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要样本
看到了—— 一堵由砖块砌成的墙挡在前方，已经是实验室的尽头。 然而，视野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中央控制器模样的东西存在。一路蜿蜒至此的管子，在砖墙顶端的小孔中穿墙而出，尚没有抵达终点。 “奇了怪了。” 白一阳和奥尔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地打量起周围。 仔细回忆起这一路，白一阳总感觉遗漏了些什么。 实验室……不对，门上标的是实验室-02。难不成这只是实验室的一个房间而已？ 白一阳心中暗暗揣测，但也不敢妄下结论。他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奥尔，以免奥尔再次失去理智。 苏族以这种规模对待卡族，可想而知，两族间的恩怨积攒得有多深。 思索的同时，目光里一块砖尤为惹眼。 在看起来已经建造了数年的墙垒石砖之中，它新得出奇。 “你在看什么？” 奥尔注意到白一阳的视线，也察觉到这块石砖的异样之处。 “你看的这块砖颜色不一样诶！” 白一阳伸手碰了下这块石砖，发现它并不稳定，但因与旁侧石砖的缝隙过浅，用手难以将它取出。 “我来！” 奥尔让白一阳向后退，然后举起方才带来的锤子。 “别太大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奥尔还是听从了白一阳的告知，他收力一击，石砖连同旁边的砖块碎了一片。 刨开碎砖和灰尘，里面露出一个机械开关，奥尔这才明白白一阳的用意，他面露喜色，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砖墙旋转出一个角度，缓缓露出一道门的空间，两人皆后退半步，立即警惕起来。 踏入砖墙后的空间，抬眼就看到那些管子入墙的后半部分，其他墙面也皆有同样的管子从中穿出，这印证了白一阳认为实验室有多个房间的想法。 幸而奥尔粗心大意，并未发现。 而顺着所有管子往终端看去。 半圆形的房间内，一尊巨大的佛祖佛像坐落在对面笔直的墙内，自弧形墙体中穿出的若干管子纵横交错，挂满各种长度的符文经幡，统一汇聚在佛祖前方的天花板上，交织成一个“毛线球体”。 在“毛线球体”的下方，一个装满未知液体的大型圆柱玻璃仓散发着微光。 以竖着的姿态漂浮在液体之中，陷入沉睡的赤身少女，黑色长发及腰，四肢纤细修长，左侧脸颊上显映着一只红色蝎子，肤色因长期地浸泡变得极其白皙，从头到脚插满了各种仪器管子。 ——她就是所有管子的终端。 玻璃仓右上角闪烁着一个红色的三角警示标志：重要样本，闲人误触。 震惊之余，白一阳注意到玻璃仓前放置着一台中央控制器，他与奥尔走上前去，但上面标注的字符很是奇怪，两人根本看不懂。 旁边的柜子里，陈列着各种混合药剂，拿起一瓶试剂轻轻扇闻，难闻的气味只嗅到一点就异常刺鼻。 除了这些以外，桌上还放有两沓纸，看起来和这个实验室里的实验项目有关。 其中一沓是一些事件的汇集，如某个批次的试剂于某时抵达，有几张散乱地落在地上，似乎并不受到重视。 而另一沓纸，则被装订成一本，整整齐齐地放在桌面一角，又用印章压在其下。 “猎杀者培育计划？” 拿开印章后，封面上赫然印着这样一行大字。 将其翻开，前几页是对这个实验项目的一些介绍，专业术语过多，白一阳只能抓住几个重点词。 “苏族异变者”和“新型军队”。 将疑惑抛向这个世界的本土居民奥尔，他也是毫无头绪地摇摇头。 继续向下翻着实验报告，稍微花点心思钻研了一下，白一阳依稀看懂了实验的大致内容。 总之，这是一个关于激素转化的实验。 大概就是将样本体内的某种激素转化成其他激素，再传输给其他人。 而玻璃仓内的这名少女，就是这项实验的重要样本。 实验报告里详细记录了一些关于她的信息： 样本代号：半蝎 年龄：12 身高：165cm 虫素种类：昆类 异能：死亡香牢，暴雨流星，命运刹印 危险级别：SSS …… 再后面便是具体的实验记录。 关于记录的页数很厚，白一阳只浏览了其中一些内容，从神历194年10月22日半蝎进入实验仓开始记起，每天都有记录。 时间，事件，然后是一堆的实验数值。 直到神历198年12月，所有测量的数值达到了一个稳定值，不再变化后，记录才开始十天半个月记录一次。 白一阳猜测这正是他和奥尔进入这里后并没有苏族人的原因。 只是按照实验报告上的年龄记录，半蝎进入玻璃仓时十二岁，虽与现在奥尔讲述的年份已过去五年之久，那也不过才十七，比穿越来的自己仅大三岁而已。 期间她竟一直沉睡在这个玻璃仓内，被作为样本进行着实验，这不免让白一阳为之触动。 拥有异能也并非是件好事…… 并未和白一阳一起研究实验报告的奥尔，此刻的目光集中在半蝎的实体上。 能看到她左面脸上的蝎子，身体由中间对称划分界限，左边的一侧泛着不太显眼的金光，在水里面闪着点点亮光，像是在回应奥尔似的。 “难道是……” 奥尔倏地看向白一阳，眼眶满含热泪，锤子也顺势落地。他的双手握住白一阳的肩膀，没能掌控好力度地将其前后晃动。 “是——是半蝎大人！” “你认识她？” 眼看并没有看过样本信息的奥尔认出了少女的身份，并且激动不已，白一阳面露疑惑。 “左颊有蝎，半金半红，是半蝎大人！不会错的，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让苏族这么大动干戈！” 奥尔的语气既兴奋又愤怒。 “听你说得好像她很厉害的样子。” “当然了！拥有三个异能的异变者少之又少，半蝎大人就是其中之一，且各个都有强大的杀伤力，名副其实的SSS级别异变者！” “别看她大不了我们几岁，我们卡族的寿命是很有限的，大人物基本都是十几岁的年龄。半蝎大人是我们卡族的英雄！” 尽管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半蝎，但奥尔很清楚半蝎的事迹。 事实上不止是他，几乎卡族人都知道半蝎的存在，并为之实力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