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初入红袖厢，叶十九娘拿出最好的藏货
人精般的叶十九娘回道:“我这红袖厢可是有五百多姑娘噢，大公子可是要把这红袖厢搬去山海宗不成？嘿嘿！” “若大公子真有意，莫如把老身也一起带走，反正多我一个也不多呀！” 若论这嘴上的调侃功夫，楚桐自然不是叶十九娘这种商道老野的对手。 叶十九娘经营这红袖厢二十余载，想当年她也是这南都城风华无二的花魁，一步步走到如今红袖厢的当家之位，其手段和心性可见一斑。 楚桐回道:“叶老板，你这家大业大的，就算你舍得送与山海宗，恐怕这楼上楼下的三千花客也不会同意吧！” 叶十九娘掐准以山海宗的门风，怎会应允门下子弟从红袖厢带人，别说把这一厢美人送给山海宗，就算带走一人断然也是不被楚槐和沈韵荷应允吧。 叶十九娘道:“只要二位公子以后肯常来，不知会有多少新颜托身于红袖厢，红袖厢必定会做得更大，又怎会亏了我的生意呢。” 况且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叶十九娘，早就在上楼梯的时候，摸走了楚桐藏在钟离怀里的一对红玉手镯。 那对红玉手镯是早上楚桐到沈韵荷房间里拿的首饰，来的路上，楚桐趁钟离不注意，藏进他怀里。 害得钟离一路瞎cao心，以为楚桐是专门来吃霸王餐了。 沈韵荷知道儿子楚桐爱花钱，所以平时都是放一些珍贵的物件在首饰盒面上方便儿子随意取用，也免得楚桐去账房领而有所记录。 只是这次楚桐却在首饰盒里多翻了几下，拿了盒底的一对漂亮手镯。 楚桐道:“那就请叶老板安排两位舞技精湛的可人儿，其他美人儿烦请叶老板带下去，我们也不耽误您的生意，您去照顾其他客人吧。” “对了，还请叶老板派人去玉泉酒肆沽些好酒来。” 叶十九娘道:“二位公子的酒，老身亲自去沽！” 说罢，给楚桐和钟离安排了轻歌和燕曼两位特殊的佳人作陪。 红袖厢是江湖名流消遣之地，除了琴棋歌舞等，更重要的是这里四州的士人商贾来往众多，是一个江湖资讯通达之地，当然也是花柳之地。 所以来红袖厢的谋生者，自然男女老少皆有，有卖艺者当然也有卖身者，还有卖各种传闻趣事者…… 轻歌和燕曼一曲妙舞正欢，楚桐准备等二位美人跳完，摸出钟离怀里的那对红玉手镯打赏她们姐妹。 手在钟离怀里来来回回掏了个空。 欣赏正欢的钟离纳闷道:“姑娘在对面，你摸我做甚？” “我可没带银子！” “现在舞跳好了，又想打赏了，出门的时候谁让你不带！” 想起上楼时只与叶十九娘紧密接触过，楚桐道:“好个鬼手叶十九娘！” 钟离道:“被她摸走了什么？” 楚桐道:“我娘的那对玉镯儿，红色的……” 钟离刻意降低了声音道:“啥，师娘的红玉手镯？” “那可是她给倩jiejie准备的嫁妆，上回倩jiejie问师娘要，师娘说倩姐什么时候嫁出去，什么时候再给她，倩jiejie对那副镯子可是喜欢得不得了！” 这下糟了，这对镯子是倩jiejie看上的东西。 楚桐这回犯头痛了，摸着额头，懊悔的一拍大腿道:“啊呀，这回惨了！” 伴着琵琶声响，也没听清两位公子说啥，只见楚家公子满脸忧郁和不快，燕曼还以为是自己跳的不好，影响了公子的雅兴，本来得到为楚家公子献舞的机会，就内心扑通扑通乱跳，再来这么一个误解，让平时舞姿翩翩、惊艳四座的燕曼直接把脚给崴了，“啊呀”一声扑倒在地上。 平日献舞半个节拍都不会踩错的燕曼，今日竟然破天荒地把脚给扭了，这到底是有多心不在焉。 楚桐赶紧起身向前搀扶，触到燕曼的身体，柔如水软如棉，怪不得扑在楼板上都没碰撞出声音。 打小楚桐连女人的手都没怎么碰过，别说女人的身体，要说摸过女人的手吧，那就是摸过羽姝那小丫头的手了，可楚桐觉得她“尖酸刻薄”，又爱在背后告黑状，心儿又不向着他，心里对她自是无感。 “燕曼姑娘，你没事吧？”楚桐轻声问道。 燕曼凝望着身边的翩翩公子，目不转睛，仿佛魂都飞出去了，都忘了回答楚桐的话。 面对燕曼如秋水般眼神，楚桐有那么一丝丝的拘谨，一时不知所错，本来是要过来察看一下她的脚踝的。 一旁的钟离了当地说道:“姑娘，楚大公子说帮你看看脚。” 燕曼才缓过神来，道:“我没事，还可以继续，搅了公子兴致，望勿怪罪。” 说完还想站起来继续跳，还没站稳，又一个扑倒，倒在楚桐脚下，还把楚桐的衣服给扯松了。 要不是腰带扎的紧，恐怕连裤子都要给扒拉下来。 羞得满脸通红的燕曼连连道歉。 楚桐示意无碍，扶起燕曼，继续为燕曼察看脚踝。 红袖厢里歌奏舞曲配合最佳的就属燕曼和轻歌这对姐妹，现在一个崴了脚，今天的舞没法赏了。 一旁弹奏琵琶曲的轻歌，放下琵琶道:“燕曼你就别硬撑了，让楚公子给你看看脚嘛，以后还得以舞谋生呢，脚伤了还怎么跳呀，以后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 楚桐脱掉燕曼的鞋子，发现脚踝关节处隆起，一碰疼痛不已，必是脱臼错位所致。 楚桐趁其不注意，一把给纠正了过来，疼得燕曼眼泪直掉。 不过矫正之后，疼痛减轻很多。 楚桐发现水嫩的燕曼，脚掌和脚趾却满是老茧，内心泛起一丝怜惜，没有道明。 为燕曼穿好鞋子后，楚桐道:“恐怕有一段时间不能继续跳了。”便让燕曼坐在自己身边一起聊天。 钟离道:“你也不弹了，轻歌姑娘会喝酒吗，可否过来陪我喝几杯？” 轻歌也不拘束，端坐桌前，与钟离开饮。 不过这么好的玉泉佳酿入喉让轻歌有点不适应，连连咳嗽。 数巡酒过，四人的拘谨也开始放开，都开始畅怀胸意。 楚桐摘下自己束发用的紫金发冠，送给燕曼，也示意钟离把头上的墨玉发冠送给轻歌。 二位姑娘以叶十九娘说过不收二位公子财物为由坚决拒绝。 楚桐道:“你们叶老板上梁不正，你们这些下梁却不歪，也是奇了。” 轻歌和燕曼不知所以，听楚桐说话含沙射影，有些不悦。 细闻之下，方知楚公子诋毁叶十九娘，是因其顺走了他的红玉手镯。 所以叶十九娘才不让她们再收财物，但两位姑娘并不相信楚桐之言，极力反驳，并要离开。 楚桐见二位姑娘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话，根本无法说服，便道酒后无心之言，还趁着酒劲拉着燕曼揽入怀里，求其莫要为刚才的话见怪。 又加上楚桐这次是打着哥哥楚枫的名号，就更加肆意和方便了。 钟离的酒量本就浅薄，再加上昨日饮酒过多，腰酸背痛，今日又饮不少，已然醉倒在轻歌膝前，让轻歌为自己捶背揉肩。 轻歌让钟离伏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为其敲背。 醉酒的钟离已经四肢瘫软无力。 轻歌和燕曼向来只卖艺，就连陪客人喝酒之事都是几乎无沾，更别说为客人做这些捶背揉肩之事，但是这次她俩却……。 临近傍晚，叶十九娘怕轻歌和燕曼两位年轻姑娘招呼不周，来香阁看看。 推开门，眼前的一幕真是惊得叶十九娘一个破天荒，平时除了弹奏歌舞其他什么事都不妥协的轻歌和燕曼两位姑娘，今天却与山海宗公子不仅喝上了还如此亲密，叶十九娘熟练地把眼一蒙，转头侧身道:“哎呀，妈呀，我什么也没看见，打扰了。” “我现在便出去！”转身便关好了香舞阁的门。 在门外的叶十九娘，缓了缓情绪，自言自语道：“竟然都抱上了，亏得我还担心这俩姑娘不会招呼客人呢！” 叶十九娘精明得很，得失计较一般都是片刻间清楚明了。轻歌和燕曼是她最喜欢的两个女儿，就算只卖艺，这些年来也为红袖厢赚了不少，实为红袖厢当之无愧的歌舞门面，她可是当心肝一样惯着轻歌和燕曼这俩活宝。 不会这次真的要被楚家公子带走了吧，若真被带走叶十九娘还真有些舍不得。 况且这也是轻歌和燕曼这两姑娘第一次落入客人怀里吧，若非两个姑娘自愿，以她们倔强的脾性，恐怕客人强迫也是做不到的。 门外的叶十九娘顿觉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