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章情伤冷世子 怒中掷玉佩
“不行,我得回去,要是熙疆公主知道我不在,必定是要急的,要是闹出点风雨,我担待不起。” “你有何担待不起,大不了一死,你又不怕!”那声音颇有些戏谑。见燕阳不接话,又说:“你放心,我同她说去。就说你身子不好,晕了过去,我将你救了,现住在我宫里。” “不可不可!”燕阳急着摇头:“你不知道,这么说,要是太子知道了,对你不好?” “你寻死是因为他?” 燕阳怔了一下,又摇头。 “你放心,既然你是沁阳宫的人,你住在我这里与太子无关。” “别……”燕阳急着起身,伸手去拉他的衣袍:“我不想连累你。我知道你的处境,你不要为了我……” 理朔回过头睨视她:“睡回去,这么单薄的起身,真是不想活了?”虽是担心的话,但从他嘴里却听不出半分情意。说罢,人就要走。 燕阳还是紧紧地攥住他,抬着头,求道:“殿下,我求殿下帮我保守身世之事,我犯欺君之罪事小,但不能连累两个王府啊。你要杀要剐都成,我愿受一切罪过。” “你的身世,我定是要弄清楚的,不过,在我未清楚之前,你可放心。”又问:“理朔可知道你在这里。” 燕阳听他提起理朔,心里黯然,点了点头。 一会就有丫头们上前服侍。燕阳看着屋子,倒不像个下人住的屋子,还有男子的衣物挂在架上,便问:“这是谁的寝室?” 丫头答道:“是慎王爷当皇子时的住处。到了年关,回来,刚打点好,可巧姑娘住上了。” 理恪找来理朔:“前些年,世子道安乐郡主脸上长了些东西,送到关州。早些年竟听说她遇害了。可有此事?” 理朔道:“确实如此,小妹曾蒙慎王相救,可惜福薄,终究命短。” “她可是你亲妹子?” 理朔心里一惊:“殿下为何有此疑问?” “她现在我宫里。” “这!为何在殿下宫里?” 理恪道:“你倒是问起我来了!她是谁?你们到底是何关系?” 理朔跪下道:“王爷恕罪!只因她替了我亲meimei安乐郡主的名号,恐有欺君之嫌,这才不敢说实情,她确实不是我亲meimei。”于是理朔又将两人套好的,原先燕阳说的话,大致说了一遍。 理恪听了,冷着脸,毫无表情,也不让他起来。只看着远处,一会说道:“既不是你亲妹,如今进了宫,跟你无甚干系,我也就不找你了,你且下去吧。” “王爷,小妹如今得旨侍奉熙疆公主,为何在王爷处?” “她寻死,被我救了!” “寻死!”理朔只觉得五雷轰顶,蹭地站起来:“怎么可能?她现在怎样?” “好好的。” “求王爷许我一见。” 燕阳昨夜几乎未睡,一早爬起,只觉得脑门突突跳的厉害。在屋里憋闷,打开门,站在廊下,任由北风呼呼地刮着。 “嫣儿!”听到一声急切熟悉的呼唤,她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但却像木头一样,不转身,动也不动。 “嫣儿!”脚步声急速上前。燕阳木然转过身,看见理朔奔向自己,一把将自己抱住。她还是动也不动。 理朔看着她,看到的是一双空洞无物的眼睛:“嫣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从高处跳下来?” 燕阳不吭声,却挣扎了出来,朝院中走去,看着院中红梅,笑着说道:“无事,不过是登高赏雪,失足跌了,幸好慎王经过,将我救了。” 理朔跟上前:“让哥哥看看,伤到哪里没有?” 燕阳轻轻避开:“没有。”又看了一眼冷眼观看的理恪,同理朔说道:“你我本不是亲兄妹,如今大了,也该避避嫌。慎王在此,让人看笑话。” 理朔哪里顾着这些,拉着她就要出去,同理恪说道:“多谢王爷出手相救,meimei我且带回去,日后定当竭力报王爷救命之恩。” 燕阳极力扭开牵着她的手:“回哪儿去?要回去,我也自己回去,世子请自便。” 理朔只觉得又气又急,不知发生了什么,见燕阳手腕因有力撕扯有些红肿,又心疼,松开些:“听话,跟哥哥走。” 燕阳摇了摇头。理朔气道:“胡闹!跟我回去!”说罢,就要去抱她,燕阳挣扎,目光中颇有哀切。 正此时,理恪冷说道:“既然她不与你回去,便不要强求了。公主那边我已打过招呼,等她好全了,我自然派人送她回去。你不是她亲哥哥,外人也不知你与她有段过往,送她回去不合适。你且放开她。” 理朔不肯,拿眼睛看燕阳,似有千万疑问,千重愁绪,燕阳流着泪,不看他。 最终理朔将手松了,轻声说道:“我说过,哥哥在这,无论发生什么,别害怕。我先走了。等你好了,就同我说发生了何事。” 又同理恪说道:“有劳王爷照顾,理朔拜谢。”说着转身离开。 燕阳看着他的后背,那一步步都走得十分沉重。待那背影转了拐角,再也看不见,便瘫在地上,大哭。 理恪听了哭了许久:“起来吧,地上凉,都憔悴成这样了,还不忘哭。” 燕阳回头,狠狠对瞪着他,大吼一声:“我恨你!” 理恪没成想,她这样的一张脸会有这么恶狠狠的表情,更没有想到她会冲他发火。燕阳起身,就跑进屋去,在进门时,还跌了一跤。进了屋,就坐在床沿大哭。 理恪也不再管她。 到了晚间,燕阳坐在床上发呆,想着那乖巧的孩子,想着挺着肚子小心翼翼的锦儿,想着理朔同她的日日夜夜点点滴滴,想他曾经的山盟海誓,对着烛火泪两行。擦拭时,触到脖子上的红绳,想起了脖子上挂着的物件,忽地起了躁心,扯了出来,往那地上摔去。玉佩飞出好远,一直飞到一个人的脚下,才停了下来,却是理恪。 理恪捡起那玉佩,只可惜地上是厚厚的地板,那玉佩竟毫无损坏。理恪仔细看了一眼,攥在手心。 燕阳没好气道:“你既然把我留下,我只当你是君子,才做逗留,既知我已经睡下,为何还要进来!” 理恪未答她的话:“为何要将它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