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差不多该轮到圣血祭司长了
第261章差不多该轮到圣血祭司长了 不论是进入还是离开虚数潜航,在这一过程中,风暴边界号内部的乘员都会感受到相当难受的“异状”。这跟帝国舰船进出亚空间时的感受虽然不完全一致,但也很像,所以对已经习惯了后者的星际战士来说,前者也并不是很难适应。 至少德克尔在风暴边界号上浮至巴尔主星地表的过程中,没有因为这种不适感露出什么端倪,他身旁的另十二位圣血天使兄弟们也亦如是。 包括加农军士。 理论上,逝者的遗体当然不会因为外界环境的变化做出任何反应,但这事在亚空间里可说不准。德克尔不是很清楚虚数潜航和亚空间跃迁到底有什么具体的区别,可他依然习惯性地出于一个合格的圣血祭司应有的工作惯性,在直到整艘船都彻底回归现实之前的时间里都注意着这一点。 他和他剩下十一位还活着的兄弟们已经重新打理好了自己,他们动力甲上因绝望的鏖战而产生的缺损也已经在这艘船上修复完毕了。等到风暴边界号停稳之后,他们就会为加农兄弟扶柩回到阿拉克斯天使堡垒,停灵在战团内部的灵堂里,等待最后的葬礼。 在最开始的计划中,“风暴边界号降落”和“加农军士的葬礼”这两件事应该是连起来的。但鉴于禁军守望者瓦西里安出于某种原因临时决定提前将风暴边界号派遣至地表,他们这十几个“寄人篱下”的圣血天使在商讨后决定,还是不要在这艘一看就有很多秘密的船上过多打扰了。 阿斯克勒庇俄斯对此不支持也不反对――因为这件事显然对他所追求的医学进步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在德克尔因此事前往医务室,准备向对方告知自己的日程安排将导致他在接下来的研究中因故缺席的时候,对方只是将他们一期实验的成果和理论验证报告丢给了他,并告诉他回去之后记得用“圣血天使觉得可信的方式”实践验证一下。 看着对方丝毫没有透露出一点“我可以趁机休息一下”意思的背影,德克尔毫不怀疑对方在他缺席的这段时间里也还会继续工作下去,因为他毫不怀疑为圣血天使的红渴症制作抑制剂的课题,并不是阿斯克勒庇俄斯最重要的一个研究。 在他在风暴边界号的医务室里工作,或者说,打杂的这段时间里,他不止一次地从被二次利用来擦桌子的废纸上读到诸如《尝试对纳垢行尸进行医治的可行性报告》、《有关亚空间瘟疫是否具有基本共性的猜想论述》、《亚空间通过影响人类灵魂导致神经压迫致幻的作用机理》等,令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论文标题;在用于存放未经实际验证、是故暂且无法应用于临床的药品试剂的恒温柜中,他也见过一个贴着“色孽毒素解毒剂”的不透光小瓶。 德克尔没敢提起恒温柜里的小瓶,但他也问过这些变成了废纸的研究到底是进行了下去,还是就此折戟。在他看来,那些研究性的文章只要有一篇能得出一逻辑清晰、可被证实的结论,都足够让一个相关研究方向的机械教成员直升大贤者。可阿斯克勒庇俄斯只是瞥了一眼那些废纸,然后回答说:那些研究不是他做的,而且相关工作已经被扔给了可信的人继续下去。 这令德克尔感觉困惑,因为那些废弃稿纸上的字迹明明和阿斯克勒庇俄斯本人的一模一样,但后者在课题进度上的催促令他实在无暇深入思考这些问题。他没意识到阿斯克勒庇俄斯在这个问题上展现了一种回避的态度:仅出于效率上的考量。毕竟和帝国人解释“这一个我和上一个我虽然都是我,但我和我不是同一个我”的问题太麻烦了。 有这段时间,不如再跟对方强调一遍,在使用这个阶段的抑制剂试做品之前最好举行一下祝圣仪式,免得在离开风暴边界号之后,真的有jian奇恶魔从瓶子里蹦出来――阿斯克勒庇俄斯讨厌神,但如果帝皇这个“神”确实有用,那当然应该拜来用一下。 即便他已经把注意事项记得滚瓜烂熟,德克尔也依然将之写成了备忘,存在自己动力甲的伺服系统当中,他的试做品样本和相关报告的存储芯片也同样被藏在甲胄的储物格里。在风暴边界号上进行研究的时候,因为一直在赶进度,他的脑子里很少有空间能腾给科研问题之外的琐事。但在走下风暴边界号的舷梯、他的目镜为他捕捉到阿拉克斯天使堡垒中为了战死加农军士而迎出来的其他红甲或者白甲的兄弟们时,他陡然间再次意识到了自己动力甲储物格中那些东西本应具有的重量。 他带着这种沉重的责任,或者说,可能比绝望更有毒的希望,带领他身后的战斗兄弟们,完成了目前所有的仪式,将加农军士的遗体安置在了圣血天使的灵堂。在做完这些事后,他和他的兄弟们在雕塑中大天使的注视之下完成了基本的检查,并开始为接下来的隔离期做准备――在与泰伦这种异形鏖战过之后,为了“以防万一”,这也是一种基本的流程。其他的兄弟们对此没什么异议,顺从地接受了,但德克尔背后储物格中沉甸甸的瓶子和报告以自己的存在感不停地敲打着他的神经,促使他向为自己检查的另一位圣血祭司发问:“我听说科布罗大人目前也在修道院内。”
“是的。但如果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们的祭司长大人没有在这个场合出现的话,那或许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他的同僚如此说,但绝非出于什么不近人情的原因:“不必担心加农军士身后的哀荣,他是与圣吉列诺大人共同征战过的英雄,等到葬礼时一切都会被安排得非常恰当。至于你,你已经在斯凯洛斯上忙了七年,现在你最应该关心的是如何在隔离期内好好休息一下。” “我恐怕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德克尔苦笑着说,“我有些事情需要向科布罗大人直接汇报。” 他的同僚莫名其妙地多看了他一眼:“祭司长大人暂时不见客,但我们可以给你的报告做加急。” “那是件很重要的事。”德克尔强调,“我真的需要立刻和科布罗大人当面谈谈。” 为他检查的圣血祭司露出了有些恼火的神色,但德克尔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他们这样僵持了短暂的几秒钟,最后还是德克尔的同僚看在他才在斯凯洛斯上受了七年泰伦的罪的份上率先叹了口气,退了一步: “例行检查做完后我就帮你提申请,但能不能被通过,我不敢保证。”他这样对德克尔说,“你也知道,那位的典礼才刚结束,尊主但丁和祭司长大人在那之后说了一小会儿话,然后祭司长大人就显得非常沮丧,并把自己关进了私人房间里。” 他说这些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他并不看好德克尔的申请被通过。但虽然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却终究还是比对方知道得更多些的德克尔还是坚持: “请替我发送会面申请吧。我觉得科布罗大人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