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藤原佐为将换下的病号服塞进被子里面，又把枕头也一起塞到里面放好，仔细的扯好被子，从远处望过来，不仔细看的话，还挺像有一个人躺在里面的。【】 准备好一切，佐为蹑手蹑脚的打开病房门，快速朝外面张望了一下，这边是高级病房，走廊里很安静，佐为只看到一个护士拿着一个托盘走进了其中一间病房后，就没有其他人经过了。再三的确定不会被人发现后，他才匆匆的跑进了电梯里，按下了一楼的按键。 佐为他昨天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参加考试，至少也要去完成今天与塔矢亮的对局。所以昨晚早早的休息养足了精神，今天早上趁爸爸去上班了，只剩mama一个人的时候，又说了昨天的那个借口，想喝mama煮的粥了。藤原mama果然上当，安置好儿子之后，就快乐的去医院厨房给他煮粥了。 等人一离开，佐为就跳下病床，用衣服和枕头弄了一个假象，一个人溜出了病房。虽然还有点头晕，不过佐为觉得自己应该还能撑得住，反正他头晕的症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忍忍就过去了。 高级病房的楼层比较高，佐为一坐上电梯后，密闭的空间，失重的感觉，就让他觉得自己更晕了。他手软脚软的扶着旁边的扶手，不让自己真的摔倒在地。电梯一停下，他就立刻离开了这个封闭的空间，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 “啊，对不起”不小心撞倒了人，佐为赶紧道歉道。 “没关系。”那人扶住将要摔倒的佐为，道，“你看起来不太好，要我找人来帮你吗” “不用了，谢谢你。”佐为推开那人保护的手，自己站直了，摇摇头拒绝道，“我还有事，再见。” 他快速的朝医院大门走去，考试既要开始了，坐车还要半个小时，他要抓紧时间了。 那人看着走远的佐为，思考着，这个就是医生护士中间流传故事中的那个可爱孩子吗看起来还真是惹人怜惜的样子，不过逃离医院可不是一个乖孩子应该做的事情，他要不要去多管一下这个闲事呢好久没有发生有趣的事情了，呵呵~鸢紫发色的漂亮男孩笑了起来。 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的佐为全力赶到了研修中心，不过他还是迟到了五分钟，考试已经开始了，因为规定是迟到半小时的才算弃权，所以佐为还有机会。他快速地穿过走廊，走进了对局室。 “你.....藤原佐为你怎么来了”攸田老师震惊地看着站在对局室门口的佐为，仿佛他的出现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是说受了伤，不能参加考试了吗 因为攸田老师的喊话，对局室的考生都朝门口看过来了，等看清是谁站在门口的时候，大家突然议论起来了。 “他怎来了，不是弃考了吗” “切~本以为少了一个对手了，没想到居然回来了，我后面一局的对手就是他了，还以为可以不战胜的，现在看来不行了。唉~” “看他这副样子，真的可以继续参加职业考试吗不会中途晕倒进医院吧。” “是啊，脸色好难看，听说是遇到那次地震，还受了重伤。都十连胜了，就是运气不太好，估计是考不上职业了。所以说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来，我们继续下棋吧，不要管别人了。” “他这次的对手可是塔矢亮，以这种状态还想赢棋，笑死了。” “安静安静现在考试时间，不要因为别人的事情分心，都好好下棋吧。”攸田老师看情况有点不受控制了，赶紧出来维持秩序，“藤原佐为，你跟我出来一下。” “老师”塔矢亮跟着站起来，喊道。 “你也过来吧，塔矢同学。”攸田老师叹口气，领着佐为往外面的休息室走去。塔矢亮也连忙跟上。 看三个当事人都离开了，大家也没有了议论对象，再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大家也都安静下来，继续对局了。对局室里面又平静下来，只剩下棋子落到棋盘上清脆的声音，不过到底有几个人是真正心态平和的在对局的，就不得而知了。 “藤原同学，你爸爸来电话说你重伤住院了，已经放弃这次职业考试了，你.....” “没有，我没有弃考，我要考试的，老师”佐为激动的打断了攸田老师否认他的话，“我想下棋，老师” “可是，你的身体.....”攸田看着即使坐在椅子上，还是摇摇欲坠的佐为，实在不能相信他这是一个健康的身体，“而且你是未成年，监护人的意见很重要，我们不能.....” “可以的，老师我可以下棋的，围棋就是我的生命，我不想放弃”佐为用力的争辩道，想要争取到继续考试的权利。 “藤原佐为，虽然我很想跟你下棋，但是绝不是这种形式，你这样的身体真的适合考试吗”塔矢亮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又被告知对手不会出现了，这种由期待变成失望的情绪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思考，不过再次看到佐为出现的时候，他反而平静下来了。 “如果我只是因为你身体不好的原因而侥幸赢棋的话，我不会感激你的，反而会觉得自己很卑鄙。” “我没有问题，你还是想想自己等会儿如何下棋吧，塔矢亮”佐为也挑衅的堵了回去，表示自己身体没有问题。 “这个.....”攸田也有点犹豫，毕竟佐为是个有潜力的孩子，这次错过考试确实有点可惜了，但是想到他的身体，他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眼前这个执着的孩子了。 “老师，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如果实在撑不住，我会弃权的。老师求你了”佐为殷切的看着老师。 “好吧，你们的对局可以继续，但是我会在旁边监督。一旦发现你身体不能胜任考试，我会马上喊停的。”攸田还是妥协了。 “是”佐为和塔矢亮两人都是激动的应道。 一个是遇到渴望已久的对手，感到兴奋。而另一个则是因为终于可以继续下棋，欣喜不已。 佐为和塔矢亮分别坐到棋盘的对面，攸田老师也跟着坐在旁边，全场监视着佐为的身体状况。 棋局开始，佐为执白子，塔矢亮黑子。 “藤原，让我好好看看你的真是棋力吧，看你是否真的想绪方先生说的那般，已经拥有可以和我爸爸对决的实力了。”塔矢亮心中默默的想到，然后将黑子放在了棋盘。 佐为也紧接着将放下白子，两人下棋的速度都有点快。开局之后，棋盘上很快就拉开了战局，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快棋。 会选择快棋，第一是出于时间方面的考虑，别人都开局快有半个多小时了，他们则刚开始，为了能够不超时，他们两个只能加快进程赶上了。 从塔矢亮方面考虑，他是准备了很久的，因为对于跟佐为对局的期待，他早就在家中演练了千万遍两人对决时的情景了。所以，开局之后，他根本就不用过多考虑，就能很快的决定下子的位置。并且隐隐的，下棋的时候，他有种诡异的感觉，总觉得佐为是自己熟悉的对手，他很习惯佐为的下棋方式，仿佛这种行棋路线自己研究过无数次了。 而佐为他选择快棋，则是身体的原因，其实他此时的状态并不像他自己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他的头很晕，呼吸也不顺畅，甚至是有点手软脚软。不过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沉稳，拿棋子的手不要颤抖。他知道，自己坚持的时间不会很长，越到后面，他的状态只会更差，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在一个小时之内结束棋局。 因为两人的急切心理，棋局的进程很快。棋局很快就到了中盘，棋局的进度甚至超过了周围其他人的进度了。 攸田推了推眼镜，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或者说两个孩子的对局。心里只想到一个词语，后生可畏 本以为，这么重要的考试，两人选用快棋对决是极其不明智的决定，盘面也会错漏百出，根本不会出现什么好棋。只是没想到进行到现在，两人都展现出惊人的棋力，不仅每一步棋都下的丝丝紧扣，精彩万分，而且根本没有破绽，即使是让他这样的职业棋士来完成这局棋，也不会比这两人下的更好了。不说大家之前就认可的塔矢亮的棋力，这个藤原佐为的实力也是不容小看的，与塔矢对局不仅不落下风，反而隐隐占优，看来今年的职业考试有的看了。攸田的心里激动着，为日本围棋有望重新崛起而激动着。 不过还没等攸田高兴太久，他就发现刚被自己在心里狠夸一通的藤原佐为，马上就下了一步烂棋。真的是烂棋，很烂很烂。十五之三这步棋一放，藤原右上角的棋子基本全军覆没，无可挽回了，白子原本占优的局面便的岌岌可危了。 “啊”塔矢亮也很快发现了佐为的这步棋，完全出乎意料的位置，让他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弄不清佐为这步棋的意图，塔矢亮只得停下了快棋的节奏，仔细的思考起来。 前面的对局一直是顺顺利利的，虽然有时候对方的棋步很难应付，但是至少是意料之中的。但是十五之三这步棋真的是吓到了塔矢亮，因为根本完全没有依据，可以说是一步彻底的烂棋，如果是下到十五之四这步，塔矢亮还能理解，但是十五之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以藤原佐为之前表现出来的棋力，是绝不会下出这种坏棋的，难道这棋背后隐藏着什么杀招吗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掉进了对方的陷阱而不自知吗 塔矢亮犹豫了。 、第六十六章 佐为将棋子放下后，就发现了问题。 刚才因为头晕眼花，又手抖了一下，居然下错地方了，本来应该放在十五之四的白子被错放在了十五之三的位置。这下完蛋了，右上角白子全死了，而且最该死的是，出路还都是被他自己生生给堵死的。 佐为待晕眩的症状过去后，才发现自己居然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简直恨不得立刻拍死自己了。不过错已铸成，这时候已经不能悔棋了，不想马上投降的话，佐为也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这步棋给佐为的损失真的很大，不仅右上角的地盘丢失，还影响到他中盘的布局，会让他后面的棋步都特别被动，棋盘就这么点地方，说大不大，说下也不小。但是右上角丢掉后，可供佐为施展的空间就不多了。 佐为努力的想着，怎样从别的地方补回右上角的损失，但是他相信塔矢亮也不是吃素的，绝不会让他轻易的就得到地盘。所以在错下这步棋的时候，佐为就知道其实他的赢面已经很小了。而且还有一点，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还不如开局的时候，说不定等会儿又眼花手抖一下，那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就在佐为考虑此时投降的可能性时，对面的塔矢亮落子了。十二之十一，中规中矩的一步棋。 但是佐为却愣住了，一旁观战的攸田也愣了。 佐为觉得很奇怪，塔矢亮为什么没有抓住自己那步坏棋的漏洞，去巩固他右上角的地盘，反而下了这么一步无关紧要的棋步。这步棋不仅让塔矢亮失了先手，也给了佐为喘息的机会。 不明白塔矢亮为何会出现这种低级的错误，难道也是手抖了，佐为悄悄的瞄了一眼塔矢，看他一脸凝重的表情，丝毫没有将要赢棋的欣喜感。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因为塔矢的这步棋，让本来都准备放弃的佐为，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反败为胜了，又有了赢棋的希望了。 佐为执起白子，稳稳的放在了右上角的位置，如果是先手的话，这边还有棋可下，一定要把刚才那步十五之三的损失减小到最小。 塔矢亮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步棋的失误，他知道自己这步棋其实并不是最佳方案，只是他真的不敢低估了藤原佐为。那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十五之三就像是梗在棋盘上的一道坎，让他不敢轻易的去冒险踏过，他不知道这步棋之后是否存在陷阱，所以只能绕开这一节，重新开辟战场。即使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给了对手逃生的机会。 不过等后面的棋局展开，佐为却继续纠缠在右上角的时候，塔矢亮也知道刚才确实是自己想多了。那步棋也许真的是藤原佐为的失误，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但是自己没有抓住机会，失了先手也是事实。只能说自己还学艺不精，胆量不够，面对对手，过于缩手缩脚了。不过好在，目前盘面还是黑子占优，他还是有棋可下，他的赢面依然很大，就让他看看藤原佐为是否可以扭转局面，反败为胜吧。 接下来的棋步，依然是快棋的节奏，两人因为分别失误了一次，算是打了一个平手，盘面形势依旧混乱，不过从目前占地目数看，佐为的局势还是不容乐观。 攸田无语的看着这对下棋的对手，之前明明是这么精彩的棋局，但是到了中盘，两人却都先后失误了一次，而且都是低级错误，估计就是个稍微懂点围棋的人都不会犯的低级错误，真是不可理喻。不知道是自己棋力不够，看不清两人失误背后的意图，还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么刺激的游戏，喜欢玩反败为胜的把戏。 有了胜利的希望，佐为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他的棋力本身就超过塔矢亮很多，如果不是因为之前那步棋失误太大，他根本不会陷入真么大的困境。不过刚好塔矢亮因为过于谨慎没有抓住这个佐为犯错的时机，一竿子将白子扼杀掉，这就给了他喘息后重新翻盘的机会。 棋局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了，佐为赢了。 当然在一旁观战的攸田眼里，这也许完全是算是一出逆袭的大戏。藤原佐为在中盘占优的情况下，出现巨大失误，那步十五之三简直就是这局棋中最大的败笔，从那时候的盘面看，几乎已经是注定要输棋的节奏了。至少在攸田看来，如果是他处于这种情况下，是绝对没有能力翻盘的，尤其对手还是塔矢亮的情况下，从这局棋来看，攸田是一点也不敢小看这个年龄小小的名人的儿子了，应该说不愧是姓塔矢的。他不相信藤原佐为拥有超越自己的棋力，可以扭转此时白子糟糕的局势。 不过最后的结局完全出乎了攸田的意料，短短二十分钟，白子居然真的杀出了一跳血路。看得出，黑子虽然已经尽力招架了，但在实力更加强大的白子面前，黑子的抵抗根本犹如螳臂当车，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输了，多谢指教”塔矢亮红着眼睛，低头说道。 “你很强，比我想的还要强也许真的只有爸爸可以跟你下棋了。” 塔矢亮虽然不能相信，但是从这局棋看，眼前这个跟他同龄的人，也许棋力真的已经达到了另一个境界了，而他却还没有触及到那个世界的边沿。说不沮丧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还是肯定的认同了佐为的实力。 “多谢...指教”佐为说完这句，就摇摇欲坠了。他手中得白子哒啦一声落回棋盒里，他的手已经没有握力了，刚才下棋时佐为全是硬撑下来的，现在一放松，只觉得全身绵软，没有丝毫力气了。 “攸田老师，可以送我去医院吗我有点难受。”佐为晃悠悠的想要站起来，不过挣扎半天也没有离开坐垫，反而向地上倒去，“mama肯定要骂我了，我得回医院去了。” “藤原藤原你怎么啦”攸田一把扶住将要栽倒的藤原佐为，焦急的喊道，“都怪我，看棋太入迷了，都没有发现你的身体情况这么差，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应该让你跟塔矢亮对局的。” 攸田觉得自己这次严重失职了，从今天遇到佐为开始，他就连续犯了好几个错误。第一件，他因为不想佐为这样的好苗子错过职业考试，而动了恻隐之心，但却忘记了这个有潜力的棋手事实上是一个重病患者的事。第二件，他看棋过于投入了，居然任由佐为的情况恶化，而不加以阻止，大错特错啊。这两个孩子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是自己是大人，是老师，却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实在是该死啊。 他扶着几乎全身瘫软的佐为往外走去，准备送医院治疗。塔矢亮也被这个突发的情况吓了一跳之后，也跟着站起来，往外走去，他的心里有点微微的愧疚起来，毕竟年纪还小，第一次看到对手晕倒在自己面前，他有点惊慌失措了。 对局室里因为三人突然离开，又陷入了混乱，不过幸好攸田之前就已经找来了另一位老师镇住了局面，才没有真的乱起来。 “佐为”攸田一走出对局室，就有人冲上来，从他手里将藤原佐为抢了过去，“佐为，你怎么样难受吗你是要吓死mama吗” “mama，我没事，对不起。”面对藤原美智子的眼泪和质问，佐为除了道歉，什么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更何况他此时的身体也不允许他说更多的话了，他只要一开口，就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痛起来。 “好了，美智子，不要耽误佐为的治疗了，快去医院才是正事。”藤原正一劝道。 藤原正一今天刚从神户那边赶过来，没想刚到医院就听说了孙子失踪的消息，他还没从佐为病重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就跟着大家一起过来找人了。一看到佐为这副虚弱的样子，他就心疼坏了。 “是，爸爸说的对，我们快回去吧，医院的车子还停在外面等着呢。”藤原美智子擦掉眼泪，将佐为抱起来。不过佐为虽然轻，毕竟也是大孩子了，美智子一个女人抱着还是挺吃力的。藤原正一连忙将孙子接过来抱在怀里，旁边刚伸手的藤原爸爸抱了一个空，央央的跟在父亲和儿子后面朝外面走去。 “请问，你们是.....”攸田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不过还是问了一句，自己也跟着他们上了车，他还是想要跟着去确认一下藤原佐为的情况的，不然他大概会一直不安吧。跟他一起的，还有已经上车，默默坐在角落的塔矢亮。 “您是棋院的老师吧，我是藤原佐为的爸爸，我们佐为给您添麻烦了。”藤原俊夫微微抱歉道，“这孩子就喜欢下围棋，都快要疯魔了，身体都这样了，还从医院跑出来，真是让我们担心死了。” “不，不这事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让他下棋的。明明你之前来过电话说藤原同学已经弃考的，我还是禁不住这孩子的求情，同意了，是我失职了，抱歉。”攸田也不好意思道。 “老师不用替他开脱，我自己的孙子我自己知道，如果不是他求得狠了，相信您也不会应的。佐为他求情的时候，大概没有几个人真的忍心拒绝他的，我自己就常常被他吃定了。唉~他就是看我们都对他心软，才一次次的犯错。”滕远正一摇头叹气道，对于自己可爱的孙子，他是没有办法指责的，只能怪自己太心软了。 “是啊，爸爸说的对。在围棋这事上，佐为从来都是执拗的不得了的，要做的事情估计谁也拦不住，连说谎都学会了。我估计就算老师您不同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