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非常顺利的行动
4月13日，周五上午，李君豪在八点半时打电话回办公室，米莉娅汇报了这一天来的领馆工作情况，总体来说一切正常。这让他可以安心专注今天的行动。 9点时，参与直接行动的人员在雷霆钧带领下分散进入了薛华立路。 因为李君豪明确的要求，雷小凤和小雨没得到参与这次行动的机会，理由是很明确的，行动中如果出现两个女性成员参与在其中，就会过于引人瞩目了，平白会让事后调查人员的目光关注到有女性行动人员的势力，对凤凰寨不利。 其实按照计划，李君豪也不会直接参与行动——他这个外国人的形象过于显眼了！所以，这个时候，他开车带着雷小凤和雷小雨两人在附近逛街。 9点35分，戴着手铐、脚镣的雷石柱被提出了拘留所，一辆轿车底盘、铁皮车身的黑色囚车停在警务处后门处，一名司机和三名巡捕一起上车，押送着他向数百米之外的苏省第三法院驶去。 38分，囚车刚重新绕行到薛华立路，正好处于处于警务处和第三分院的中间，两名路边的“行人”突然抽出驳壳枪，“呯呯……”连续几枪将囚车左侧的两个前后轮全部打爆了！司机虽然紧急刹车了，但囚车还是一头撞向了路边的一间绸缎铺，司机和副驾上的巡捕一头撞在前挡玻璃上，晕了过去。 这时另外几人迅速围了上来，手里拿着大锤、铁钎，“碰碰碰……”只用了三两下，就把后车门撬开了，里面两名撞的晕头转向的法国巡捕看到后门被打开，就想着掏自己的左轮手枪，但眼睛却看到车门处站着的数人全部持着长弹匣的冲锋枪，吓得立即举起了双手！ 之前一天，在拘留所里的雷石柱已经得到了通知，知道今天的行动，刚才囚车失控时，他就是车内唯一采取了自我保护措施的人，一点也没有受伤，这时看到后门打开，立即向前扑去…… 负责开门的几人扔下手中的工具，一齐动手，把雷石柱从车里拖了出来，然后四人分工，抬起他就跑进了被撞坏了门头的绸缎铺……另外几个手持冲锋枪的人上前护住他们，退进了铺子里。 这时，不远处巡捕房和法院的执勤巡捕才冲了出来，向着囚车位置奔过来，可刚跑出几十米，就愕然发现两边人行道上各有好几个人掀开衣服，擎出了冲锋枪，随即爆裂的枪声响了起来，吓得数十名巡捕立即抱着趴到了地上…… 枪声响起，街上乱做一团，行人纷纷抱头逃跑，几辆路过的汽车，有的吓得停在当地、司机下车逃跑，有的却是立即倒车后退，让路上更加混乱…… 当一众巡捕反应过来对方是向天开枪时、没有伤人时，才敢抬起头来，却只看到十几个蒙着脸的人冲进了被囚车撞到的铺子里…… 过了五六分钟后，一队手持步枪的底层华捕才在身后法籍警官的逼迫下来到了绸缎铺门前，却发现歪倒在旁边的一扇门板上用红漆写几个字——“屋里有炸弹！！”这下，所有人都停住了，不敢上前。在这种情况下，法籍警官的命令也没用了，当巡捕只是一份工作，有炸弹还向里面冲，谁也不干！ 过了十几分钟后才有一辆军用卡车驶来，从上面跳下一个班的法军士兵——这是巡捕房专门请来的排爆班，由一名法籍班长指挥，士兵则全部是越南北圻人。 8.13会战之后，为了加强租界的力量，法国当局从法属支那调来了远征军一营（越南北圻人为主，守卫东区）和二营（守卫西区），与之前就驻守租界的法军第十六殖民地步兵团（RIC）二连（守卫租界中区）一起整编为驻华殖民地混合步兵营（BMICC），由步兵团的一个中校进行指挥。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仔细排查，排爆班在铺子里找到了四枚已经拔除了保险销、用砖头或家具夹持固定的松发式手雷，终于宣布没有危险了。可是这个时候，铺子里早就没有人影了——绸缎铺有后门，铺子的老板和两个伙计被打晕、捆绑扔在后巷里！ 巡捕房的侦探班勘察了现场之后，搞清楚了动囚的过程——七到八名蒙面人只用了三十秒就打停囚车、撬开后车门、抬走犯人、进了绸缎铺子； 另外十名左右的蒙面人在街道两端分别阻击，用冲锋枪对天射击，吓住了来支援的巡捕们，然后同样跑进了铺子里； 绸缎铺子至少还有两名以上的接应者，他们负责的是断后安置手雷！ 至于这些蒙面人之后的动向，他们也基本上搞清楚了，对方在铺子后面的巷道里提前准备了两辆卡车，然后向东上了马斯南路，再一跑向北驶进了公共租界……而等他们确定这些信息时，事情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人车早没影了！ ----------------- 另外一边的李君豪开车跟着两辆撤离的卡车，目视着他们驶进了码头仓库区，留下六人继续守仓库，只配备老款的撸子，雷霆钧带着大部分人护送着雷石柱上了一条货船，渡江去了东岸；这次，为了避免麻烦，李君豪连雷小雨都强制着其跟着凤凰寨众人回去了——他可不能太自私了，耽搁人家兄妹团聚。 仓库留守人员中就有两个司机，他们把卡车开到了一处提前踩好点的隐蔽处，然后自己跑回了仓库；而跟在后面的李君豪再下车去把卡车收起来，最后开着轿车施施然的回家了。 这次的救人行动比他预想的要顺利得多，整个过程完全按照他预先制定的计划进行，没有一点偏差和意外发生。这应该感谢提前进行的一系列演练，充分印证了中国的一句古语：“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出自《礼记·中庸》） 对于李君豪来说，此事的成功，最大的收获是，凤凰寨的这些护卫队员们对他的佩服达到了新高度，两边的关系大大加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