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人是个疯子
“也就是说——你是不相信通过时间逆流的方式穿越时空了是吗？”那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微抿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后说道。 “这是肯定的啦，时间是不可逆流的，不然你让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情何以堪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位军火贩子说这种话，但是鄙人本着绝对的唯物主义义正言辞的驳斥着他的荒谬理论。 他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更盛，只笑得我心里发毛…… ——题记 时间的步伐看似走得极慢，但是一晃眼，它便已经从年初溜到了年尾。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地处欧洲东南部，被称为西方文明摇篮的希腊，虽然位于欧洲南部，气温较北欧来的舒爽怡人，但是就现在这个时间来说，希腊的夜晚已经可以感受到略带几分刺骨意味的寒意了。 紧了紧我的呢子大衣，哈出一口暖气温暖我略显僵硬的手指关节。我将目光从那些夜生活一族中挪开，信步走进与接头人约定好的那间酒吧。 啊哈，抱歉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废话了这么一大堆大家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这可真是失敬失敬。我的名字叫做张天霖，今年二十有五，是一位国际军火商。我每天所要做的工作就是从我的接头人那里搞到大批的武器弹药甚至是战斗机或者坦克，然后把他们销往中东、非洲、南美等世界上每一个正在交火的战场中去。 每一年死在我销售出去的武器之下的亡魂起码能达到六位数，但是我却一点也不会感到良心不安。这个世界上永远是战争催生了武器商，而不是武器商带来了战争，人性的贪婪带来了无休无止的战争，而我所做的仅仅是在这一堆烈火上浇上一瓢油罢了。用战争之王里的一句经典台词来结束这一段吧：世界上每十个人中有四个持枪，而我要做的，是怎样让那六个人也买枪。 很快，我的接头人便来了。只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以往来的接头人要么是西装革履像个政客，要么是黑色风衣像个黑手党。但是今天这位居然直接是一身白大褂，一副金丝边眼镜完美的掩饰住了他眸子中的深邃，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医生或者是某个科研所的科研人员。而且他身边一个护卫也没带，这是个雏儿还是个硬点子？不知道我们这些军火商随时随地可能翻脸不认账黑吃黑吗？ “先生也看时代周刊？”他将自己的右手放在我面前的一本时代周刊上，四指在上，大拇指在下。我摇了摇头：“不，这不是我的，我平时只看圣经。” 我说着指了指我右手边的一本烫金的《圣经》，白大褂扶了扶自己的金丝边眼镜，伸手将《圣经》拿了过去，翻了个面放在自己面前：“想不到先生跟我一样，也是信奉上帝的。只不过鄙人对马太福音章节略有研究，不知先生您钟爱哪一章？” “与先生一样，马太福音！” 我的眼皮略微抽动了两下，接头暗号和动作都严丝合缝地吻合，这个人看来真的是我的接头人。好吧，我到现在还对他的身份将信将疑，也许全部是他身上的白大褂太具有欺骗性了吧。 叫来服务生，点上两杯威士忌的同时塞给服务生一百美元的小费。看在那一百美元的份上，我们的酒上的无与伦比的快。 “给我看看吧。”我向我的接头人伸出手索要这次交易的交货清单，现在我决定暂时相信他的身份，毕竟船不走空是生意场上的规矩，我总不可能在希腊空手而归吧。 一个个头比智能手机大上不少，通体带着幽蓝色诡异光芒的长方体金属物被白大褂放到了我的手上。我顿时有点傻眼了，什么意思，这是什么东西？虽然以前也有过接头人直接把交易清单存入加密U盘中进行交易的例子，但是我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这个长方体金属物，却发现这并不是U盘一类的存储设备。 这东西个头比一部手机都要大，但是在四周我连一个连接口都没有看到。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东西是以一种我从没见到过的金属物制成的，看着小，分量却是十足，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像是一块砖。 “这个是什么？你不会想告诉我这就是我这一回接收到的货吧。”我颇有些气愤的质问道，一股被人戏耍的愤怒油然而生，而这种愤怒是绝对无法压抑住的。 “没有错，这就是这次的货物。”他淡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你相信时间逆流吗？或者说你相信人类可以以时间逆流的方式回到过去改变历史吗？” “那么你相信——”我拉了个长音，“你可以通过时间逆流回到过去杀了你祖母吗？”我死盯着他的眼睛，以近乎诅咒的语气愤愤然地说出了祖母悖论。 “也就是说你是不相信人类可以通过时间逆流的方式穿越时空改写历史是吗？”那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微抿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后说道。 “这是肯定的啦，时间是不可逆流的，不然你让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情何以堪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位军火贩子说这种话，但是鄙人本着绝对的唯物主义义正言辞的驳斥着他的荒谬理论。 他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更盛，只笑得我心里发毛。 “真是晦气，今天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疯子？”一个小时后，我愤愤然的走出酒吧。想起这次交易就有一股被耍了的无名火腾腾腾地烧了起来。我所在的集团总部也疯了不成，居然陪着这么个疯子聊了近三十分钟，不过这白大褂的权限也着实是高，他居然可以直接和总部的CEO直接对话，这是连我也无法企及的层次。 那白大褂交给我的金属物已经放进了我的包中，所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的不菲——一亿美金，你妹的，这足足可以购买一架四代战斗机了有没有！ 露天停车场，我将那个沉甸甸的金属物从包中取出拿在手里端详。它除了依旧散发着幽蓝色的诡异光芒之外，与金属市场上的大铁块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分量以外。信手将金属物放入上衣口袋，掏出车钥匙准备开车离开，但当我的车钥匙即将要插入锁孔之时，异变突生。 “砰！砰！”两声闷响如平地惊雷一般响起，我的眼前顿时一片惨白，视力的突然丧失让我整个人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是闪光震撼弹！ 被直接招呼了两颗闪光震撼弹的我在十秒钟之内完全看不清东西，但是我双耳的听觉却并没有丧失，四周传来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砰砰砰！哒哒哒哒哒！这是M4突击步枪和P90冲锋枪的点射声、啪啪！嘭嘭嘭嘭！这是M9手枪和格洛克17手枪的爆响，纷杂的枪声中还夹杂着M249轻机枪的扫射声。 看起来我是被人给盯上了，干军火商这一行就是干的火上浇油的活，仇人多到能摆摊出售的地步。不过像今天这样遭遇大规模武装报复倒是头一次，而且从枪声和脚步声判断，对方是一群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的队伍。在我的印象中我似乎没有跟这样的组织结过仇，那么他们是谁？ 不需要多想，因为我的视力正在缓慢的恢复。不过等我真的看清楚袭击我的人是谁之后，绝望带来的浑身无力感顿时让我如坠冰窖！现在整个露天停车场已经是一个血与火交织的修罗地狱了，我的脚边不远就倒伏着一具尸体，背部中了三枪。真正吸引我的是他那身黑色作战服左臂上的的臂章——臂章上一只老鹰两脚各抓一支枪与鱼叉围绕着象征着海军的海锚，下方则用英文写着“NavySealsDEVGRU”！ 美国海军海豹突击队特战开发团，如果各位对这个名称感到陌生的话，那么他的别名“美国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想必各位应该是如雷贯耳了。虽然海豹6队在编制中并不存在，但这个作战单位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这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影子部队了。 美国人来了，而且还出动了海豹6队，得到这个结论的我不寒而栗！海豹6队的战斗力强悍到何种地步我就不再赘述了，看看整个停车场诸位就明白了。我带来的私人护卫部队一共三十人，这些在海湾、伊拉克、阿富汗身经百战尸山血海中滚过来的老兵们现在能站着的已经不超过十二人了，而身穿黑色作战服的海豹队员倒下的绝对不超过三人，也就是说战损比一比六！ 一比六的战损比，正当我还在为这个可怕的战损比发愣的时候，原本响彻整个街区的激烈枪声突然停了下来。新兵怕枪响，老兵怕静场，有经验的老兵都明白，海豹绝对不是停止了攻势。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们正在暗地里悄悄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而且此时此刻，绝对不止一名海豹狙击手在向这片停车场瞄准！ “老板小心！”护卫在我身边的一名欧洲大汉大喊一句，同时扣动手中P90冲锋枪的扳机。我扭头一看，三名海豹6队成员正借着夜色向我的方位摸过来。P90的子弹准确无误的穿透了第一名海豹队员的头颅，海豹队员鲜血洒了一地的同时远处高楼上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我回头一看，那名欧洲大汉的脑袋如同被铁锤砸过的西瓜一般完全碎裂。 巴雷特M82A1的杰作呢，在这样的距离上巴雷特发射的超音速子弹能够在你看到同伴脑袋爆掉之后再听到声音。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了，三名海豹队员被干掉了一名，但还有两名呢。这两人与我的距离已经不超过八米了，迫在眉睫千钧一发什么的词语已经完全不能形容现在的紧迫情况了，出于自卫的本能我猛地掏出了藏在衣服里的掌心雷手枪。 不过连那些神经百战的老兵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这个连战场都没上过几回的菜鸟自然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砰的一声，在那两名海豹队员扑过来抓住我的时候我的掌心雷手枪响了，子弹狠狠地打在其中一名海豹队员的身上，不过我只看到他的脸猛地扭曲了一下，却依旧大力的箍住我的双手。看样子防弹衣挡下了我的子弹，不过这么近的距离子弹的力量足够震碎他胸前的两三根肋骨了。 “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为了那个盒子我早就干掉你了！”我听到其中一名海豹队员恶狠狠的用英语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就看到一记手刀狠狠的向我的脖颈砸了过来。 盒子？那个白大褂卖给我的金属盒子吗？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人人都想要他？我的老板让我不惜代价买下它，美国人更是不惜血本派出海豹6队来抢？脑中仅存着这样的意识，然后就如同停电一般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