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元素灵

    大半个月后。

    魂老站在屋外的台阶上，深皱着眉头道：“还是找不到？”

    站在下面的几个少年同时摇头，为首的萨摩抓抓脑袋，表情里带着nongnong的担忧，嚅喃道：“魂爷爷，这都好几天了，阿……紫水会不会出事？”

    “哼，能出什么事？”鼻子里哼了一下，魂老失望之极地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学人家离家出走，也不好好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

    台阶下的几人低下头，唯唯诺诺的不敢出声。

    魂老看了萨摩几人一眼，无奈叹一口气，挥挥手道：“他要是诚心想躲，你们怎么找都没用，不用找了，去做自己的事吧。”

    “可是……”

    萨摩抬起头，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但魂老不等他说话就直接打断，不耐烦地摆手道：“让你不管就是不管，哪里有那么多的可是，去、去、去！”

    噢……

    几个少年相视几眼，最后看向萨摩，后者垂头不语，半响后才有些不甘心地微微点头，带着几人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兔崽子。”骂了一句，魂老一顿手中拐杖，大感头痛地转身走进屋子。

    屋内，小堆的篝火在燃烧，煮着什么。一个全身包裹着灰白色布带的人背对门口坐在火边，安静地看着身边的女孩拿着木勺在搅拌锅里的食物，香气飘溢，满屋都是rou香的味道。

    进来的魂老忍不住点头，赞许道：“想不到你这个小女娃不止长得好看，还有一手好厨艺。”

    “魂老！”身上缠满布带的人转过头来，却是先瞳。

    这时候的先瞳，外表看上去和去冰焰峰前没太大区别，只是略显得消瘦了一些，面色苍白无血，仿佛大病初愈。

    “你这体质，真让老朽费解。”对于女孩的不理不睬，魂老倒是习惯了，不以为意地走过去，在先瞳的搀扶下坐下，然后打量着他，捋须皱眉说：“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出来的，自愈能力强大的不亚于蛮兽，怪事！”

    “瞳。”女孩盛了一碗rou汤转过身来。

    虽然稍显清瘦，但容颜稚嫩的女孩明眸皓齿，肤如脂雪，盘着瀑布般的火红的长发，气质清冷典静，让人眼前大亮。

    这女孩，自然就是朱小佳了。

    与一年多前相比，朱小佳的变化也不小，虽然实质年龄约摸就十二、三岁，但给人的感觉要比十四、五岁的女孩还要成熟一些，举止之间自有一种美态，已经隐隐有着绝色的轮廓。

    “魂老。”接过朱小佳递过来的木碗，先瞳顺手放到魂老身前，开口问：“还找不到小水？”

    “别提那个夯货！”一想起紫水，魂老就忍不住来气，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是好笑。

    “其实……”先瞳不太愿意去插手别人的族事，但事关紫水又忍不住帮忙说情，沉吟道：“小水的性子，魂老您心里有数，不是万不得已……最好不要逼得太紧。”

    “老朽会不清楚？”魂老喟然一叹，摇摇头道：“你不是我族里的人，老朽不方便明说。不过话说回来，你看村子里的人对他的态度，还能正常留下来生活？”

    ……

    的确，即使不是当事人，先瞳仍然可以觉察到村里其他人对紫水的态度的转变，那种带着敬畏的无形疏离感，典型就是下级之于上级的表现。

    “这事还是不提了。”魂老又是摇头，转而看向又盛了一碗rou汤递给先瞳的朱小佳，若有所思地道：“你这小女友恢复的非常好，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嗯。

    先瞳不无轻松地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揉揉朱小佳的小脑袋，脸上带着不掩饰的宠溺。

    “那就好。”这几天来，魂老和先瞳沟通过几次，倒是没什么赘言了，直奔主题道：“今天来是想问一下关于你说的那个熔岩怪物的一些情况，萨摩那几个小孩子毕竟没有亲身接触过，没有你这个当事人来得清楚。”

    虽然对昏迷后的事情没有印象，但是面对熔岩巨兽时的情境，九死一生的先瞳绝对印象深刻，于是点下头，心有余悸地把那段经历详细陈述了一遍。

    良久，等到先瞳的声音停下来，魂老紧皱眉目，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先瞳没有打扰魂老，自顾地喝完了rou汤，旁边挨着他坐着的朱小佳静静地伸手接过空碗要再去盛，但是被他制止了，于是女孩重新依靠着他坐下来。短短的两个动作，彼此间的神态举止很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和生涩，给人一种绝对、理所当然的感觉。

    “嗯……如果你说的没有纰漏，那么老朽恐怕要提前向奈何城送信了！”默然了半天，魂老终于沉吟开声：“虽然说冰焰山贫瘠，但偶尔还是会有族里的子弟上山采药，多了这么一个熔岩凶兽，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魂老知道巨兽的来历？”对于熔岩巨兽那种完全截然于普通生物构造的存在，先瞳也很好奇，很想知道完全由岩石熔浆组成的东西究竟算是什么。

    “年轻在外游历时似乎遭遇过一次，只是扳着手指头算算，大概是六十年前的事了，记不太清楚。”叹一声老了，魂老摇头不迭，不太确定地道：“如果没有猜错，你说的熔岩巨兽应该是一种由火灵cao控的傀儡，而这火灵......大概是冰焰峰上火熔湖里衍生出来的元素生物，极为罕见。”

    “火灵？元素生物？”对于魂老口中的名词，先瞳完全没有印象，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瞟了瞟先瞳，魂老轻笑一下，解释道：“整个神界域大无疆，正所谓大千世界，无所不有，你年纪轻轻，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先瞳尴尬地笑了笑。

    “元素生物，顾名思义就是由元素组成的奇特生物，我们一般直接称呼为元素灵，例如火元素生物就叫火灵，雷元素生物叫雷灵，如此类推，有土灵、风灵、水灵、木灵等等。”见先瞳很感兴趣的样子，魂老呵呵地道：“元素灵可以说是天地间最为浓郁纯净的元素的集合体，如果修炼到成熟期，能力足可以和神兽一争高下。说起来，你也是运气不好，因为火灵、雷灵的暴躁是元素灵中最出名的，稍受刺激就会暴起发难，还好冰焰峰上的火灵形成时间明显不长，应该也只是初生状态，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和传说中神兽相提并论？听到魂老的讲解，先瞳倒吸了一口冷气。

    呵呵。

    魂老见了先瞳的表情，笑起来道：“冰焰峰存在多少万年了才出现这么一只初生期的火灵，元素灵的形成难度可想而知，之后要修炼到成熟期还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和机缘，哪里有那么容易？刚才说的只不过表明元素灵有那种资质而已。”

    初生期就可以将自己虐成这样？浑身暗暗作痛的先瞳苦笑一下，艰涩哀叹。

    “如果是火灵的话，事情就不能简单处理了。”拿起身边的拐杖，魂老颤悠悠地站起来，郑重地道：“即使只是初生期，危险性也是不容小觑，得赶快通知族内妥善安置。”

    “你们两个人好好休养，老朽先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魂老摇摇手示意有伤在身的先瞳不用起来，扫了始终不言不语的朱小佳一眼，目光里突然闪过一抹异色，带着难察的疑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