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乞讨

    伤好了以后，就和老大他们来到火车站乞讨。可能是因为停用了马爷的减肥药，体重得到了报复性的增长。在看游戏机厅期间，没有学习压力，吃得好，睡得好整个人看上去白胖了很多，都长出将军肚了。

    不管老大他们怎么帮我化妆，往脸上抹泥炭，三天不洗头，蓬头垢面，穿着一身破衣烂衫，但这个将军肚是掩盖不了的。作为一个行乞人员。在形象上太不达标了。

    最后没办法，只能让我躺在地上，给老大他们打打辅助，当工具人用。刚开始当工具人，我还挺愿意的。

    因为作为主力行乞人员的话。是要跟行人目光对视的。目光中要流露出一种凄惨悲凉的感觉。让行人一接触你的目光就会生出怜悯感。从而施舍财物给你。

    而我却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关口。觉得行乞非常丢人，让我感觉非常自卑。所以目光飘忽不敢与行人对视。

    我在形象上就不及格长得肥头大耳，还大腹便便。长着一副三角眼，目光飘忽不定。目光中透露出来的不是凄惨悲凉，而是一种jian商狡诈的眼光。

    这根本不是一个行乞人员该有的形象。活脱脱的就是电影小兵张嘎子，里面抢张嘎子西瓜吃的那个胖翻译。

    当工具人挺好的，往地上一躺睡觉就行了。但时间长了就受不了了。一个是整天睡觉到后来就睡不着了，另外一个是太冷了。整天躺在那里不动，全身的血液都不流动小风一吹，冻得全身瑟瑟发抖。

    这时候那个蹩脚医生老马又出来了。他给了我一种白色的小药丸。吃了这种小药丸以后整天昏昏沉沉的一天到晚的睡觉。

    那段时间我一天睡二十多个小时，除了吃饭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睡觉。后遗症也很重，基本上就记不住什么事情。头一天跟我说的事情，第二天我就忘了，基本上丧失了短期记忆的能力。感觉时间过得很快，没有时间概念。感觉今天还是星期一，一转眼就到星期天了。老是记不住日子。

    还有一个就是体重长得非常快，养猪场的猪都没我长得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的体重从八，九十斤一下涨到一百四，五十斤。

    造成视觉上的冲击非常大，长得就像一个圆球。身高一米四的我，看上去还没有一米三的三哥杨过高。

    这种病态的胖，不能算是胖是一种浮肿。我都不能笑，一笑全身的rou都在抖动。洗澡的时候老大给我搓背。搓背的时候一用力在后面搓，连我前面肚子上的rou都会抖动。

    一下子从那个胖翻译，变成了寺庙里的弥勒佛。rou都没地方长了，弥勒佛是双下巴，而我是三下巴。跟二哥瘦皮猴是两个极端。二哥因为脸上没有rou，整个眼珠子都往外凸，但我因为脸上rou太多了，整个眼珠子往里凹。

    因为太过肥胖给我的心肺功能造成了很大的压力，稍微一动就喘都不行。

    因为体型太过富态。我就被行乞这个行业淘汰出来了。跟老大他们搭档的时候，就算老大他们的眼神表现得再楚楚可怜。一看到我这个躺在地上长的像球一样的工具人，谁都没有施舍得欲望了。不从我们的碗里面抢点钱都算不错的啦。

    还有老二瘦皮猴告诉我。大灰熊就是因为做工具人作太久了，老是吃那个白色小药丸，才会歪嘴歪眼的。吓得我再也不敢吃那个小药丸了。

    自从被行乞人员这个行业里淘汰出来以后，谁也不愿意跟我搭档了。耗子，嫌我太不灵活，拖他的后腿。而且形象长得太奇葩了，站在人群中，所有的人目光，都会集中到我身上。这是做扒手的大忌，扒手一定要长的其貌不扬。

    然后丁力就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减肥。这个膘长起来太容易了，但想减下去就太困难了。

    丁力的减肥方法也很残忍。一天只吃中午这一顿正餐。晚饭的时候就给我一个生的白萝卜。白萝卜根本就不顶饱，每天半夜都会被饿醒。

    然后再加上大量的运动，我们那个村子后面有一个小山坡，小山坡上有个水库，天天围着那个水库跑步。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兔子的眼睛是红的？因为没有rou吃。我跑步的那个水库离双胞胎家的菜地不远。我每天跑到他们菜地里去偷的东西吃。

    因为是冬天，菜地里除了白萝卜，上海青和大白菜就没有其它东西吃了。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大白菜的菜心。生的大白菜菜心吃起来甜甜的。

    结果双胞胎家菜地里，几百颗大白菜的菜心都被我吃完。但这玩意儿一点也不顶饿，围着水库两圈跑下来就饿得不行。相对来说白萝卜又顶饱一点。

    然后我又把魔爪伸向了萝卜，生的萝卜口感很辛辣。因为长时间吃生萝卜。搞得后来我一闻到萝卜的气味就想吐。

    因为长时间吃不到rou，光吃青菜和萝卜我的眼睛都饿得发红。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从一个撬门溜锁吃百家饭的高级小偷。变成了一个整天偷青菜萝卜的偷菜贼。

    在这么恶劣的情况下，减肥的效果也很明显，很快我的体重就降了下来。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一天我洗澡的时候，突然发现我身上发生了神迹。我发现在我的肚子上出现了两条龙。

    在左边心脏的位置下，有一条非常明显的龙，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龙头、龙爪、龙身还有龙尾巴。

    肚子右边也有一条，不过这条看着不像是一条龙，倒像是一条蛇，没有龙爪、没有龙头就这么一条曲线。

    因为经常听熊爷爷讲故事，熊爷爷故事里面的主人公身上都会发生些神迹。

    一度我以为自己是那个朱重八，朱元璋投胎转世了。因为我感觉自己的命运跟朱重八太相近了，小时候也要过饭，然后身上出现了神迹，天就降大任于斯人也。

    我以为天也会降大任于我。披上主角光环拯救地球。然后非常自命不凡的跟老牛去吹牛皮。

    说自己是个大人物，以后必成大器。接着把自己身上的神迹那条神龙给老牛看。

    老牛看完神迹，差点没笑晕过去。说我那是因为长得太胖了，长得太快就把血管拉长了，现在瘦下来血管收不回去就凸出来了。说白了就是静脉曲张。

    我才不管什么静脉曲张呢，那就是神龙，然后跟我老大他们去吹牛，我老大他们被我哄得一楞一楞的，真的以为我是天神下凡。

    然后经过老大他们的宣传，整个福利院的小朋友都知道我有神龙护体。所有的小朋友对我都非常的羡慕崇拜，经常让我掀起衣服让他们看看肚子上神龙的样子。

    然后大家一致认定那就是神龙，右边这条就是大蟒蛇，因为神龙都是大蟒蛇幻化而成的。等什么时候这条大蟒蛇也幻化成龙的时候我就是大人物了。就这样我又走上了神坛。

    就这样，我从一个神偷，又变成了一个神棍。

    在我变成神棍期间，时间也来到了农历十二月。学校里开始放寒假了，放寒假给游戏厅带来了大笔的收入，每天的营业额从一千五直接上涨到三千左右。

    游戏机厅也迎来了第一次扩展。丁力又进了十台游戏机，热门的游戏没那么多，所以像街头霸王，三国志这种游戏就上了两台机器。小镇上的街面上也出现了一家游戏厅。因为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做出了口碑。虽然那家游戏厅的地理位置比我们好。但生意没有我们这里好。

    因为我的神预测，丁力开始从新重视起来我。暑假的到来福利院又来了一位重要人物杜老师。

    杜老师，平时只有星期六星期天会来福利院帮我们上上课，放假以后他就搬到福利院来住了，就住在熊爷爷隔壁。

    但他和熊爷爷关系很不好，似乎还有仇。说在古代的时候像熊爷爷，这种在寺庙里面帮人算命的人，揣测人意，信口雌黄。狗掀门帘全凭一张嘴。无罪也该杀？有事没事就可以拉出去砍头。

    他来的时候见到我经常到熊爷爷屋里去玩，还是个孩子王。所以经常找我谈话。让我多读书多看报，不要跟熊瞎子瞎混，知识能改变命运。

    让我记忆深刻的一段话就是，知识不能马上改变我的命运，但可以改变我小孩的命运。命运不能让自己选择出生，但自己可以选择自己的小孩的出生。可以选择让小孩子像自己一样，流浪乞讨的人生。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习知识，然后让小孩子有个更好的生活。

    但当时年轻气盛的我，根本就听不懂杜老师话里的意思。只知道他整天想管着我，不让我做这个，不让我做那个。是我刺激快乐的小偷人生上最大的绊脚石。所以我经常跟他作对有事，没事的就气他。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杜老师了。杜老师是一个为人非常正直的人。平时义务给福利院的小孩上课。

    福利院的小孩没有作业本，他会把自己班上小孩子的作业本，后面留下的几页空白纸撕下来重新装订成一本作业本。

    还会把平时收集的一些铅笔头，半只半只的那种发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上课用的粉笔也都是平时自己省下来的半只半只的粉笔。

    平时自己过得非常拮据，一年到头就是一身蓝色的中山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