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成事不足
第四十章成事不足 “有什么好戏？”，刚吃饱饭闲得无聊的我，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 “近日来内衣大盗一反常态、频繁做案，就好像是在向大家示威是的，现在学园内的女生宿舍基本上被光顾得差不多了”，风山、火林齐声说道，“以段风等同学为首、临时结成的非正式组织‘情色诚意联合’，经过多日追踪探察，分析今晚内衣大盗可能会去毓芳园” “毓芳园？那是什么地方？”，我搔着头、不解地问道。 “毓芳园，学园最高档的女生别墅区”，花形透接口答道。 “对对对，花形副社长说得对极了，更重要的是，上善若水就住在那里”，风山火林两兄弟挤眉弄眼地暧昧说道，“老大，一会儿你去不去看热闹？” “去，我当然要去！”，我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名清秀娇柔的少女、她那张赧然羞涩的面孔至今仍清晰得历历在目。 结果，随我同行的人又多了小环和花形透，当然还有毛团；雪羽说她晚上有功课要做无暇分身，至于鸣、诸葛明、阿尔卡特三人则对不入流的内衣大盗心存鄙视、不屑一顾。 在路上闲谈的过程中，我才知道，原来风山火林两兄弟正是花形透所在社团八卦宗的直属成员。 天幕落下、夜色降临，晚风习习中，我们踏着月光赶到了毓芳园。 独栋别墅庭院布局的毓芳园，峰奇石怪、鸟语花香，充满着幽远浓郁的古典风情；藤缠蔓绕、竹影桐阴，山崇水怡、苍丛荫隐，鳞次栉比的二层小楼错落严谨，庄严瑰丽、巧若天成。春波松映、紫薇秀径，温婉怡然、从容淡雅的园林景观玲珑剔透、巧夺天工，令人心旷神怡、不知今夕是何年！ 漫步在古朴幽雅灵心秀韵的精致庭园，穿过宁静秀美蜿蜒曲折的绿茵长廊，我悻然发现自己来晚了，因为好戏已经开演了。 只见一身青缎儒衫、斯文书生打扮的段风同学白巾束发、手执银笛，与数十人一起将半个篮球场般大小的一块空地团团围住、莫不屏气凝神心情紧张地向场内注视着，偌大的场地此刻静寂无声、诡异莫名。 空地正中的上方，两条连成‘八’字形的人影双掌相对、十指相扣在飞速旋转，“重力结界波”，随着一声吐喝、一圈圈一环环的黑色光束自上而下地扩散笼罩；而下方空旷的地面上，纵横交错奇美艳丽的魔法纹络中，却有一双脚印由浅至深、正在不住下沉，沙土碎裂的破入声清晰可闻…… “你们这么一大帮人围在那里干什么？让我也看看”，一见来晚了，我立即急不可待地拨开人群、全力向场内挤去。 “班、班长，不要……”，段风的惊呼被一阵仿若钢针划过玻璃般的尖锐刺耳声打断，吱啦吱啦的悚然怪响，摧残着现场众人的耳膜、令人心悸神躁欲死不能。 这、这是什么感觉？仿佛长时间在河底潜水一样，濒临窒息的压抑让我有着割断喉咙的冲动，在内心深处愈发怂恿蠢动、不可遏制…… 啊～，我痛苦地张大着嘴、撕心裂肺的**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此刻，我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剧烈抽搐的全身血脉贲张、身体的骨骼在强大的压力下吱嘎作响。 我的每一寸肌rou、每一个细胞都好像已扭曲变形，痉挛的身躯虚弱地摇晃、仿佛即将要爆裂崩散；我眼中的景象如同慢镜头般缓慢凝结，四周妖媚粼漾的黑色波光极有质感地扭动、犹如冥河上踏浪踊舞的战魂摇曳。 此时此刻，我的耳中，万籁俱寂、仅剩心跳。 嗵、嗵、嗵，心脏异乎寻常的加速搏动、紧锣密鼓般急促；瞬间，一股暖流汹涌奔腾、狂风暴雨般游遍全身，我顿时感到秋风送爽般无比的惬意舒畅，“啊～～” 噼啪噼啪……，在四周围观的众人眼里，只见冲进结界中的我浑身战栗、发出一声嘶哑凄厉的吼叫后，便通体火红烈焰环绕、周身电光闪烁；霎时，场内好像水滴油锅般爆响震荡、沸腾咆哮，随后，笼罩的黑色魔法屏障如同冰雪般瞬即消融湮灭。 “不好，盗贼逃向大小姐那里去了”，从空中径直跌落的阿大、阿二，灰头土脸地爬起、飞身奔向近旁的一座粉红色小楼。 周围观战的段风等人见此情景均是呆愣瞪视、惊愕得合拢不上嘴巴，难以置信地齐摇着头便蜂拥着追寻而去，接着，花形透的身影也在原地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场中，只剩下飞扬的尘埃在零星的月光中弥漫、绽放成纤微的影像飘扬轻盈，我和小环孤零零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你们不能丢下我”，半响之后我大叫一声、撒腿就追。 来到粉红色的小楼近前，从二楼敞开的窗口中、隐约可见人影的晃动，我怕来不及、便顺着楼墙向上攀爬。 没费多大力气便攀上二楼，脑袋刚探入窗口、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状况，就听见一声少女的惊呼以及苍老而突兀的叱喝“破”，紧接着就感觉好像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气流扑面袭来、迅疾而沉猛，我两手不由一松、便张牙舞爪手舞足蹈地从上空垂直坠落。 此时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先大致地交代一下，这些，也都是事后花形透暗中探查梳理得知。 这一天晚上，家族护卫阿大和阿二说出去办点儿事，上善若水便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翻阅着从图书馆借来的女性时尚杂志《瑞丽》；突然，觉察到室内空气有些异样的波动、自己的衣橱莫名其妙地自动打开，然后，一件件内衣诡异消失…… 不期然间想起阿大提到的近日来在学园闹得沸沸扬扬的内衣大盗，上善若水玉臂清辉一展、娇躯陡然飘起，“方围”，随着上善若水的一声轻叱、一道光束从掌心射出，绿芒飞舞、彩光耀天，浮现在身边的式神魂灵如梦似幻地舞跃、恍若海市蜃楼。 此刻，屋内明眸皓肤的上善若水白衣飘飘秀丽嫣然、凝脂流芳圣洁如仙，瞬时，清逸馥郁的玫瑰香味氤氲弥漫、悱恻缠绵。 倏尔，上善若水身形婀娜浮动、其娉婷曼妙的曲线如云燕掠水，双手疾速契合结印、露出了系在雪藕右腕上的一条浅黄色蝴蝶结丝带迎风飞舞，“定础”，刹那间，分花拂柳、繁英缤纷，式神魂灵化作无数绿色光点向衣橱前的某处汇集、形成一个五尺见方的墨绿色空间，世上的万物仿佛均在此处凝聚，华美辉熠、空明灵动。 却见温润如玉的绿色方体中禁锢有一个rou眼难辨的矮小透明人影、在不住地挣扎扭曲，而我此时恰好爬上窗户；正欲采取下一步动作的上善若水蓦然突见自己面对的窗口中出现一个呲牙咧嘴的人头、其扁扁的头发卷翘着桀骜不驯地歪向一边（之前我刚刚被重力结界折磨过），不由得惊呼一声、咽回了口中的“结”字语咒。 “破”，随着那条被围困的透明人影发出的疾语声，暗香浮动的室内异象顿生，古怪的藏红字符电光火石般凭空闪现、光华流转绚彩斑斓；长方体的绿色空间立即变得旋涡般模糊而混乱、似薄冰下的潺潺流水萌动涟漪，而后又坍塌粉碎成无数光点纷纷洒洒、轻舞飞扬…… 该矮小魅影趁此空隙迅疾而动、恍似流星般夺窗而出，半响，待屋内繁华耀眼的光影散尽，上善若水望着空空如野的窗口、突地发出一声尖叫，“捉、捉贼啊！” “大小姐、不要怕，我们来了”，阿大和阿二从门外飞身而入、其身后不远处还追随着段风等人，不过他们也仅只看到上善若水一个人呆在屋子中、正望着空空的窗口发愣。