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眼光不行
立刻明白安克的深意,苏清儿被灌以错误的思绪引导,认为是拦路的同胞杀了为卡族谋取权益的苏族统治者谢温,也未曾见到此刻所谓的两族战争其实是苏族单方面屠杀卡族的事实。 苏清儿将拦路的卡族认定为“破坏两族和平的人”,支配她脑海的只剩下保护爸爸安全离开这个念头。 由她发表意见,其他孩子也立马表示认同,安克成功地在这批异变者孩子们的保护下离开了黑原森林。 留下苏清儿和其他孩子与黑原森林的卡族人僵持对抗。 但卖力的战斗,最后以几近团灭收尾。 只是同伴的死亡不是出于作战经验不足而不敌对手,而是出于毒性发作。 瘙痒难耐的喉咙,无论怎么去挠都无法得到改善,一起相伴度过四年的同伴一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死亡前一直在痛苦地挣扎,血从脸部的各个孔中流出。苏清儿大脑一片空白,瘫坐在地上。 被误认成敌人的卡族同胞走上前来,他们看起来并不如安克说的那般不讲道理。苏清儿的大脑浮现安克对她讲述过的种种话术。 猜测到的真相被卡族同胞一一证实,苏清儿脸颊堆起笑容,那是得知自己只是一枚棋子并已经被抛弃而做出的懊恼、悔恨又悲伤不已的表情。 多年以来,安克并没有把自己作为女儿,而是一个对抗卡族的生物武器。如今安克杀死了尧,又赶在林柒打造机械军队前拿到了义体改造理论,已经长大开始有独立思想的苏清儿,被作为弃子对抗黑原森林里要取安克性命的人则能够实现棋子价值的最大化。 带走对方的部分战力后毒发身亡,本该是这样的结果。 苏清儿却因她尚未上报的毒抗性苟活了下来。 看透的瞬间,苏清儿毅然同意了卡族同胞的邀请,回归了自己的种族。 ——要让你后悔抛弃我。 苏清儿当时是这么想的。 在那之后,苏清儿开始疯狂地锻炼自己。 作战经验不足,她便经常特意前往城区与苏族人战斗。 本就强大的异能更上一层,更是以一人屠杀一城的战绩坐实了SSS级异变者第一的身份,自此拥有代号“半蝎”,取自她半红半金的蝎子虫体。 达到SSS级别以后再往上即为巅峰,虫体将整个呈现红色,苏清儿是古往今来最靠近巅峰的第一人。 数月以后,她在黑原森林交到了真心的朋友,真正的老师,还有仰慕的对象。被杀戮占据头脑的她这才明白自己的内心。 要杀光苏族的人,这种想法诞生的原因并不是她口口声声提到的为了卡族的自由,也并非是要让凌驾于卡族之上,残忍虐杀了卡族的苏族人,也遭遇同样的痛苦。 而是她个人,想要向安克证明自己,让安克后悔丢弃了一个如此出色的棋子。 多么荒唐,竟被他洗脑至此。 时间流逝,苏清儿遇到盼望和平的苏族人开始手下留情。因为她逐渐明白,乱杀一通只会辜负卡族一直以来为和平做出的牺牲。 她要为此赎罪。 ☆ 安克离开黑原森林后去往了东城雅安第一大城安宁市,开始着手打造机械军队。因为有义体改造理论的加持,以及完善的设备和科技人员,很快就取得成功,并将这些机械军队称之为“机动队”。 安克野心勃勃,有了这样的新军队后试图将黑原森林里盘踞的卡族一网打尽。尤其是失算没能死去的苏清儿,他非常忌惮苏清儿继续成长下去。 他让机动队冲进黑原森林与卡族战斗,双方正打得激烈的时候,远在外围的安克竟使用远程精确打击导弹。 以同样的战术,安克想将卡族与自己的部下机动队一并杀死,就像前一次那般将自己养大的异变者作为弃子。 SSS级异变者“蓝鲸”为了同伴的存活,注射了全虫化药剂——即完全变为自己拥有的异能虫体,且具有巨大化效果。但无法恢复原样,只能再活仅仅数小时。
抵挡了所有的伤害,又让同伴为自己的巨大化虫体注入石化药剂,蓝鲸就此消亡。只留下一座蓝鲸巨石,内部成为卡族人在黑原森林里新的根据地,命名“鲸城”。 苏清儿仰慕的对象不愿相信领袖蓝鲸的死亡,一个人打入敌方内部。 听闻消息赶去的苏清儿晚了一步。 察觉到苏清儿有所软肋,以他的性命为要挟,安克要求苏清儿成为猎杀者培育计划的实验体。 只是,这却是又一场阴谋…… 苏清儿感到身体明显好转的时候,是雨停了的后半夜。 依偎在某个人的怀里,身体被他的体温环绕着,彻底清醒后,才发现对方与自己皆赤身裸体。 能感受到素囊的伤已经恢复,只是距离重新产生虫素,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先前逃跑时使用虫素使本就受伤的素囊险些损毁,恢复到这种情况已经足以令苏清儿震惊。 而她也很明白,救了自己的是身旁因劳累仍闭着眼沉睡的白一阳。 这证实了白一阳在她昏迷之前所说的话并不虚假,或者说,至少他确实非苏族人。 只是有一件事令苏清儿费解。 虫体不明的万能虫素虽然可以转移给异变者,但通常需要好几人的份量才能使一个异变者轻微受损的素囊恢复。 白一阳只有一个人,治疗对象还是素囊损伤如此严重的她,照理来说,需要的虫素量只会有多不少,但她的素囊却能够恢复到这种程度。 这说明白一阳的素囊里存在大量虫素,然而这对虫体不明来说是不可能的。他们之所以没有异能就是因为虫素量太少,而白一阳体内的虫素量绝对达到了异能的诞生值。 边思索边将染血的布匹重新罩在身上,虽只发出轻微声响,却还是惊醒了白一阳。 在还算有力气的苏清儿面前撑起上半身,白一阳一时不知道先前发生的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有些茫然地投射呆愣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