄弟们，空战结束，开始对地支援奏响二重奏吧！” 心里有火，那就冲地上的鬼子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