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如何了结
唐允如慢慢转身，明亮清冷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脸，好像要把人看穿：“你有什么打算就直接说出来吧。” “打算……？”钟健的手指在她的脸上细细摩挲：“允如，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想和我离婚？” 唐允如低下头思忖了半晌才悠悠开口：“钟健，我……” 未等她说完钟健接着说：“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他抓着她的一只手抵在自己胸口处：“知道我这里有多痛吗？”有多爱，就有多痛，有多不舍，就有多恨，恨她的同时也恨自己的放不开。 “我知道。”她真的能理解，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钟健突然提高音量大喊道:“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 “钟健，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要怎么做随你，什么结果我都愿意接受。” “好……我再问一遍，孩子是谁的，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钟健把手放到她的脖子上慢慢用力。唐允如并不害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隐忍痛苦的面容。钟健真的被逼疯了：“快说……那男人是谁？” “如果这样可以……立刻结束一切……我真的很愿意！” 钟健突然停止了捏脖子的动作，转而捏住她下巴咬牙切齿地道：“你够狠……宁死也不肯说出那个男人是吗？”忽的，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手上又多用了几分力：“你是不是在害怕？害怕我去找他算账，怕我去打他？” 现在，钟健杀人的心都有。他的手真的很用力，她真的很疼，骨头都快碎裂了。即使不想哭，几滴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钟mama和钟爸爸在楼下听到声音，觉得有些不同寻常，钟mama便上楼来瞧瞧，她一边敲门一边喊：“阿健，小如，你们怎么了，该吃饭了？” 钟健连忙收回手，整理衣服去开门。唐允如在后面把几滴眼泪擦干，调整好神态慢几步跟上。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依旧其乐融融。 灯光朦胧，酒香醉人，男男女女，整个空间透着一种暧昧的气息。夜场，酒吧，陈乔芝也爱热闹，但是对这些场合也不是很热衷，如果没有朋友或者必须的应酬，从不主动来，这一趟还是孔珍的提议。 “看，那不是岑天俊吗？”孔珍拍拍好姐妹的肩膀。陈乔芝顺着孔珍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他和几位男女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没多想便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天俊哥。” “你也在啊？”岑天俊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有点意外。陈乔芝往孔珍那边看了一眼：“嗯，和朋友来玩。” 岑天俊把陈乔芝介绍给其他朋友一一认识，随后大家转移阵地，组了一桌麻将，男人打牌，女人在一旁观战助威，嘻嘻呵呵到是热闹非常。 晚饭过后，钟健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钟mama钟爸爸自然是以为儿子忙公务，唐允如心里却有几分忧虑。 人常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是除此之外，钟健实在找不出其他方法来化解心中结怨。 夜深了，唐允如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卧室突然被灯光照亮，她知道钟健回来了，连忙把眼睛紧紧闭上，呼吸都小心翼翼。 钟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把唐允如从床上抱起来。 “你要做什么？”她警惕地问。他警告性地道：“别乱动，万一我手滑，你的孩子可能就没了。” 钟健把唐允如抱到偏房，然后往床上一放就开始扯她的睡衣。他脸色阴沉，还一身浓重的烟酒味，她大觉不妙:“钟健，你别乱来……” “乱来……你是我老婆，我们是夫妻，这怎么叫乱来呢？这也是你做妻子的义务。”他一堆歪理，故作不懂。 这种事情，女人太死板也没情趣。唐允如的反抗到是激发了他男人的征服本性。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钟健此刻已经完全沉迷在rou体上带来的快感中不能自拔，毫不顾忌她有孕的身体。 “钟健，我求你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唐允如的哭喊终于把钟健的神智拉了回来。 “天俊哥，可以问你个问题吗？”陈乔芝问道。他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然后点点头，她犹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开口:“你……很爱那个唐允如吗？”刚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接着道:“对不起，我冒失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岑天俊弯弯嘴角，以示无碍：“是的，我很爱她，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女人。” “可她……现在已经结婚了。”陈乔芝细心观察着他的表情。岑天俊望着前方，面色淡然，说话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她听见:“那又怎样，我爱她，谁也管不着。” “你这样痴心，又有什么用呢？她再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人生的路还很长，你也该为自己的生活做打算。” “我不知道以后，我只知道现在我的心里只有她，不会有别人，至于怎么生活，一切都随我意。”话虽然说得不重，但是很坚决。 陈乔芝越听心里越暗淡:“她一定很美吧？” “她是很美，我爱她，不否认和美貌有关，但如果只是这样，我也就不用为此感到遗憾了。”天下间哪里没有美丽的女人呢？只要他愿意身边一定不会缺。说到唐允如，他的声音会不自觉的温柔起来，她继续问:“她很特别吗？” “特别？”岑天俊摇摇头:“俗话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实，她和很多普通女人并没有什么太大不同……” 陈乔芝听了岑天俊对唐允如的一番描述后，重新对他的喜好做了定论，回到家就立刻换了打扮。 有的女孩子不但性格像男孩子，形象上也偏中性化，陈乔芝就如此类。唐允如虽有男子个性，但是外在形象却给足了她十分女人的条件，想男人也男人不起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钟健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用手撑着额头，一副疲倦至极的样子。钟mama抚着儿子的后背，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钟爸爸站在一旁，不时向手术室内探望。 当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对大家说出结果的那一刻。钟健重重地跌坐到椅子上，悬浮的心才落了地，像复活过来了一般。 唐允如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他坐到床边拉着她的手沉默了半晌，才知道该把父母先送回家，家中两个幼子要照看。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钟mama该数落的都数落过了，见儿子这样失忆，她也心疼:“别难过了，孩子已经保住了，以后要当心……” 唐允如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醒来的感觉一如当初，恍如梦中。本以为自己死了，又突然幸运的活了过来。看见守候在旁的钟健，才彻底醒过来。 “允如……。”钟健既欣慰又不安:“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没有，我很好。”身体的状态告诉她，孩子应该还在，即使没了，她也不会责怪。 “允如，对不起。”他说。她摇头无愁亦无怨:“钟健，说这话的该是我。” 钟健站起身来，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痛苦:“允如，你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此刻打我骂我也会让我好过一些……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唐允如用手捂着额头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头特别疼…… 唐允如需要继续留院观察，这一闹，把大家都惊动了。全家上下开始围着她的肚子转，唯独钟健，突然间变得越来越繁忙，家都难得回，他到医院探望都挑其他人不在的时候去。去了也只是带了些补品问候几句就走，主要是唐允如见他来就装睡，他知道也不揭穿。 不知内情的几位老人，私下都和钟健通过话，不要关顾着工作，也要多腾出点时间来陪伴妻子。他一概敷衍，不辩驳也不解释，总说工作大应酬多。唐mama为此很不愤，当着亲家的面就抱怨:“钟健越来越不像话了，允如住院几天，他来过几回啊？” 唐允如今天出院，钟健却在昨天赶着出差了，所以唐mama才如此气恼。她决定把事情说出来，免得大家都误会钟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