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砚山
“我们要去西北走一趟了。”小璘一边吃着果子，一边说道。 “西北？”龙清疑惑地挠了挠头，道：“去哪干什么？” “去郊游呀！”小璘看了一眼刘柏琴，闪动着灵动的眸子说道。 刘柏琴笑而不语，因为她对小璘的古灵精怪，早已习以为常。 龙清心里却清楚得很，小璘可没有这么闲，就算她要去郊游，也只会带着丹青与丹霞她们，所以小璘并没有讲实话。她在说话之前，故意看了刘柏琴一眼，应该是不想让她知晓，所以龙清推断应该是麒麟要现世了，这也是他最近一直待在这边的一个原因。 三人回到王城，在琼林苑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小璘便让龙清去搞一辆马车，并特意嘱咐一定要舒适一点的马车，毕竟此去西北路途遥远，又恰逢临近秋冬之际，西北风沙日渐酷烈。 龙清毕竟不熟悉，便向琼林苑的刘管事，也就是他口中的老刘，打听了一下，这一打听不要紧，刘管事便直接将找马车的事情揽了下来，还没等龙清说话，他便一溜烟地消失不见了。 “哎…” 龙清望着消失不见的刘管事消失的方向，只能摇头哂笑。 没一会工夫，刘管事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告诉龙清，马车已经备好，就停在门口，马车上也准备了一些吃食与银两。 龙清自然是再三感谢了一番，让刘管事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在王城讨生活，他已经习惯了达官贵族的颐指气使，习惯了对底下的人吆五喝六，所以，当龙清真诚感谢他的时候，他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龙清、刘柏琴与小璘三人收拾停当，来到琼林苑大门口，准备出发的时候，却被眼前的马车惊到了。 八匹马拉的马车，奢华气派，八匹马，前后各四匹，每一匹马都雄赳赳、气昂昂的，一看就是难得的良驹，车身更是夸张，车身宽大，车顶四角是四个龙头，龙口之中衔着八角灯笼，灯笼八面各有图案。 进入马车，车内空间宽敞，装饰更是奢华，虎皮的地毯，紫檀的板凳，中间一方小桌竟是一块千年梓木。 “这马车要多少钱？”龙清觉得这马车的奢华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担心刘管事花费太多，便问了一句。 刘管事看出了龙清的担忧，便直接说出实情，道：“这马车是先王留下的，先王驾崩之后，就一直空置着。” “呃…我用不会有问题吧？”这马车毕竟是王室的东西，所以龙清心中还是担心的。 “没事，没事！”刘管事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对着他直摆手，道：“大王曾吩咐过，琼林苑的东西，您可以随便使用，包括我！” “咳咳…”他最后这个“包括我”说得有些暧昧，让龙清不禁有些招架不住，急忙催促刘柏琴与小璘上车，赶快离开。 清晨的街道虽然有些湿滑，但这辆马车却行驶的非常平稳，小璘靠在车内，满足地打了哈欠，说了句，“一直向北！”便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 八匹马的马车，龙清哪里驾驭过，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他驾驶十分的生疏，几次差点都撞上路边的摊贩，弄得他不得不连连道歉，那些个摊贩本欲发作，但看到马车的样式，也就敢怒不敢言了，毕竟在王城讨生活，眼力见儿还都是有的。 马车一路从北城门而出，一路向北狂奔而去，渐渐的龙清也逐渐掌握了驾车的窍门，驾车更加熟练起来。 王城向北，二百里外便是东山关隘，此去北上，也是必经之地。 秋冬之际，大地一片萧索，绿色的植物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满地金黄与呼啸的北风。 由于龙清驾车的技术还不是很娴熟，所以路上马车行驶的并不快，再加上马儿中途需要休息，所以一天下来了，也不过赶了一百多里路。好在他们并不赶时间，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也可以顺便欣赏一下这西北的风景。 一路上，小璘基本都是睡着的，而且睡得很香，就算休息的时候，她也是斜躺马车里睡觉。有几次，龙清想喊醒她下来休息一下，都被她凌厉的眼神拒绝，就连夜晚投宿的时候，她也是在马车之内酣睡。 第二日，马车途经东山关隘，与驻守在此处的上官星河打了个照面，寒暄了几句，便继续驾车北上。 出了东山关隘，一路向北，便遇到了零星的流民从北方而来，而且越往北，流民越多，而且都是拖家带口，老人、孩子与妇女居多，都是一些弱势群体。 为了活着，他们背井离乡，为了生存，他们拼尽全力。 龙清心有不忍，感叹战争的残酷，民生的疾苦，不由得想起轩辕恒一曾经与自己说过的话，“我只想还神州一片太平。” 可是如今看来，轩辕恒一的突然驾崩，不但没有让神州归于太平，更是点燃了一个炸药桶一般，先是四路诸侯兵临王城，又是诸侯割据自立为王，如今两大势力相持，汉水之战一触即发，百里图的军队意图成谜，这一切都让龙清感觉迷茫与无力。 马车原本带足了口粮，但是一路走来，几乎都被龙清全部分发给流民，搞得最后他们自己也没什么可吃的，好在他们都是修行者，几天不进食，也并无大碍。 在小璘偶尔的指引下，马车向北行驶了七日，便转向西北行驶。 一日，露宿一处不知名的山林，小璘依旧在马车上酣睡。 刘柏琴与龙清在林间生起一处火堆烤火，刘柏琴望着手中的地图，道：“我们是去砚山么？” “砚山？”龙清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不由得皱眉自言自语。 “就是大王带领没羽营驻扎的地方。”刘柏琴提醒道。 “奥！”龙清这才想起来，难怪自己对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道你能否为我解惑？”休息的时候，刘柏琴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 “当然！”龙清对她报以微笑，其实，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龙清也越觉得不能再隐瞒她。 上次，小璘故意没有当着刘柏琴的面说，其实就是将这个机会交给龙清，只是当时他悟错了小璘的意思，以为小璘是不想让刘柏琴知晓，殊不知是让他亲口告诉她而已，要不然小璘也不会让刘柏琴一路同行。 “你的身份好像不一般吧？”这是刘柏琴的第一个疑问。 龙清坐直身躯，真诚地望着她的眼眸说道：“算是吧！”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你也应该猜到一二吧？”龙清反问了一句。 “嗯！”刘柏琴没有否认。 龙清看着火堆，用树枝一边随意地挑弄着火苗，一边回忆道：“我是轩辕氏的后裔，先祖轩辕澈是始祖黄帝最小的儿子，掌管虎豹骑。当年受始祖皇帝之命，远赴西海，守护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物。” “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先辈们这一守就是近千年。”说到这，龙清忍不住的感叹。 刘柏琴虽然隐约猜到龙清的身份，但是却没想到这背后还有如此惊天的秘密，以前的那些传说竟然并非空xue来风。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么？”龙清抬眼望向刘柏琴。 刘柏琴点点头，不禁让她想起那次大漠之行，正是龙清的突然出现，救了自己，救了擎苍院的弟子，也因此将两个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 “那便是我第一次踏足中原！”龙清嘴上挂着笑，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说道：“当时我迷路了，幸好遇见了你！” “当时我们遭遇玄蛇，幸好遇见你！” 第一次相遇的情景，涌上心头，两人隔火相望，会心一笑。 龙清看了旁边的马车一眼，道：“小璘确实是我师父，但不是唯一的师父，我师父是我生活的地方最强大的修行者，我们尊称她为大祭司。” 提到大祭司，龙清脸上难掩心中的自豪与骄傲。 “我生活的地方叫龟背岛，是一个被冥海黄泉围绕着的小岛，岛上…”龙清缓缓道来，慢慢讲述，这是他第一次讲述自己的来历，讲得很慢，甚至有些凌乱，但刘柏琴一直静静的听着，听着他的过去，听着他的心声。 “此次，我踏足神州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麒麟血。” “麒麟血？”作为修行者，刘柏琴当然听说过麒麟血，但从未见过。 “是的！”提到麒麟血，龙清脸上难掩心中的担忧与忐忑，这是他心中一直挂心的事情。 当晚，两人聊了许多彼此的过去，让彼此更加了解对方，让两人的心靠的更近。 第二日，太阳初升，阳光照射在林间，在水汽的折射下，犹如万道光芒射穿树林一般。 简单收拾一下，龙清便再次驾车继续前行。 临近砚山的时候，小璘终于悠悠醒来，她在车上足足睡了十几日，龙清都担心她出了什么问题，如今见她醒来，也是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