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落水清湖
钟离望着姗姗而来的轻歌姑娘和燕曼姑娘道: “你俩走得真慢，我们都在这转悠好一会儿了。” “你俩是武修士人，我们只是红袖厢的娇弱姑娘，自然走得慢咯。” 燕曼埋怨楚桐和钟离，不带她们一起踏湖而行。 钟离摸摸脑袋尴尬解释，看到清湖景色怡人，便想着踏湖而游，忘了带两位姑娘。 湖心亭有两层，楚桐和钟离楼上楼下转悠的有些累了，坐在一层的石凳上，有些气喘吁吁。 轻歌走到钟离面前，伸出手道:“呐，还给你！” 轻歌纤细白嫩的手掌上，搁置着钟离的墨玉发冠。 同样燕曼也把紫金发冠递给楚桐，道:“龙肝凤胆也偿过了，你的发冠还给你吧！” “不然你都没东西束头发了，多不体面……” “不体面吗？不体面吗？” 楚桐把头探向燕曼，头发轻轻从燕曼脸上扫拂过去，如拂尘一般，给燕曼一种亲近之感，嬉戏道: “头发用丝带扎一下也可以了，不一定要用这个，这个重！” 被楚桐这一挑逗，弄得燕曼心里痒痒的，久久缓不过来。 钟离伸手想去接过轻歌手里的墨玉了，楚桐咳咳了两声，示意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再收回去，钟离又立马把手缩了回来，改口道: “本公子虽然喜欢钱，但是不必非要在一起。” “你看，我这丝带扎的头发怎么样，比大公子扎的好看吧？” 钟离说完，也摸了摸丝带扎的头发，臭美。 墨玉发冠和紫金发冠虽然也各值千两之价，贵在意义，因为这是钟离和楚桐的加冠之礼，平时在宗门的重要场合若不戴会被楚槐训斥：不成体统。 轻歌问道: “这可是你们的加冠之礼，就不怕不好向家里人交代？” 楚桐接过轻歌的话，笑着答道:“怕，不过好在不用交代！” “至于三公子嘛，他已经交代过了，哈哈哈哈……” 楚桐无意识的摸了一下钟离的左耳。 好在早上已经上过药了，红肿已经消退了很多，不然哪里受得住楚桐的“二次伤害”。 消退归消退，但还是有些疼痛的，面对楚桐的嘲弄，钟离也是无奈，只能拔开楚桐的手，离楚桐远远的，用手拨了一下自己左边的头发，稍加掩饰。 见“楚大公子”不肯收回去，燕曼心想正好还可以留作纪念，她本来就不想还给“大公子”只是见轻歌要还给三公子，所以才跟着。 燕曼笑着，拉回轻歌的手，阻止她归还发冠，说道:“三公子扎得好看，扎得最好看，哈哈！” 说完燕曼拿着墨玉，藏进了轻歌怀里，示意她好好保留着。 钟离得意洋洋:“那是自然，哼！” 楚桐问道:“那他的最好看，我的呢？” 燕曼笑了笑:“你的嘛，我来给你扎一次，看看会不会比三公子的好看。” 楚桐算是看出来，原来燕曼姑娘是想帮自己扎一次头发，才那样说。 钟离道:“不行，不行，不能扎，燕曼姑娘扎的肯定比我好看。” “这样不行啊！”钟离话锋虽反，却在帮燕曼姑娘使着力。 楚桐怎会不明白他们一唱一和的演戏，说道:“扎头发太久，我们到亭子二楼去玩吧，上面风更大，景色比较好，走啦，走啦，去吧。” 楚桐推着他们三个人，往木梯子上爬。 四人来到湖心亭的二层，二层的视野可以一眼望到清湖南北的尽头。 二层的湖风更大更凉，在暖阳的午后，四人吹着清凉的湖风，看着湖面干净的碧波。 清湖位于南都城内东南方向，是一个南北流向的活水湖，形似橄榄果，湖宽约一百多丈，长有三百余丈。 湖的东岸和西岸各有一条较为繁华且充满生活气息的巷陌，轻歌和燕曼三年来就住在清湖东岸的小巷陌里。 燕曼指着湖东岸小巷子的一座阁楼跟楚桐道:“楚公子，你看到巷子那边的那栋阁楼了吗？” “嗯，看起来很清雅的楼阁！”楚桐回道。 “那是我和轻歌姐的住处，平时我们不去红袖厢就住那里。” “跟我提这个干嘛。”楚桐故意装作豪不好奇道。 燕曼笑着反问道:“难道叶老板说我们四天不去红袖厢了，你就不想知道我们去哪里了吗？” 楚桐确实好奇这两位姑娘的身世，也曾怀疑她们是泽州哪家的富家千金，只是不好多问，所谓英雄莫问出身，若是她们真是红袖厢的苦命卖艺人，甚至是权势的包养，问多了恐怕不合适，再说了红袖厢的相遇也算缘分，又聊得来，知道二位姑娘心地善良可做朋友便好了，道:“只要二位姑娘安然无恙便好了。” “不过在下确实有些疑惑，二位姑娘一掷万金，难道还需要红袖厢这份活儿谋生吗？” 燕曼姑娘从怀里拿出那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在楚桐面前晃悠了一下，道:“你是说这个吧！” 楚桐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燕曼轻轻笑道:“这是霸刀门那个傻子二当家的！” “我说我俩去红袖厢就是好玩而已，你们信吗？” “嘻嘻，有钱男人的钱就是好骗！” “你是说闫巨，霸刀门向来蛮横，不是什么善门，闫巨也不是什么善茬，燕曼姑娘你们还是少接触霸刀门的人为好。”楚桐有些担心，劝道。 燕曼有些对霸刀门的轻蔑，笑道:“反正这钱也是他们搜刮民财而来，不如拿在我手里，还可以有其他用处。”说完看了看轻歌。 轻歌也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这张银票是从霸刀门三当家闫薄那里顺来的，还说霸刀门的人人傻钱多，心不正，活该。 楚桐和钟离听着，有些佩服眼前这两位姑娘的不简单，不会功夫的柔弱女子，竟然能把霸刀门的当家玩弄于股掌，除了佩服还有就是有些担忧，毕竟霸刀门的人若用强，她们还是会受到伤害的。 一阵湖风刮来，轻歌和燕曼手里的两张银票被吹到了地上，四人手忙脚乱，弯身，想捉住银票，慌乱中银票不但没抓住，轻歌怀里的墨玉还也不小心掉了出来，在亭子的楼板上滚着，最后滚掉进了湖中。 轻歌顾不上抓银票了，焦急忙慌喊:“墨玉，墨玉，墨玉掉水里了。” 一时情急，钟离顾不得其他，一头从二楼扎进了湖里，只见钟离扑通扑通在湖里喝了十几口湖水，浮上来又沉下去，原来他不会水。 轻歌见状，从二楼跳进了湖里把钟离拉回了亭子上。 楚桐和燕曼急忙跑到一层，见钟离和轻歌二人全身湿透，钟离被灌了十几口湖水，嘴里不断咳嗽吐着湖水，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轻歌一边给钟离拍着背心，让钟离多吐些湖水出来，一边说道:“不会水，你还跳，傻不傻呀！” 楚桐见墨玉没有打捞上来，便跳进了湖里，在湖里摸了半个时辰才把墨玉捞了回来。 楚桐爬到亭子里，用手抹甩掉脸上的水，喘着粗气道:“终于是找到了，累死了，累死了。”说着把墨玉递给了过来扶拉自己的燕曼。 “啊……不过这湖水还真甜！哈哈！”楚桐继续笑道。 燕曼瞧了瞧那墨玉发冠，便递给了轻歌，四人正为墨玉被打捞上来而高兴，还好打捞了上来。 大家都在为墨玉打捞而手忙脚乱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那两张一万的银票早就被吹到了湖水里，已经泡成渣烂了。 钟离指着湖面已经成渣的银票，一拍大腿道:“啊呀！你们看，我们把银票给忘了，都泡烂了，要不成了。” 钟离想着要是银票没泡烂，正好可以借来先把龙纹吊佩和琥珀耳坠买来，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轻歌紧紧拽着墨玉在手心，略有些惋惜但更多的是庆幸，道:“银票不管它了，烂了就烂了吧，只要墨玉没丢就好了。” 钟离皱着眉头惋惜道:“可惜啊可惜，那可是一万两呐。” “这墨玉发冠最多也就值个一千两，哪能跟那万两银票比，何况银票还有两张。”钟离继续惋惜，比量着银票和墨玉的价值，一脸不甘看着湖水里被泡烂成渣的银票。 轻歌见钟离为银票烂了竟然比自己更感到难过和痛惜，微笑道:“你就那么爱钱，这墨玉要是别人用一万两来换我可不愿！” 钟离叹了口气，却说道:“那你可真会算账，哎，算了！” 燕曼也说道:“要是我，一万两，我也不愿换！楚公子你觉得呢？” “额……”楚桐抠着下巴，思考着，说道:“我啊，我可能换吧，呵呵！” “嘁……”燕曼挤了个白眼给楚桐，道:“你俩可真是一个德性！怪不得两兄弟！” “没想到，三公子轻功那么好，却不会水啊！”燕曼说道。 钟离摇了摇头，还有些沉浸在被淹的恐惧之中，道:“说来惭愧，现在更是一见水我就怕！被灌了十多口水到肚子，撑死我了。” 楚桐笑道:“钟离，你也真是，在后山园林被“关”了十年，有那么多湖泊，也不熟悉熟悉一下水性。” 钟离沉默了一会，又吐了口气，有些害怕又无可奈何地看着湖面道：“人不可能什么都会的吧……” 楚桐笑道：“多淹几次，我相信总会消除你对水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