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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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啥哩!蛙声里元霸问。 喔!想起了小时候吊蛤蟆的事。白结巴吸了口烟,自嘲的笑了笑,元霸,想吃蛤蟆大餐吗? 卡!别想歪歪心思了。元霸说,咱这是在站岗,知道吗?叫领导知道了,咱俩要关禁闭。 真没劲!白结巴说,元霸跟你一起真正没劲,你咋那拘束哩! 我这不叫拘束,犯纪律的事我不干。元霸挺了挺腰杆,握紧了挂肩头上的半自动。 靠!不跟你说了。白结巴说,你老背着那东西干吊,累不累呀! 不累!元霸说,我背着踏实。 又没一颗子弹,你踏实啥?知道吗?真遇上劫匪跟根烧火棍有啥区别? 有!元霸清秀里一抹倔强,这时候元霸通常都认死理。 行了。元霸哥,我服你了。白结巴捏熄了烟头起身,把手电给我! 干嘛?元霸说,你能消停点吗?每次和你一道我咋老有种不安全的感觉呀! 是吗?白结巴查了查短茬说,元霸哥,真不想蛤蟆大餐? 不想!元霸回答的斩金截铁,结巴,跟你说了,这次情况特殊,不是开玩笑的。 元霸心里真有点急了,跟小兵一块每次都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一而再的,心里难以承受。 不想就算了。其实白结巴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毕竟持枪抢劫这个事闹的很大,元霸说的没错,要叫连首长知道了,真不是说着玩的。 大局分寸白结巴并不糊涂,很多时候结巴小兵不过是说说而已。 如果遇上别的新兵或许不会当回事,白结巴也未必真能去。可元霸不行,元霸认死理,他已经从骨子里看透了结巴小兵的秉性。 这夜的蛙声里起了风,闷热开始远去,后来,雨来了。 夜幕里一片湿亮,空气里一股尘土的腥湿气,元霸打了个喷嚏,黑暗里依然身子笔挺到一丝不苟。 白结巴睁开微合的双眼,靠墙小睡了会,年青就是本钱,白结巴此刻精神焕发。 元霸哥该你了。白结巴直起身,拿起了半自动。 没事。元霸说,我不困。 行了。今夜白结巴真有点烦元霸了,有必要吗?说好了轮流看的。白结巴觉得元霸太磨叽了,从性格上讲元霸的确有点黏糊,很是缺少铁血男儿的豪爽气。 见结巴小兵言语间有点夹枪带刺的,元霸叹了口气,他那个中规中矩的性格依然无法放开,甚至不能完全理解。 你看着点,说不定连首长这时候就要查岗了。 没事。白结巴说,有我呢?我惊醒着哩。 和新兵元霸接触久了,越是显出两人的性格迥异,或许换个环境两人无论如何无法走到一块,但军营不一样,年青的结巴小兵改变了许多,个人喜好已经不能完全左右他的毅志了,甚至很多时候结巴小兵学会了妥协。 参军当兵是一种妥协,当龙远在西街派出所伸出两个手指头的时候,他和血性不由自主的开始了妥协。 在排与排的篮球赛上依然是一种对老兵的妥协,在打靶场上的那最后一枪是对连长的妥协,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对自已的妥协。 年青的结巴小兵在新兵连的日子里如鱼得水,这一点在幕后一直观察他的龙远也有点迷惑了。西街的两个少年军人相对来说龙远更看好血性。 不过事与愿违,看似憨傻的结巴小兵在军营这个大熔炉里先一步明白了妥协的重要性。 人的一生就是不断的在妥协。 血性没有妥协,当他知道黑影人是龙绣的时候本来可以换种方式,或许人生的轨迹就此改变了。 之所以没有,之所以一直维续这种相见的方式,其实,两人都属于那种内心骄傲的人。 那天下午赵连城走后,血性躺倒在榕树下的青石上,内心安慰。 或许是有意识的躲避,一直以来血性都把赵哥当成了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军营里的站队是开始,浴室里的打斗是终结。竟管血性知道这样不对,是真的不对,当赵哥不计名利开始站队时,血性就知道那是真正的兄弟。 在住院的那半个月里血性就只知道赵哥去了英雄排,很匪夷所思的消息,除了极度的不敢相信外,少年内心欣慰,对赵哥的那最后一丝歉疚至此烟消云散。 血性豁然醒悟,这一切,背后的龙家起了至关决定性的作用。 想到这一点血性隐隐觉出了不妥,可他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没能进一步深入下去。 卡。不想了。血性忽然觉得很疲惫很疲惫,入伍新兵连以来都很疲惫,他睡过去了。 夕阳在天际间拉出一条长长的火烧似的云彩,无数只蜻蜓滑过水面,兜兜转转,来来回回。 少年冲净了猪圈,夕阳下的菜园里生机勃勃。 咬一口黄瓜,少年很满意的笑,收获来之不易,的确值得欣慰。 榕树下扫过了比平时干净,军营那块气氛有点紧张,军营前也加了双岗。 看似不经意实际里少年对军营体察入微,一些细节展示了面。 然后三排长来了,扁三轮的突突声惊起一片羽翅,暮色就在羽翅的煽动里扑天盖地。 三排长指着血性脸上的肿胀说,咋回事?别跟我说啥摔的跌的,妈的,傻子也能看出来不是? 血性饶头,本没指望连长能信,也就是随口而说,没想到连长啥也没说,似乎见怪不怪。反倒是三排长耿耿于怀,大有一追到底的架势。 不过血性脑子好使,知道三排长不能为这事专程跑一趟,想想三排长也没这闲心,多少大事等他决断呢?一个排几十号子,新兵不说,老兵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血性说,三排长咱能不说这个吗? 咋啦?还想瞒七瞒八的呀? 不是。血性说,我说了你也不能信! 靠!三排长说,你咋知道我不相信?我没那么专政吧! 没。血性真不知道该怎样说。实说吧,真不行!估计实说了三排长也不能信,瞎编乱造吗?还真一下子圆不过来。 三排长嘿嘿冷笑,烟是一口一口的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