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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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末六月初，天气渐渐转暖，楚科奇半岛至河北平原广袤无垠的田间地头上，青绿的水稻和小麦泛着微微的金黄色迎风舒展，范旭东旗下的化肥厂为这些广袤无银的农田提供了充足的养分，到了秋天，这里必定是望不到边的麦海，丰收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边是丰收的喜悦，地处中原腹地的山西省却是战火一片。东北军在南线还未与吴佩孚段祺瑞的直皖联军分出个胜负，地处山西的阎锡山阎百川却是先下手为强，抢先攻击了位于河北张家口的第十一集团军宋哲元部。

    宋哲元，原本是冯玉祥手下的西北军五虎上将之一，冯玉祥和张天霖握手言和之后，他也就由冯玉祥的手下调到了张天霖的麾下。对于冯玉祥手下的五虎上将，张天霖可是如获至宝，这些经验丰富的职业军官可都是宝贝，看看原属德军的红男爵和波克尔，现在人家可是东北空军的总教官呢。

    张之江、李鸣钟、宋哲元、鹿钟麟、刘郁芬五人手下的部队被张天霖重新训练整编，编成了第九至第十三五个甲种集团军，按照标准甲种师的装备和训练标准进行合成编练。但是宋哲元的第十一集团军还没有完全适应装备，阎锡山的晋绥军就打过来了，多亏同属河北军区的第三集团军苏炳文部的紧急支援，第三和第十一集团军这才稳住阵脚，现在双方正在晋冀交界的太行山井陉口娘子关展开大规模的消耗战。

    东北军的实力强，晋绥军的实力同样也不弱。要知道太原兵工厂可是和汉阳兵工厂、沈阳兵工厂共称为中国三大兵工基地，阎锡山在山西的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着山西这块小小的地盘，利用山西丰富的煤铁资源，将太原兵工厂的规模扩大了十倍有余，从轻重机枪到野炮山炮再到各种口径的炮弹子弹太原兵工厂都能自造，在短期的消耗战中，东北军仅仅只能凭借装甲集群优势和空中优势占到便宜，不过从长远来看，山西已经陷入了张天霖的U形包围之中，如果张天霖愿意，可以随时掐断山西的对外联系，而且从各自地盘儿的资源和工业水平来看，东北军的实力远高于晋绥军。

    “谁能够告诉我，为什么堂堂两个甲种集团军加上两个战斗机中队的空中支援，三天时间还敲不开井陉关的大门！”河北石家庄，前线指挥部内，张天霖罕见的发火了，一扫平日里一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模样，双手握拳不停的在空气中挥舞着，愤怒的像一只豹子。

    “大帅，您请过来看地图。”第十一集团军的宋哲元上将在张天霖手下还没有混熟，但是同属河北军区第三集团军苏炳文上将率先走了出来承受张天霖的怒火：“大帅您看地图，这里是娘子关，这里是井陉关，这两个关隘是扼守太行山井陉口的门户，道路崎岖难走，关隘依山势而建，易守难攻，我军团级装备的105榴弹炮和122加榴炮对山石结构的晋绥军防御阵地毁伤效果不大，而晋绥军堡垒中的山炮野炮却对我步兵部队杀伤力极强。大帅，是否考虑——使用师一级的155自行榴弹炮？”

    “不可以。”张天霖发泄完自己的怒火之后，头脑便已经恢复了理智。娘子关不能强攻，这是张天霖首要确定下来的结论。一来，娘子关自唐代得名以来，积淀了数也数不清的民族文化，更有万里长城第九关的美誉，是名胜古迹，打不得。二来，八国联军入侵中国的时候，中国的义和团在此英勇打击过外国侵略者，英雄战斗过的地方让它陷入一片炮火也是不好的，最后，在抗日战争中，娘子关是晋绥军和我军英勇打击日寇的地方啊，在这个地方和晋绥军交战，怎么着心里都不是滋味啊，这是要黑化成大反派的节奏吗？

    张天霖想了半天，始终觉得这样一座历史名关不能因为自己一个轻率的决定毁于战火，但是不拿下这里，就无法进入山西，拿不下山西，晋绥军就是埋藏在自己心脏地带的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炸了。山西，山西，张天霖喃喃了两句，眼前一亮：“准备直升机，我要去太原会会这个阎老西。陈虎、李克，带上一个小队，跟我走。”

    山西太原，阎百川也正为连日来的战况愁得直跳脚。

    虽说晋绥军依靠太行山中复杂的地形地貌和大量的关隘节节抗击东北军的进攻，但是在东北军强悍到变态的陆空联合火力打击下，东北军前进的步伐一直没有停止。虽然在井陉口娘子关牵制了大批的东北军部队，但是太行山有整整八条峡谷啊，从轵关陉到滏口陉的四条大峡谷中，东北军的攻势似乎就没有停止过，一旦他们越过太行山，就能够直扑太原了。

    “省······省长。”傅作义握着一纸电报快步冲了进来，一见阎锡山这样子，自然知道阎锡山现在正在烦最近的战况。

    “宜生啊（傅作义字宜生），是不是前线又来电报了。”阎锡山一看傅作义脸色不好看，叹了一口气问道。傅作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电报递了过来。电报上是最新的战况，东北军乙种第八集团军贾陶部和原属西北军，现任东北军乙种第十六集团军郭维城部趁着晋绥军主力集结于晋冀交界的太行山一线的有利时机，快速出击绥远省（1954年废除该省并入内蒙古自治区），现已占领归绥（今呼和浩特），正在肃清城内晋绥军残存势力。而在陕西南部，原属西北军的东北军甲种第二十集团军封永顺部和甲种第二十一集团军赵东寰部现已占领运城至汾河一线，正沿着汾河顺流而上，直逼临汾。

    阎锡山刚想张口说话，“突突突突——”一阵直升机旋翼声在院子上空响起，傅作义抬头看了看被这巨大噪音震下灰尘的楼板：“咋回事捏？”

    “出去看哈。”阎锡山招呼傅作义往外走。院子正中，一架YZ-1运输直升机悬停在离地一米的高度，然后飞机的舱门哗啦一声滑开，几个包裹的不亚于一线作战部队的军官从机舱里跳了下来。院子里负责警卫的晋绥军抱着MP18冲锋枪如狼似虎的冲了上来。

    “阎省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走在队伍最前边的张天霖对身边这些虎视眈眈的晋绥军士兵们视若无物，倒是李克和陈虎如临大敌，左右手各举着两支M4突击步枪，随时准备搂火。

    “张将军，要真是客人，我阎某人自会以礼相待。”阎锡山也是冷哼了一句，丝毫不卖张天霖面子。

    “阎省长，听我一句劝，晋绥军和奉系军开战，我的部队会遭受重大损失，你的山西也会生灵涂炭，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谈法，谈不拢只是价码不合适罢了，有一个合适的价码，我相信咱们会合作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