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年号大人
“......自三帝失政,民罹水火,呼吁罔应......” “......我皇睿智圣武,万民归心......” 远处的房檐之上,老君,李清凝还有阿狸三人坐在距离城墙不远处的房檐之上,看着一块青铜镜当中所展示出来的实时画面。 李清凝看着这发言之人那悠长的辞藻,有些疲惫的弓了弓身子,无奈吐槽道:“好长啊......” “哈哈哈。”老君看着李清凝那不耐烦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了两声。 “师傅,宣读完了后还会有什么仪式么?”李清凝好奇的朝着老君问道。 老君摸了摸下巴,猜测道:“应该是登基礼,然后臣民叩拜之类的吧?” 李清凝看着老君那揣摩的模样,不由得调侃道:“原来师傅也不是很懂嘛......” “毕竟我见得也不多。”老君轻声笑了笑。 阿狸看着青铜镜中那目不斜视的无限,不由得挑了挑眉。 而此时,青铜镜当中,宣读已然快要结束尾声。 “......如今新国已立,故定国号为——” 城墙左侧,一道巨大的卷轴迅速向下张开,显露出了卷轴之内的大字。 “兴!” “哇!”城墙之下的众人看着这个“兴”字,由衷的发出了一阵的感慨。 “哇,兴国呢!” 城墙之上,宣读的大臣还在继续。 “天下无主,天命所归。” “吾主于六月十七,继任皇帝之位,该年号为无限元年!” 伴随着宣读,右面城墙之上的巨大卷轴缓缓展开,露出“无限”两个大字。 “唔?”老君还有阿狸愣了愣。 “哈哈哈。”不明所以的李清凝傻乐着说道:“以无限为年号,是期盼国祚绵长么?” “不,这只是巧合罢了。”老君悠悠的看着青铜镜当中正暗搓搓盯着曾经化名为“玉公子”,如今贵为皇帝陛下的红发男子,低声感慨道:“这君臣关系,真是,有趣啊......” “......各族人民,理应亲若一家,不可互相仇视。各个军队退兵还民,共事生产,百废待兴。” “天下赋税一年皆免,农税三年不收,朕亦一切从简,共渡难关。” “无限元年六月十七宣!” 伴随着宣读的结束,众多观礼的百姓纷纷跪在了地上,朝着城墙之上叩首道。 “吾皇万岁!!!” “万岁!!!!” “免税三年,终于能缓上一口气了!万岁啊!!!” 而在都城之外,狐娘子和羊先生听着城墙之内传来的欢呼之声,静静的将手中的酒水洒在了面前的没有墓碑的坟头之上。 “王公,您看到了么?”羊先生朝着坟包内那已然与世长辞的老者低声道:“当初您没有看错人,这一位应该会是一名好皇帝。” 经历了数十年,老者所期盼的和平终于到来,那盛世之况蓬勃盎然。 可惜的是,老者却再也无缘看到这一幕的景象。 而这无碑之坟,也注定老者将来无人祭奠。 老者辛苦半生有余,因身处逆党之中,背负了不知多少的骂名。而最大的贡献,便是匿名悄然资助无依无靠的孤寡之人,以及壮大他认为能结束战争的新兴力量。 老者籍籍无名,微不足道,百来十年之后,除却熟知他的羊先生和狐娘子之外,无人会再知晓他的任何事迹。 ----------------- 俗话说得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七的月亮也挺圆。 夜色在这圆圆的月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格外的幽静。 开国庆典结束之后,都城也再次恢复了宵禁的政策。 诗越楼当中,老君坐于阁楼之中,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些几盘佳肴。 老君微微举起手中酒杯,独饮下杯中美酒,虽然他对面的座位空荡荡的,但桌边所摆放的酒杯,说明着来者还未到来。 老君放下手中酒杯,看着站在阁楼栏杆之上,身穿一袭黑袍,内衬蓝色内衫,腰佩衣珏,手持长剑,面冠如玉,长发迎风飘扬的无限,笑着打趣道:“啊,年号大人。” “不好笑。”无限轻轻摇了摇头,落座于老君对面的座位之上,眼神朝着阁楼内部看了看,低声道:“这就是诗越楼么......” “噢。”老君了然的点了点头:“阿狸今天给我说起过你。” “哦?”无限愣了愣,恍然道:“看来他是老君你的人么?” “也不算吧。”老君摸了摸下巴:“只能说刚好在我手下做点事罢了。”
“原来如此。”无限松下了一口气,朝着老君抱了抱拳:“还未感谢老君当年的救命之恩。” “嗯?”老君吃惊的看了一眼无限。 “你怎么知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确实已经没了半分意识。” “北河说的。”无限直言道。 在早些年的时候,老君曾和无限有过两面之缘。 第一面,是老君当年带着李清凝出门游历之时,通过青铜镜刚好看到无限进行单刷罗城的副本。 而第二面,则是很久之后,偷偷关注着无限的老君发现了重伤昏迷的他。 在救下无限之后,无限便被老君送到了一名名叫北河的大夫处进行疗养。 “诶......”老君听着无限所言,不由得张了张嘴:“那你又怎么知道是我?” “我让他给我画了一幅画。”无限拿出了怀里的画像。 “......”老君满头大汗的看着无限手中那完全看不清楚是自己模样的画像,顿时无言。 老君看着无限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有什么疑问,还请直言便是。” “那就恕在下无礼了。”无限朝着老君抱了抱拳,随后低声问道:“当年您救下我后为何不让北河告知您的姓名?” “我只不过不想过多的影响你罢了。” “是关于妖精的世界么?” “对。” “那么,您为何一直监视着我?”无限看向了老君。 “你还真直接啊。”老君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道:“只不过是有些兴趣罢了,所以便观察了一阵子。” “还请老君放心,我是因此得救,所以对此并无怨怼。”话虽如此,但无限脸上还是显示出了些许的不高兴:“以后如有疑问,老君直言便是,还请不要再继续监视在下。” “惭愧惭愧。”老君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老君神通广大,也心怀慈悲,为何只行小善救数人,而不止战乱而救苍生呢?”无限有些疑惑的朝着老君问道。 “北河这家伙真是啥都往外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