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审问
第二天中午，皮尔洛出门准备找个味道不错的餐厅，就在他刚要拦住马车时，一个声音优雅的男声，在不远处叫住了他： “劳伦斯先生，请等一等。” 皮尔洛侧身，看到一个穿着一身警察制服，肩上一颗银质鸢尾花警衔，消瘦的脸庞，眼神中透着狠厉的斯文中年男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这个男人身旁，还跟着几名警员。 “您是？”皮尔洛看着这个朝自己走来的督察，疑惑地问道。 “冒昧打扰了，我是诺玛斯.莫奈，现任特里尔组织安全局特别调查科督察。” “初次见面，诺玛斯.莫奈督察，请问有什么事吗？”皮尔洛知道组织安全局就是臭名昭著的秘密警察，马卡龙还拿着秘密警察的证件恐吓过舞厅里的人。 “劳伦斯先生，我们现在就金融爆炸案有点疑问，需要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自称诺玛斯.莫奈的男人语气一如既往的优雅，微微鞠躬，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可以。”皮尔洛听到对方说出金融爆炸案，心里瞬间明白这是怀疑自己了。 昏暗的问询室内， “姓名。” “劳伦斯.德.卡斯特尔。” “籍贯。” “特里尔。” “1月28号，你和马卡龙为何去‘红月’歌舞厅？” “1月26号我回到统计局报道，正好遇见朋友马卡龙，然后闲聊中，他提出为我庆祝完成了刺杀伦堡王储的任务，给我接风洗尘。” “那么为何你们会在舞池闹事，你们是不是史蒂文.阿尔麦特的同伙？你隶属统计局的对外情报部门，而且自从贝克朗大使遇刺后，你就被派往贝克兰德进行情报搜集工作，你是不是在那时就已经叛变？”诺玛斯.莫奈优雅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沉尖锐。 “诺玛斯.莫奈督察，你是在审问我吗？这可不是协助调查的问话方式。”皮尔洛眯起了眼睛。 “放轻松，劳伦斯先生，这只是例行问话程序。”诺玛斯.莫奈突然声音又变得很柔和，像是朋友之间在闲聊一般。 “统计局已经对我做了详细的政审，你还可以去调阅卷宗，我相信统计局的政审比你们更靠谱一些。还有，你觉得我们成功刺杀了伦堡王储，让鲁恩王国颜面扫地，他们会接受我的投诚？” “另外，在舞厅里闹事的是马卡龙，不是我，我当时一直在喝酒，这点，你们可以自己去查，所以你该去问马卡龙，而不是我。” “马卡龙已经失踪了，所以我只能请你回来协助调查。”诺玛斯.莫奈眼睛死死盯住皮尔洛的面部表情和身体动作，似乎想从他身上读出一些隐藏信息来。 皮尔洛利用小丑的能力，适时的表现出惊讶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并没有暴露出任何破绽。 “哎！我怎么忘记了，劳伦斯先生可是密修会成员，你们占卜家途径光看面部表情和行为动作是没用的，让你做出相应的表情，也是难为你了。”诺玛斯.莫奈突然话锋一转，貌似不经意间强调了一下小丑的能力。 “如果诺玛斯.莫奈督察需要的话，我可以摆出扑克脸来应对这次问话。”皮尔洛眼神中有了一丝怒意。 “额，这倒不用，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会见怪吧？”诺玛斯.莫奈此时脸上笑吟吟的，客气的回答道。 “不好意思，我会。”皮尔洛挑衅道。 “在我的地盘，只能请你克服一下了。”诺玛斯.莫奈也挑衅道。 “请问，关于金融爆炸案你们怀疑我什么？证据呢？” “昨天晚上在‘绿磨坊’歌舞厅，有人看见线人德莱厄斯去找你，但是离开歌舞厅他回到家里就消失了，在他的家里有大量血迹，你怎么解释？” “昨天他来见我，是因为情报处曾答应他的承诺没有兑现，让我帮忙打听一下什么时候可以达成所愿，你也知道，情报处被炸，现在情报处一团糟，所以我让他再耐心再等几天，他离开后，我可是一直在歌舞厅喝酒，并没有离开过，这个侍者可以证明。” 昨晚，皮尔洛传送去德莱厄斯家里处理了尸体后，利用‘蠕动的饥饿’传送回到歌舞厅，接着他再次变换成德莱厄斯的模样，离开了歌舞厅拦了一辆马车回到出租屋，最后皮尔洛再次利用传送能力，回到歌舞厅继续喝酒，大部分时间都让自己暴露在歌舞厅的众人视线之内。 这样，歌舞厅的人都成了他的证人。 “我听说你们序列6‘无面人’可以伪装成任何人，所以你的不在场证明，很难让人取信。”诺玛斯.莫奈明明是咄咄逼人的话，却笑吟吟的用优雅的语气说出来。 “你作为秘密警察，难道连我序列几都不清楚吗？那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序列7的魔术师！”皮尔洛冷冷的说道。 “不不不，你说的只是官方记录下的，谁能知道你在贝克兰德的时间内，有没有悄悄晋升呢？我这可是合理的怀疑。” 随着诺玛斯.莫奈话音落下，问讯室内温度瞬间降低，室内悬挂的蒸汽灯散发出微弱冷光，让气氛更加压抑。 “不知谁诺玛斯.莫奈督察听说过一句话没有，谁怀疑，谁举证。既然你怀疑我，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可没时间继续陪你在这里瞎猜，你怎么不说我已经晋升成为半神呢？”皮尔洛露出了一个嘴唇两边向下弯的笑意，嘲讽着诺玛斯.莫奈。 “你的玩笑可不好笑。” “是你的玩笑真好笑。”皮尔洛反唇相讥道。 “劳伦斯先生，既然我们怀疑你，当然是掌握了一定线索，不然也不会请你过来。介于此次金融爆炸案影响太大，恐怕你不能离开了。” “你我都知道，这次金融爆炸案就是鲁恩对我们刺杀伦堡王储的一次报复行动。从我进来到现在，你始终没拿出任何证据来，就凭一句话，就想扣下我？你别忘了，我是统计局的。” “对不起，你现在暂时属于情报处的人，统计局还管不到这里。而且，对于你的调查，也是情报处的命令，为了公平起见，他们才把你送到我们组织安全局接受问询。”诺玛斯.莫奈吐字优雅，但是他传达的意思，却是咄咄逼人，让一般人不寒而栗。 “你们想诬陷我？”皮尔洛眯起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冷意。 “劳伦斯先生，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们是警察，只是按规矩办事。” “我说的你们是指你和贝尔蒂埃。你觉得他能扳倒密修会？贝尔蒂埃想借金融爆炸案，把我和马卡龙套进去，就能将密修会赶出统计局，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如果安托万主管会任由你们胡来？让这种脏水泼向密修会？认下此事那是才是自寻死路，但凡是个逻辑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束手待毙。” “劳伦斯先生……” “嘘。”劳伦斯打断了诺玛斯.莫奈的话，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了嘴边，然后又指了指耳朵说道： “听。” “听什么？” “还有最多半分钟，你就要把我从这里放出去。”劳伦斯掏出怀表，对着诺玛斯.莫奈指了指上面的指针。 “是我一直表现的都太友好了吗，劳伦斯先生，以至于你产生了什么错觉……”诺玛斯.莫奈的笑容变得有些残忍。 哒哒哒！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那是牛皮靴踩踏在地板上，和地面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